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冷笑一聲:“殷商巫祝的力量,豈容你這凡夫俗子窺探?李斯,今日你若再敢逼迫,休怪我不客氣!”她臂上的巫紋紅光閃爍,殿外的青銅鼎也發出一陣威嚴的嗡鳴,仿佛在為她助威。
李斯知道,今日已無法拿下巴清,再僵持下去,恐怕會吃虧。他咬了咬牙,惡狠狠地說道:“巴清,你休要得意!老夫這就回宮稟報陛下,說你公然使用巫術傷人,意圖謀反!陛下必定會派兵前來,將你碎屍萬段!”說罷,他帶著剩下的吏卒,狼狽地逃離了懷清台。
看著李斯離去的背影,巴清鬆了口氣,臂上的巫紋紅光漸漸黯淡,力量的透支讓她一陣眩暈。墨淵連忙扶住她:“巴主,您沒事吧?”
“我沒事。”巴清搖了搖頭,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凝重,“李斯必定會向始皇添油加醋,接下來的局麵,恐怕會更加艱難。”
她知道,巫紋的顯現雖然讓她擁有了自保的力量,卻也讓她徹底暴露了殷商後裔的身份。始皇的猜忌、李斯的陷害、六國餘孽的覬覦,都將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向她席卷而來。
【三:鼎文共鳴,同源之證】
李斯離去後,懷清台暫時恢複了平靜。墨淵將受傷的吏卒拖出殿外處理,又加固了殿門的機關,以防李斯再次派人突襲。巴清則坐在案前,仔細研究著墨家帶來的九鼎銘文拓片。
她將拓片鋪在案上,與臂上的巫紋相互對照。果然,拓片上的九鼎銘文與巫紋中的甲骨文一一對應,隻是鼎文更為繁複,蘊含的力量也更為磅礴。她能感覺到,鼎文中蘊含著殷商時期的天地法則、祭祀禮儀、秘術傳承,而巫紋中的銘文,正是鼎文的核心精粹。
“巴主,您看這處銘文。”墨淵指著拓片上的一處符號,“這是‘鼎合’二字,與您巫紋中的‘鼎合’銘文一模一樣。《殷商巫錄》中記載,九鼎合一,方能重現殷商盛世,而隻有身負巫紋的人,才能操控九鼎,實現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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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清點頭,心中已然明了。她的血脈不僅是殷商王室的傳承,更是操控九鼎的關鍵。始皇想要借助九鼎穩固龍脈、追求長生,李斯想要借助九鼎掌控朝政,六國餘孽想要借助九鼎複辟故國,而她,才是唯一能真正掌控九鼎的人。
就在這時,殿外的青銅鼎突然發出一陣奇異的聲響,鼎身的雲雷紋與地麵的巫紋同時亮起,紅光與銀白光芒交織,形成一道光柱直衝雲霄。巴清能感覺到,青銅鼎與她臂上的巫紋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一股磅礴的力量順著光柱傳入體內,讓她的神智變得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抬頭望向青銅鼎,隻見鼎耳的裂縫中,竟滲出了暗紅色的液體,那液體順著鼎身流淌,在地麵彙成一道完整的九鼎銘文。銘文與巴清臂上的巫紋相互呼應,發出“嗡嗡”的共鳴聲,仿佛在訴說著千年的秘密。
“這是……鼎靈顯聖?”墨淵震撼地說道,“傳說九鼎乃上古神物,蘊含著天地靈氣,隻有遇到真正的主人,才會顯現鼎靈!”
巴清能感覺到,青銅鼎的鼎靈正通過銘文與她溝通。她閉上眼睛,集中意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無數畫麵:殷商時期的祭祀場景、九鼎鑄成時的盛況、牧野之戰的火光、微子帶著族人避禍蜀地的艱辛……這些畫麵清晰得仿佛親身經曆,讓她對自己的血脈與使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她睜開眼睛,臂上的巫紋紅光暴漲,與青銅鼎的鼎靈之力完全融合。她抬手,指向案上的九鼎銘文拓片,拓片上的銘文突然飛起,化作無數細小的甲骨文,在殿內盤旋飛舞,最終融入她臂上的巫紋之中。
巫紋的力量瞬間暴漲,巴清能感覺到,自己與九鼎的聯係變得更加緊密。她甚至能隱約感覺到,散落在各地的九鼎殘件,正在向她發出召喚。
“巴主,您現在能感覺到九鼎的位置了嗎?”墨淵急切地問道。墨家世代尋找九鼎,希望能借助九鼎的力量恢複墨家的榮光。
巴清閉上眼睛,仔細感應著。片刻後,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隻能感覺到大致的方向,卻無法確定具體位置。九鼎的力量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封印著,想要找到它們,還需要解開更多的謎題。”
她知道,這封印或許與始皇有關。始皇將九鼎視為穩固龍脈、追求長生的關鍵,必定會派人嚴加看管,甚至用巫術封印九鼎的力量,防止他人染指。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墨家弟子神色慌張地跑了進來:“巴主,墨老,鹹陽宮方向傳來消息,始皇聽聞懷清台的異象,已經率領禁軍前來查看!”
巴清與墨淵對視一眼,心中同時一沉。始皇親自前來,顯然是被李斯的讒言所動,想要親自驗證巫紋的真假。這一次,她再也無法回避,隻能正麵應對這位偏執的帝王。
“墨淵,你立刻帶著墨家弟子撤離,從密道前往墨家機關城。”巴清當機立斷,“我一人留下應對始皇,巫紋的秘密不能讓更多人知道。”
“巴主,我不能丟下您!”墨淵急聲道,“始皇生性多疑,您獨自麵對他,太過危險!”
“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使命。”巴清語氣堅定,“九鼎的秘密、殷商的傳承,都需要我來守護。你帶著墨家弟子撤離,暗中尋找九鼎殘件,待我脫身之後,再與你們彙合。”
她抬手,臂上的巫紋紅光一閃,殿角的一塊青磚突然移開,露出一條幽深的密道。這是懷清台的緊急逃生通道,直通城外的墨家據點。
墨淵知道巴清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改變。他隻能點了點頭,帶著墨家弟子迅速進入密道:“巴主,您一定要保重!墨家弟子會隨時待命,為您提供支援!”
看著密道的青磚緩緩合上,巴清鬆了口氣。她整理了一下衣袍,將臂上的巫紋用囚袍遮住,神色平靜地等待著始皇的到來。她知道,這一次的會麵,將決定她的生死,也將決定大秦的國運。
【四:密報驚宮,權謀再燃】
始皇的鑾駕抵達懷清台時,日已過午。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台基之上,青銅鼎的紅光與陽光交織,形成一道奇異的光暈。巴清立於台基之下,玄色囚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神色平靜得看不出絲毫波瀾。
始皇身著玄色龍袍,在百官的簇擁下走上台基。他的目光如刀,掃過巴清,最終落在她臂上的囚袍袖口,眼神中帶著審視與探究。昨日滴血驗親的玄鳥異象、今日懷清台的光柱衝天,都讓這位偏執的帝王心中充滿了疑慮與好奇。
“巴清,李斯奏報,你公然使用巫術傷人,意圖謀反,可有此事?”始皇的聲音帶著龍威,震得台基微微顫抖。
巴清躬身行禮:“陛下明察,臣女並未謀反。李斯派人送來的湯藥中摻有劇毒,臣女隻是自保而已。至於巫術之說,不過是李斯的汙蔑之言。”
“汙蔑?”李斯出列,指著殿外地上的腐蝕痕跡與吏卒的屍體,“陛下請看,這便是那湯藥的毒性,還有這些吏卒,皆是被巴清用巫術所傷,傷口處滲出的汞液便是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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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嘩然,紛紛看向巴清,眼神中帶著恐懼與猜忌。汞毒乃巴清的獨門秘術,如今吏卒死於汞毒之下,顯然與巴清脫不了乾係。
巴清抬眸,目光直視始皇:“陛下,臣女自幼與丹砂、汞液打交道,略懂一些操控汞液的技巧,這並非巫術,而是巴氏世代相傳的秘術。李斯故意將其汙蔑為巫術,無非是想借此定臣女的謀反罪。”
“是嗎?”始皇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他看向巴清的手臂,“聽聞你臂上出現了奇異的紋路,與九鼎銘文同源,可有此事?”
巴清心中一凜,沒想到始皇竟然也知道了巫紋的事情。她知道,此事已無法隱瞞,隻能如實相告:“陛下,臣女昨日滴血驗親,血脈覺醒,臂上確實出現了一道紋路,至於是否與九鼎銘文同源,臣女並不知曉。”
“朕倒要親自看看。”始皇邁步走向巴清,伸出手,想要掀開她的囚袍袖口。
巴清心中一動,臂上的巫紋突然灼熱起來,她能感覺到,巫紋的力量正在與始皇身上的龍氣相互感應。她沒有躲閃,任由始皇掀開她的囚袍袖口。
當臂上赤紅與銀白交織的巫紋映入眼簾時,始皇瞳孔驟縮,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指著巴清臂上的巫紋,聲音帶著顫抖:“這……這是‘玄鳥負鼎’紋!與九鼎內壁的銘文一模一樣!”
百官也紛紛圍了上來,當看到巴清臂上的巫紋時,都露出了震撼的神色。太史令抱著竹簡上前,躬身說道:“陛下,此乃殷商王族的巫紋,據《世本》記載,隻有殷商王室直係後裔,才能顯現此紋。巴清大人的血脈,恐怕真的與殷商王室有關。”
李斯臉色鐵青,他沒想到巴清的巫紋竟然真的與九鼎銘文同源,這讓他想要定巴清謀反罪的計劃,變得更加艱難。他咬牙說道:“陛下,即便她是殷商王室後裔,也不能掩蓋她謀反的事實!她私養軍隊、壟斷丹砂、使用巫術傷人,樁樁件件都透著不臣之心!”
始皇沒有理會李斯,目光緊緊盯著巴清臂上的巫紋,眼神中帶著複雜的情緒。他既忌憚巴清的殷商血脈,又被巫紋與九鼎銘文的同源所吸引。九鼎乃大秦的鎮國之寶,若是巴清真的能操控九鼎,對他追求長生、穩固龍脈有著極大的幫助。
“巴清,你可知這巫紋的用處?”始皇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巴清躬身答道:“陛下,臣女剛剛覺醒巫紋,對其用處並不完全知曉。但臣女能感覺到,這巫紋與九鼎有著某種神秘的聯係,或許能幫助陛下掌控九鼎,穩固大秦龍脈。”
“好!好!好!”始皇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巴清,朕暫且相信你沒有謀反之心。你隨朕回宮,協助朕研究九鼎,若是真能掌控九鼎,朕不僅會赦免你的罪責,還會封你為‘懷清君’,享萬戶食邑!”
李斯心中一急,連忙上前勸阻:“陛下,萬萬不可!巴清乃殷商餘孽,豈能輕信?若是她借機操控九鼎,顛覆大秦,後果不堪設想!”
“住口!”始皇怒喝一聲,眼神淩厲地看向李斯,“朕自有決斷,無需你多言!巴清若是真有不臣之心,朕隨時可以取她性命。但若是她能幫助朕掌控九鼎,實現長生不老、江山永固,那便是大秦的功臣!”
李斯臉色煞白,不敢再說話。他知道,始皇已經被長生與九鼎衝昏了頭腦,此刻再勸阻,隻會引火燒身。
巴清心中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但她也清楚,這隻是權宜之計,始皇的信任如同薄冰,隨時可能破裂。她必須儘快掌握九鼎的秘密,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
“臣女遵旨。”巴清躬身行禮,臂上的巫紋微微閃爍,像是在為她的新生慶賀。
當巴清隨著始皇的鑾駕離開懷清台時,她回頭望了一眼這座囚禁了她一夜的高台。青銅鼎的紅光依舊在閃爍,仿佛在向她傳遞著某種信息。她知道,這隻是她與九鼎、與大秦、與命運博弈的開始。
而鹹陽宮深處,一場圍繞著巫紋、九鼎、長生的陰謀,才剛剛拉開序幕。李斯陰狠的目光透過鑾駕的縫隙,落在巴清的背影上,心中已然盤算著新的毒計。六國餘孽也在暗中蟄伏,等待著顛覆大秦的時機。
巴清撫摸著臂上的巫紋,感受著其中磅礴的力量。她知道,前路布滿荊棘,但她身為殷商王室後裔,身負巫紋與九鼎的秘密,沒有退路可言。她隻能勇往直前,在這場權謀與秘術的旋渦中,殺出一條屬於自己的生路,揭開那些塵封千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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