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口烈酒灌下,灼燒感依舊猛烈,但似乎已經有些麻木了。
酒精的後勁漸漸開始有些上頭,眼前的光影似乎有了些許的晃動。
“還有你,蔣芳芳——”她對著虛空冷笑,仿佛那個貪婪的大姑姐就在眼前,“我敬你鳩占鵲巢的本事!敬你離婚了還能在娘家興風作浪的能耐!希望你再也遇不到如我一般蠢的弟媳!”
“這一杯……嗬嗬……我親愛的媽媽,親愛的弟弟……”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言喻的悲涼,“敬你們讓我成為了‘孤兒’,敬你們在血脈至親心窩子上捅刀的本事!我隻希望你們……餘生切莫再來求到我跟前!”
諷刺的話語伴著又一口烈酒,這次她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彎下了腰,酒液濺濕了衣襟。
一瓶烈酒,被她這樣帶著恨意和自毀傾向地猛灌,很快就見了底。
強烈的眩暈感排山倒海般襲來,胃裡翻江倒海,火燒火燎。
世界在她眼前旋轉、變形,窗外的霓虹和月光都融化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她癱軟在窗台上,背靠著冰冷的牆,“呼哧呼哧”地大口喘著氣。
酒精帶來的灼熱感在體內奔騰,原本是試圖驅散骨髓裡的寒意,到最後卻隻留下更深的疲憊和一種被掏空的虛無。
那些翻湧的恨意、委屈、荒謬感,在酒精的催化下似乎達到了頂峰,又隨著眩暈開始慢慢沉澱、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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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沉重的眼皮,看著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晃了幾晃。仰頭,把瓶子高高的舉過鼻子,直到確定瓶子裡再也倒不出一滴酒。
她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像是要甩掉過去糟糕的人生一樣,揚手將空了的酒瓶狠狠地“灌”進了垃圾桶!
突如其來的劇烈動作使得垃圾桶晃了幾晃,最終歸於平靜。
“唔——”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周娉婷的喉嚨。她猛地捂住嘴,踉踉蹌蹌著衝下窗台,赤著腳飛撲向衛生間……
膝蓋重重磕在冰冷的瓷磚上,周娉婷顧不上疼,扒著馬桶邊緣,便撕心裂肺般的嘔吐了起來。
胃液混合著劣質白酒的灼燒感,像硫酸淌過,腐蝕著她的喉嚨和食道,火辣辣的疼。每一次痙攣都仿佛牽扯了全身的神經,給她帶來更深的痛苦和虛脫。
吐到最後,隻剩下一陣陣無力的乾嘔和一些生理性的淚水。
不知過了多久,那翻江倒海的感覺才稍稍平息。
此時的周娉婷,渾身已被冷汗浸透,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力氣也被徹底抽乾,直至連抬起一根手指都覺得困難。
緩了好久,周娉婷才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抓著洗手台的邊緣,歪歪扭扭的站了起來,摸索著按下衝水鍵,隻是那水流聲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她甚至沒有多餘的力氣來拾掇一下狼狽的自己,隻是用冷水胡亂的抹了把臉,看著鏡中的自己,冰冷的水珠順著自己的下巴滴落,竟奇異的給她帶來了一絲短暫的清醒。
周聘婷踉踉蹌蹌地挪著步,出了衛生間,而後像一條拋物線,渾身無力地跌落到了床上,身體沉重得像是灌了鉛,每一個關節都在瘋狂叫囂著酸痛。
“嗚嗚嗚……睡吧,睡吧,也許睡醒了,明天……”
明天什麼?明天會好嗎?明天能改變什麼呢?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此刻的周娉婷就像是一片在驚濤駭浪中沉浮的枯葉,顛蕩起伏,沒有歸宿。
急促而痛苦的嗚咽聲漸漸微弱下去,最終化作斷斷續續,近乎無聲的抽噎,漸漸歸於寂靜。
周娉婷終於“睡”著了。不是安眠,而是被痛苦和酒精合力擊倒後,墜入了一種更深層次的黑暗。隻有她在無意識中因寒冷或疼痛引發的輕微顫抖,還能證明這具軀殼裡殘存的生命力。
在這片黑暗裡,沒有夢,有的隻是破碎到無法拚湊完整的——25年人生。
那句未說完的“明天……”,像一個沉重的問號,被徹底遺棄在意識沉淪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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