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宴席正式開始了。
美酒佳肴,觥籌交錯,婚宴現場倒是一片熱鬨喧囂的景象。
樓靖宇陪著政商兩界的大佬們坐在一起,推杯換盞間商談的皆是政企協同項目的落地細節與企業跨領域擴張的戰略布局與合作。
在他的眼裡,借著兒子樓博遠婚禮的契機,謀求“鼎盛集團”更為長遠的發展,遠比兒子本身成家立業的意義來得更為的重要。
而舞台左側的新婚夫婦的主桌上,樓博遠和孫一菲則全程將田曦雅帶在身邊,哪怕去敬酒時,樓博遠也是逢人便介紹道:“這是我的母親,田曦雅女士。”
賓客們皆是見慣了場麵的人精,眾人皆當即滿臉熱絡地向田曦雅真誠道賀,言語間滿是客氣與尊重,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而被冷落忽視的馬瑩瑩即使咬碎了銀牙,卻還要強裝著樓家當家主母的架勢,微笑著將婚禮餘下的流程給操持得麵麵俱到,直至將最後一批親朋好友給體麵的送離。
樓靖宇的應酬還遠遠沒有結束,而樓博遠則早早的就在“康美來大酒店”的頂層開了一個總統套房,應對接下來的“鬨洞房”環節。
馬瑩瑩形單影隻的回到了紫雲山莊。
一路上,馬瑩瑩一臉的陰雲密布,車內的低氣壓使得司機連大氣都不敢喘。
約摸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總算駛入了紫雲山莊的樓家宅邸,雕花的鐵門在身後緩緩閉合,直至將外麵世界的喧囂徹底隔絕。
馬瑩瑩一言不發的下了車,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清脆又帶著幾分戾氣的聲響。
司機屏息靜氣,直到看到女主人的身影消失在主樓的門內,他才鬆懈了下來,長長地吐出了憋悶在心頭許久的一口鬱氣。
樓家主樓內燈火通明,卻空蕩得讓人忍不住生出一片心寒。
傭人們見馬瑩瑩回來,剛想上前問候,卻不曾想被馬瑩瑩那一雙仿若淬了冰般的眼神給驚駭到噤聲,趕忙低眉垂眼地退到一旁,連呼吸都屏息了一瞬。
馬瑩瑩麵若寒霜地徑直上了樓,回到了那間她和樓靖宇生活了二十多年,奢華卻冰冷的主臥。
“砰”的一聲,主臥的房門被馬瑩瑩反手大力甩上,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彆墅裡久久回蕩。
馬瑩瑩背靠著門板,猛然劇烈地喘息了起來,胸口因壓抑了整晚的怒火而劇烈起伏。
還有臉上那副強撐了數個小時的“當家主母”麵具,在此時此刻徹底碎裂,隻剩下無儘扭曲的怨毒和癲狂。
馬瑩瑩快速地走到梳妝台前,猛地抬手,將梳妝台上那些價值不菲的瓶瓶罐罐通通掃落在地!
一時間,香氛、精華、粉餅……碎裂的聲音接連響起,臥室裡彌漫開了一股濃鬱刺鼻的香氣。
“啊——啊——啊——樓博遠!田曦雅,你們這兩個賤人!野種!你們怎麼敢?!怎麼敢這麼糟踐於我?!”馬瑩瑩歇斯底裡的怒吼著,狀若瘋魔。
馬瑩瑩現在隻要想起宴席上,賓客們那些看似恭敬實則充滿探究和嘲笑的目光,她便覺得渾身如同被無數細密的針芒穿刺,每一寸肌膚都在灼燒,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屈辱!
那些目光,那些竊竊私語,仿佛都化作了實質的鞭子,一下下地抽打在她馬瑩瑩的尊嚴上,直至將她這二十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樓家女主人的顏麵,給抽打得支離破碎!
發泄了一通後,馬瑩瑩終是無力地癱坐在一地狼藉中,原先精致的妝容現早已糊成一團。
終於,馬瑩瑩卸下了所有偽裝的堅強,肩膀劇烈地聳動了起來,直至發出了壓抑許久的痛哭聲。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馬瑩瑩終於從極致的悲憤中回過了神來。
她緩緩地從冰冷的地板上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梳妝台上,看著梳妝鏡中那個狼狽不堪、雙眼紅腫的女人,馬瑩瑩的嘴角竟然扯出了一抹極其怪異的、帶了點神經質的微笑。
“馬瑩瑩,你哭夠了嗎?”她對著鏡中的自己低語,聲音中帶了點毛骨悚然,“嗬嗬,你記住,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它隻會無限放大你的無能、你的懦弱!!你還有嘉慧,你必須要堅強!隻要你自己不服輸,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是的,你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說罷,馬瑩瑩將黏在額上和頸肩的頭發撥到身後,而後瀟灑地轉身,徑直向浴室方向走去。
打開冷水龍頭,馬瑩瑩將臉深深埋進蓄滿冷水的洗手池中,刺骨的冰涼讓她還有些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明無比。
她開始慢條斯理地收拾起了自己,先是卸掉了殘妝,又泡了個澡,重新將頭發梳理順滑,最後換上了一套乾淨利落的家居服。
馬瑩瑩再次站在鏡前,望向鏡中的自己,此刻,她的眼中隻剩下淬煉過的恨意和一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決絕。
她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另一邊,周娉婷和陳予默並沒有跟著鬨了太久的洞房,隻應景地鬨了幾個花樣後,便先行告辭離開了。
畢竟,家裡還有兩個小祖宗在等著他們回去親子互動互動呢。
回家的路上,周娉婷想起今晚婚禮現場的過程,悠悠地歎了一口氣道:“予默,你說博遠今天的做法會不會讓他和馬阿姨的關係變得更僵啊?他會不會又……”
陳予默沉吟了片刻,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實,我倒覺得,博遠他這麼做倒也無可厚非。他和馬阿姨之間的關係,是他無論再怎麼聽話,再怎麼忍讓,也都是無法調和的。博遠之前的車禍,大家其實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唉——,”周娉婷輕歎了一口氣,又有些不解地問陳予默,“予默,我看田阿姨那通身的氣質比起馬阿姨來也是不遑多讓的,樓叔當初為什麼會鬼迷心竅的毀了自己的家庭,和馬阿姨在一起呢?”
陳予默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判樓靖宇當初的抉擇,隻能低歎一聲說道:“許是‘各花入各眼’,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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