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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陽把她的手包進掌心,她的指尖冰涼,還在微微發抖,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彆怕,有我呢。”他的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劃著,像在安撫受驚的小動物,“你看那些台階,雖然陡,但每步都踩得實,咱們慢慢爬,不著急。”他頓了頓,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就像……就像昨晚,雖然鬨了誤會,但現在不是挺好的嗎?多試幾次,就知道沒那麼難了。”
林溪的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了下,癢得他差點鬆手,纜車晃了晃,她嚇得更緊地抓住他:“誰跟你挺好的,我就是……就是怕你一個人無聊。”她的目光瞟向遠處的烽火台,不敢看下麵,“不過……下次睡覺不許再往床邊挪,聽見沒?床那麼大,夠兩個人睡,彆跟個受氣包似的往邊邊擠。”風從纜車縫隙鑽進來,掀起她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陽光灑在上麵,像鍍了層金邊。
爬到北八樓時,林溪的小腿突然抽筋,疼得她差點坐在台階上。陳慶陽趕緊蹲下來給她揉腿,手指在昨晚踹紅的地方輕輕打轉,動作輕得像怕碰碎她:“還疼嗎?都怪我睡得太死,沒注意你往我這邊挪,早知道就不跟你分什麼界限了。”旁邊的遊客投來善意的笑,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甜蜜,跟我們那時候一樣,吵吵鬨鬨的才有意思”,說得林溪的臉比天邊的晚霞還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林溪的聲音比山風還輕,像蚊子哼哼,“我昨晚踢你,還有個原因。”她的手指在陳慶陽手背上劃著小圈圈,“你背對著我,我看著你的後背,覺得……覺得有點孤單,好像你跟我隔著好遠,所以才想踢你一下,讓你轉過來。”她頓了頓,突然提高聲音,像在掩飾害羞,“但我可沒讓你踹我啊!你那一腳差點把我踹哭!”
陳慶陽的笑聲在山穀裡蕩開,清脆得驚飛了簷下的麻雀,鳥兒“撲棱棱”飛走,留下幾片羽毛飄在空中。他站起來時,故意往她身邊擠了擠,肩膀撞著肩膀,親密又不逾矩:“那今晚我麵朝你睡?保證不踹人,還能給你當枕頭,你要是怕孤單,我還能給你講故事,我小時候聽我姥姥講的睡前故事,可有意思了。”林溪的拳頭在他背上捶得像打鼓,力道卻軟得像,一點都不疼,反而像在撒嬌。
下山的纜車比上山時擁擠,人挨著人,空氣裡都是汗味。陳慶陽把林溪護在懷裡,用胳膊擋住周圍的人,不讓她被碰到,她的臉貼著他的胸口,能清晰地聽見他擂鼓般的心跳,像在給她打節拍。“你看,”他低頭在她耳邊說,聲音輕得隻有兩人能聽見,“其實靠近點也沒那麼難,對吧?就像爬長城,剛開始覺得陡,爬著爬著就習慣了。”林溪沒說話,隻是把他抱得更緊了,像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臉頰在他胸口輕輕蹭了蹭。
第五節:返程票上的溫度
火車站的候車廳裡,林溪正對著小鏡子紮頭發,手裡的皮筋是陳慶陽剛才在便利店買的,上麵鑲著顆小小的珍珠,亮晶晶的,像她昨晚眼裡含著的淚。“這趟旅行還行嗎?有沒有覺得無聊?”陳慶陽把最後一個行李箱放上行李架,額頭上的汗滴在她新買的明信片上,剛好蓋在長城的郵戳旁邊,暈開一小片濕痕。
林溪把明信片塞進他手裡,背麵用紅筆寫著“下次不許踹人,再踹就再也不理你了”,字跡被眼淚暈得發虛,卻透著可愛。“還行吧,”她的指甲在珍珠皮筋上輕輕劃著,聲音帶著點小得意,“就是某個人睡覺不老實,還得我當保鏢看著他,生怕他滾下床,累得我一晚上沒睡好。”她頓了頓,突然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飛快地啄了下,像隻勇敢的小鳥,然後迅速縮回脖子,臉紅得像蘋果:“算是給你的獎勵,下次表現好還有,表現不好就沒有了。”
陳慶陽的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愣在原地半天沒動,腦子裡一片空白,隻有臉頰上殘留的溫熱觸感。旁邊的小女孩指著他們笑,聲音清脆:“媽媽你看,那個叔叔臉紅了!像熟透的西紅柿!”林溪的笑聲像風鈴,在嘈雜的候車廳裡撞出清脆的響,驚得陳慶陽趕緊捂住臉,卻又忍不住從指縫裡偷看她笑彎的眉眼,心裡甜得像喝了蜜。
火車啟動時,林溪的頭輕輕靠在陳慶陽的肩膀上,呼吸均勻得像首溫柔的催眠曲。他悄悄翻開她偷偷塞進他背包的小本子,裡麵畫著兩隻依偎在一起的小熊,一隻背對著另一隻,旁邊用鉛筆寫著“笨蛋陳慶陽”,字跡旁邊還沾著顆小小的淚珠,已經乾透了,像顆凝固的星星,閃著微光。
陳慶陽的手指在字跡上輕輕拂過,心裡暖暖的,突然明白:愛情裡的那些小誤會,就像旅途中的陡台階,雖然硌腳,卻能讓人走得更穩,更懂得珍惜;那些笨拙的關心,哪怕裹著脾氣和眼淚,也比華麗的承諾更動人,更能讓人感受到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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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地向後退去,陽光透過玻璃灑在林溪臉上,她的睫毛在陽光下閃著光,像把小扇子。陳慶陽悄悄調整了姿勢,讓她靠得更舒服些,心裡像揣了顆融化的糖,甜得剛好漫過心口。他低頭看著林溪發頂的小絨毛,被陽光染成了淺金色,忍不住用指腹輕輕碰了碰,軟得像蒲公英的絨毛,嚇得他趕緊收回手——怕驚擾了這難得的安穩,更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她看穿。
林溪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睫毛顫了顫,沒睜眼,卻往他懷裡又拱了拱,聲音黏糊糊的:“你手好暖,借我捂捂。”說著就把冰涼的手塞進了他的掌心,指尖還帶著點剛摸過車窗的涼意,卻瞬間讓陳慶陽的心跳漏了半拍,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
他把她的手裹得更緊些,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小孩睡覺似的。懷裡的人漸漸又睡熟了,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大概是做了什麼好夢。陳慶陽低頭看著她的睡顏,突然想起昨晚床中間的那道“警戒線”——枕頭隔著的距離,看似是防備,實則是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而他往床沿挪的每一寸,也藏著怕唐突了她的拘謹。現在想來,那些彆扭的距離,倒成了這段旅程裡最可愛的小插曲。
車過隧道時,光線突然暗下來,林溪下意識地往他懷裡縮了縮,手抓得更緊了。陳慶陽趕緊用胳膊護住她的頭,輕聲說:“彆怕,馬上就亮了。”黑暗裡,他能清晰地聽見她的呼吸聲,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像首溫柔的小夜曲。
等駛出隧道,陽光重新灑滿車廂,林溪也徹底醒了,揉著眼睛問:“快到了嗎?我好像睡了好久。”她的手還在陳慶陽掌心,沒舍得抽出來,反而輕輕撓了撓他的手心,癢得他差點笑出聲。
“快了,還有半小時。”陳慶陽從背包裡掏出顆水果糖,是林溪喜歡的橘子味,剝了糖紙遞到她嘴邊,“給你,補充點能量,到家還得收拾行李呢。”
林溪張嘴含住糖,甜絲絲的味道在嘴裡散開,她突然湊到陳慶陽耳邊,聲音壓得很低,卻足夠清晰:“陳慶陽,下次旅行,咱們還住這樣的房間好不好?”
陳慶陽的耳朵瞬間紅透,連脖子都泛了粉色,他用力點頭,像小雞啄米:“好!都聽你的!”
林溪看著他慌張又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笨蛋,我是說,下次不用再往床沿挪了,床夠大,咱們可以……挨近點睡。”
這話像顆小石子投進陳慶陽心裡,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看著林溪眼裡的笑意,和陽光裡閃著光的睫毛,突然覺得,愛情裡最好的距離,從不是刻意保持的“安全線”,而是你願意向我靠近一寸,我便敢向你邁出一步,直到最後,我們的影子在陽光下重疊,枕頭與床沿的距離,也成了彼此心意相通的見證。
火車進站時,陳慶陽一手拎著行李箱,一手緊緊牽著林溪的手,再也沒有鬆開。出站口的風有點涼,他把她的手揣進自己的口袋裡,兩人並肩走在人群裡,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像要一直延伸到未來。林溪突然抬頭問:“你說,咱們下次去看摩天輪好不好?就去攻略上寫的那個,聽說晚上的燈光特彆好看。”
陳慶陽低頭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睛,笑著點頭:“好啊,到時候我一定不踹你,還把肩膀借給你當枕頭,讓你看個夠。”
林溪的拳頭輕輕捶在他背上,卻笑得比夕陽還燦爛。原來,那些曾經隔著枕頭與床沿的距離,早已在一次次的靠近與理解中,化作了彼此心裡最溫暖的牽掛——往後的路,不管是陡峭的長城台階,還是深夜的酒店房間,隻要身邊是你,再遠的距離,也能變成最甜蜜的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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