居民樓前的積水泛著冷光。
劉夏靠在越野車門上,手按在腰後的長刀柄上,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剛才進樓道檢查過,沒變異獸,也沒其他幸存者,隻有蘇沐雪家那扇藍色窗戶亮著微弱的光——是她媽媽用手機開的手電筒,怕女兒回來找不到。
蘇沐雪站在他麵前,懷裡的背包還沒放下,腳踝的疼讓她忍不住微微踮著腳,卻依舊挺直了背,像株在風雨裡倔強撐著的小草。她看著劉夏,眼裡還帶著剛才的激動,卻又因為他突然的沉默,多了點忐忑。
“劉夏,我們……”
“先彆急著上去。”
劉夏打斷她的話,聲音冷得像剛從積水裡撈出來,沒帶半點溫度。他往前走了一步,陰影罩住蘇沐雪,眼神銳利得像刀,能看穿她心裡的想法,“我得先跟你說清楚,跟著我,不是去享福的。”
蘇沐雪的身體僵了下,下意識攥緊了背包帶,指甲摳進磨損的布料裡,卻沒後退,隻是小聲說:“我知道,我不怕吃苦。”
“你不知道。”
劉夏的語氣更沉,他抬手,指了指不遠處漂浮著變異鼠屍體的積水,又指了指自己腰後的長刀,“末世裡的苦,不是洗衣做飯、整理倉庫這麼簡單。”
他的眼神掃過蘇沐雪蒼白的臉,掃過她沒沾過血的手,一字一句地說:“跟著我,第一要聽話——我說往東,你不能往西,哪怕我讓你立刻躲起來,你也不能多問一句。”
蘇沐雪的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卻被劉夏的眼神壓了回去,隻能乖乖聽著。
“第二,不能泄密。”
劉夏繼續說,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威懾,“安全屋的位置、我們的物資、甚至我們每個人的習慣,你都不能跟任何人說——哪怕是你最親近的人,末世裡,泄密就是等死,不僅是你死,我們也得死。”
他頓了頓,看著蘇沐雪漸漸發白的臉,沒停:“第三,要乾活——不是煮菜打掃這麼輕鬆,可能要你扛柴油桶、搬鋼筋、甚至幫我們守夜,累到直不起腰也不能喊停,因為沒人會替你。”
蘇沐雪的手開始發抖,懷裡的背包差點滑下去。
她不是沒見過末世的殘酷,這三天躲在便利店,她見過變異鼠啃食屍體,見過搶物資的人互相殘殺,可劉夏說的這些,比她見過的更具體,更讓她害怕——扛柴油桶、守夜,這些都是她以前想都沒想過的事。
可她很快想起了媽媽。
想起媽媽發燒時虛弱的呼吸,想起媽媽在電話裡說“小雪,媽等你回來”,想起剛才劉夏說“要是她身體能行,就一起回安全屋”,心裡的害怕漸漸被壓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狠勁。
劉夏看著她的眼神變化,沒心軟,反而拋出了最殘酷的一句:“還有最後一點——可能要殺人。”
他的聲音沒提高,卻像驚雷炸在蘇沐雪耳邊,“如果遇到搶物資的、想害我們的,甚至是變異獸撲到你麵前,你要麼殺了它,要麼被它殺,沒有第三種選擇。我不會永遠在你身邊護著你,你得自己動手,哪怕是第一次殺人,手抖得厲害,也得下得去手。”
“殺、殺人?”
蘇沐雪的臉徹底白了,身體晃了晃,眼裡滿是恐懼——她連雞都沒殺過,怎麼可能殺人?可她看著劉夏冷硬的臉,看著遠處渾濁的積水,又想起媽媽還在等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掉下來。
劉夏沒催她,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掙紮——這是末世的入門測試,過不了,就算帶她回安全屋,她也活不下去,甚至會拖累所有人。他給了她選擇的機會,也給了她放棄的理由。
蘇沐雪攥緊了背包帶,指甲幾乎要把布料摳破。
她想起那兩個流氓扯她背包時的凶戾,想起變異鼠撲過來時的恐懼,想起媽媽虛弱的樣子,又想起劉夏剛才救她時的果斷——末世裡,心軟就是死路一條,她要活下去,也要讓媽媽活下去。
“我不怕。”
她突然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卻咬著牙,眼神裡滿是倔強,甚至帶著點破釜沉舟的狠勁,“我不怕聽話,不怕乾活,也不怕……殺人。隻要能讓我和媽媽活下去,隻要能跟著你回安全屋,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她往前邁了一步,腳踝的疼讓她皺了皺眉,卻依舊看著劉夏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複:“我真的不怕,隻要能活下去。”
劉夏盯著她的眼睛。
那裡有恐懼,有顫抖,卻更多的是堅定,是對活下去的渴望,是對媽媽的牽掛——沒有半分虛假,比末世裡任何承諾都更真實。他的手慢慢從長刀柄上鬆開,指節的白漸漸褪去,眼神裡的冷也鬆了點。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他沒再為難她,轉身往樓道走,“上去把你媽媽扶下來,動作快點,彆耽誤時間,天黑前得趕回安全屋。”
蘇沐雪愣了一下,然後猛地反應過來,眼裡瞬間亮了,像蒙塵的星星突然被擦亮。她對著劉夏的背影用力點頭,哪怕他沒看見,也還是大聲說:“我記住了!謝謝你,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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