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裡的聲控燈被腳步聲驚醒,昏黃的光線下,陳警官看見刀疤男捂著流血的手腕追出來,嘴裡吼著:“抓住他們!”他突然想起上周處理的入室搶劫案,受害者描述的凶手特征裡,就有一道眉骨到下頜的刀疤。
第四節:亡命追蹤
“他是‘刀疤強’!”陳警官拽著阿明衝進消防通道,“去年轟動全市的連環搶劫案主犯!”阿明的腿一軟,差點滾下樓梯:“我……我就是想幫嫂子考驗你……”
“閉嘴!”陳警官踹開安全出口的門,冷風吹得人睜不開眼。他們身處三樓,樓下是堆滿垃圾的aey。刀疤強的吼聲從身後傳來:“陳警官,你老婆早就幫我藏過贓款,你抓得住我嗎?”
這句話像冰錐刺進陳警官的心臟。他想起妻子去年突然多出來的名牌包,想起她手機裡那些刪除不掉的轉賬記錄——原來不是出軌那麼簡單。
“往那邊跑!”陳警官指著aey儘頭的派出所方向。可剛跑出兩步,就看見兩個黑影堵住了路口——是刀疤強的同夥,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你老婆報的信。”刀疤強追上來,手裡多了根鋼管,“她說你今晚肯定回派出所報案,讓我們在這兒等著。”
陳警官的後背抵著冰冷的牆壁,左邊是死胡同,右邊是三個窮凶極惡的歹徒。阿明嚇得癱在地上,嘴裡念叨著“完了完了”。陳警官摸向腰間的手銬,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他是警察,就算赤手空拳,也不能束手就擒。
鋼管帶著風聲砸過來的瞬間,陳警官側身翻滾,手肘狠狠撞在刀疤強的肋骨上。趁著對方吃痛的間隙,他抓起地上的碎啤酒瓶,鋒利的玻璃碴對準刀疤強的喉嚨:“讓你的人滾開!”
刀疤強的同夥猶豫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是林警官!陳警官早上加班時跟他提過今晚可能晚點回所裡,林警官擔心他出事,竟然帶人過來了。
刀疤強咒罵著,帶著同夥翻過高聳的垃圾山逃竄。陳警官癱坐在地上,看著警燈在夜空中旋轉,突然想起衣櫃裡的妻子,想起她那句“他們倆都死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第五節:塵埃落定
審訊室的白熾燈亮得刺眼。刀疤強坐在鐵椅子上,嘴角還掛著嘲諷的笑:“陳警官,你老婆幫我藏了三次贓款,每次都說是‘老同學寄存的土特產’。你這警察當得,還不如我這罪犯清楚自家事。”
陳警官捏著筆錄紙的手在發抖。法醫剛送來報告,妻子的指甲縫裡有刀疤強的dna,垃圾桶裡找到的碎紙片拚起來,是一份偽造的銀行轉賬記錄——她不僅藏贓,還想偽造證據誣陷陳警官挪用公款。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陳警官的聲音沙啞得像砂紙。
刀疤強嗤笑:“還不是為了錢。她說你那點死工資不夠她花,跟著我能住大彆墅。”
林警官推門進來,手裡拿著搜查令:“老陳,我們在你家衣櫃夾層裡找到了五十萬贓款。”他拍了拍陳警官的肩膀,“彆往心裡去,你是好警察。”
陳警官看著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他想起第一次見妻子時,她穿著白裙子站在派出所門口,說想做誌願者幫助受害者。那時的陽光真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後來的故事,像一場失控的噩夢。
法庭上,妻子的辯護律師說她是被脅迫的。可當刀疤強的同夥出庭作證,播放她主動提出幫忙藏贓的錄音時,她的臉色比紙還白。最終,她因包庇罪和偽證罪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阿明作為從犯,因為主動交代情況,判了緩刑。他來派出所道歉時,陳警官正在整理卷宗,頭也沒抬:“以後彆管彆人的家事。”
夕陽透過百葉窗,在卷宗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陳警官拿起筆,在“刀疤強搶劫案”的結案報告上簽字。筆尖劃過紙頁的聲音很輕,卻像在他心上劃了一刀。
他想起那個荒誕的“試探”,原來從一開始,輸的人就是他。不是輸在感情上,是輸在識人不清,輸在對人性的輕信。
下班時,林警官遞給他一瓶酒:“回家歇歇吧。”陳警官搖搖頭,走向停在門口的警車:“還有個案子要處理。”警燈再次亮起,紅藍交替的光映在他疲憊的臉上,像一場永遠醒不來的夢。
隻是這一次,他知道,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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