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生死決戰篇】卷終天問_巴清傳奇:丹砂與權謀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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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生死決戰篇】卷終天問(1 / 2)

【一:殘鼎星垂,峽夜天問】

巫山十二峰的輪廓浸在墨色裡,神女峰西側的斷岩如瑤姬遺落的玉簪,斜斜刺入靛藍夜空。崖邊的楠木枝在夜風裡輕晃,葉片上的雪水偶爾滴落,砸在巴清膝頭的赤霄劍鞘上,發出“嗒、嗒”的輕響——這聲音竟與她腕間汞淚印記的搏動頻率隱隱相合,像某種無聲的提醒。

巴清席地而坐,指尖摩挲著劍格處的蟠螭紋。這紋飾是殷墟老匠人仿後母戊鼎耳廓虎紋所鑄,當時老匠人枯瘦的手指捏著鏨刀,反複叮囑:“器有魂,紋有脈,強擰則散。”那時她滿心想的是鎮鼎護脈,隻當是匠人迂腐,此刻指尖觸到紋路裡的細痕昨夜與怨靈激戰留下的磕碰),才覺老匠人的話如針般紮進心裡。劍鞘裡的劍身一片死寂,自殷墟地宮以蛟龍血重鑄後,那股曾隨她心意流轉的龍氣,如今像被凍住的汞河,再難調動半分。

崖下營地的篝火正旺,燒的是巫峽特有的楠木枝,火焰呈淡青色,煙味裡混著淡淡的草木香。火光搖曳間,照亮昨日激戰的狼藉:半截墨家“地脈鎖”青銅齒輪嵌在石縫中,齒牙間還卡著怨靈黑霧灼燒的焦痕——這齒輪是墨家“青錫配比”的得意之作,青銅摻錫三成,既堅且韌,此刻卻斷了三齒,斷口處的青銅色泛著死氣,像被抽走了魂。不遠處,三塊最大的鼎片散落成三角,其中一塊邊緣的饕餮紋殘跡清晰可見,紋路走勢與後母戊鼎如出一轍,隻是饕餮的眼窩處被李斯的咒符鑿得坑窪,斷裂的怨靈黑霧在鼎身銘文凝成的銀網中掙紮,發出蚊蚋般的嘶鳴,每一次掙紮,銀網就多一道細紋。

“夫人,最後三座殘鼎的銘文已用‘牡荊汁’固色,但‘鎮鼎石’的沁色越來越淡了。”墨丁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他蹲在最大的鼎片旁,銅製護目鏡滑到鼻尖,露出通紅的眼睛——昨夜為了固色,他守了鼎片整整一夜,子時采來的牡荊汁巫山南坡的牡荊,隻有子時汁液含有的“固紋素”最濃)剛塗上去時還泛著綠光,此刻已淡成了灰白色。他指尖撫過鼎片上“癸未歲次,鼎革有道”的古篆,指甲蓋蹭過“鼎革”二字的鑿痕:“這字被李斯的咒符鑿得太深,牡荊汁滲不進去。再用龍氣強行壓,恐怕要重蹈‘戍嗣子鼎’的覆轍——當年那鼎就是因為強行灌靈力,從鼎足裂到了鼎耳。”

巴清沒有回頭,隻是抬手取下腰間的青銅杖。杖頭的玄珠是巴郡汞礦裡采出的“活汞珠”,在星光下流轉著淡銀光暈,映出天幕上的銀河——如練的星輝傾瀉在斷岩間,將散落的鼎片鍍上一層冷白的銀邊,倒讓她想起始皇陵地宮的汞河。三年前初入巫峽時,她握著剛鑄成的赤霄劍,站在巫鹹山頂看江濤,那時她以為這劍能斬斷一切羈絆,能憑著殷商血脈和龍氣,把地脈的亂局擰回正軌。可如今劍在手中,卻發現命運像紫微垣的星軌,每一次強行偏轉,都讓羈絆纏得更緊——墨者的叛離、巫醫的病逝、赤霄劍的沉寂,還有腕間這道甩不掉的汞淚印記,都在告訴她:她或許從一開始就走偏了。

“夫人!天市垣有異星!”墨丁的驚呼突然刺破夜色。

巴清猛地抬眼,順著墨丁指的方向望去——紫微垣東側的天市星官處,一顆亮星正以異乎尋常的速度西沉,尾跡拖出的淡金光帶在天幕上劃出一道蜿蜒的弧線,不像尋常流星那樣直墜而下,反倒像有人用毛筆在夜空裡緩緩拖動。《觀象玩占》裡寫“流星出天市,色赤主兵,色白主喪”,可這顆星的光帶竟泛著七彩,赤、青、白、黃、黑、紫、金,七種顏色層層疊疊,像瑤姬飄帶的顏色。

更奇的是,腕間的汞淚印記驟然灼熱起來,像貼了一塊燒紅的銅片。赤霄劍也跟著發出低沉的嗡鳴,劍鞘裡的劍身輕輕顫動,劍格處的蟠螭紋突然亮起淡紅微光——這是劍裡龍氣蘇醒的征兆,可這光芒隻亮了一瞬,就又暗了下去,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按了回去。緊接著,崖下的鼎片突然同時亮起銀輝,銘文裡的光順著地脈紋路蔓延,在地麵織成一張巨大的星圖——鬥、牛、女、虛四星的位置,竟與《史記?天官書》記載的秦地分野完全吻合,連星與星之間的連線角度都絲毫不差。

巴清的呼吸猛地一滯,腦海裡突然閃過殷墟地宮裡的壁畫:成湯王手持鎮鼎石站在靈台上,身後的九鼎懸浮在半空,鼎身銘文與天幕星軌交相輝映,每一道銀輝都順著星軌的方向流動,沒有一絲阻滯。那時她以為是殷商巫術的威力,此刻看著地麵的星圖,才驚覺那不是巫術,是“順”——順應星軌的走向,順應鼎的本性,順應天地的節律。這或許就是“道法自然”最古老的樣子。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觸到地麵的銀紋。瞬間,無數畫麵如潮水般湧入腦海:李斯在始皇陵汞河下刻咒時,指甲縫裡嵌著青銅末,嘴角掛著獰笑,手裡的鑿刀一下下砸在鼎銘上,每砸一下,鼎身就顫一下,像在哭;墨者叛離那天,為首的墨老握著被龍氣震斷的榫卯機關那是墨家“順木之性”做的“活榫”,本能隨木的乾濕自動調節鬆緊),斷口處的木纖維炸開,墨老說“夫人強逆物性,墨家不敢從”;赤霄劍自斷在始皇陵前時,斷口處滲出的汞淚在地麵凝成“無為”二字,她當時隻覺得是劍毀的征兆,抬手就用巫力打散了,汞淚濺在石地上,留下一道道細小的銀痕,像劍的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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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畫麵在腦海裡旋轉,最後凝成一個尖銳的叩問:以龍氣鎮鼎,以巫力驅怨,以意誌扭轉物性,這不就像用刀刻削活物的筋骨嗎?鼎有鼎的脈,劍有劍的魂,地有地的序,強行乾預,隻會讓一切更快地崩解。

夜風驟起,吹散了峽穀裡的薄霧。神女峰東側的“望夫石”在星光下露出清晰的輪廓,石頭的形狀像個翹首以盼的女子,傳說中瑤姬就是在這裡等大禹歸來,等了三千年。巴清望著那塊石頭,突然覺得自己和瑤姬很像——瑤姬當年治水,用的是“疏導”,開江道引洪水入長江;而她治水脈,用的是“鎮壓”,用龍氣堵、用巫力壓,反倒讓汞毒越積越深。

天幕上的異星還在西沉,光帶漸漸淡了下去。巴清低頭看著腕間的汞淚印記,第一次感到深入骨髓的迷茫:她守著地脈,卻快把地脈守崩了;她護著鼎,卻快把鼎護碎了;她握著劍,卻快把劍握死了。這巫山的星、斷裂的鼎、躁動的劍,還有她自己,都在等一個答案——一個關於天命與人力、強為與順應的答案。

【二:汞痕憶往,道在何鄉】

殘鼎的銀輝漸漸黯淡時,巴清終於站起身,走到崖邊撿起一塊小石子。石子是巫峽特有的青灰色,表麵光滑,是被江水泡了幾十年的樣子。她捏著石子,輕輕敲了敲赤霄劍的劍鞘——“當”的一聲輕響,劍鞘裡的劍身沒有回應,倒是腕間的汞淚印記又顫了顫。

她解開劍鞘,將赤霄劍抽了出來。劍身泛著淡青的冷光,劍脊上的“帝女賜劍,鎮護坤輿”銘文仍是暗啞的青黑色,隻有在靠近劍尖的地方,有一道指甲蓋大小的缺口,缺口處殘留著怨靈黑霧灼燒的焦黑,顏色與她腕間汞淚印記的邊緣一模一樣。指尖撫過缺口時,一陣細微的刺痛傳來,不是來自手指,是來自劍——像器物在無聲地抱怨。

記憶突然翻湧到重鑄這柄劍的那個雨夜。那天巫峽下著瓢潑大雨,墨家的“百煉陶爐”在雨裡燒得通紅,爐內壁塗的是巴郡汞礦磨的細粉,能讓爐溫保持在“千二百度”墨家特製的“溫尺”測量的,對應地脈的“炎脈溫度”)。墨丁和幾個墨家匠人圍著爐子,手裡拿著長柄銅勺,勺裡是剛從巫峽深潭裡捕來的蛟龍血——那蛟龍是墨者用“水網陣”困了三天才抓到的,血珠滴在銅勺裡,紅得像燃著的火。

“夫人,蛟龍血屬陽,汞液屬陰,二者強行交融,恐生異變。”當時的老巫醫站在旁邊,手裡握著一串巫珠,眉頭皺得很緊,“方才占卜,得的是‘睽’卦,‘二女同居,其誌不同’,恐非吉兆。”

她那時滿心想的是儘快鑄成能鎮鼎的劍,揮揮手讓巫醫退下:“我是殷商後裔,有帝女血脈,能控陰陽。”說著就接過銅勺,將蛟龍血緩緩倒入爐裡的汞液中。血珠剛接觸汞液,就發出“滋啦”的聲響,白色的霧氣騰起,在爐口凝成一道血紅色的光帶,像條小蛟龍。匠人們都驚呼“異象”,她也以為是吉兆,現在回想起來,那哪裡是吉兆,是陰陽相斥的征兆——血在汞裡不散,是因為二者本就不該強行融合,就像鼎不該強行灌靈力,地脈不該強行壓。

“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鹹陽宮藏書閣裡的《老子》殘篇突然在腦海裡浮現。當年侍讀的老博士頭發都白了,捧著殘卷給她講解:“道的運行是循環的,強到極致就會轉弱;道的作用是柔和的,像水一樣,不爭卻能穿石。就像這鼎,重八百斤,不是靠蠻力舉起來的,是靠地的支撐;就像這河,能載舟,不是靠強行堵,是靠順勢流。”那時她覺得老博士說得太玄,現在看著赤霄劍上的缺口,看著崖下鼎片上的鑿痕,才懂那些話裡藏著的驚心動魄——李斯用咒符強行控汞,結果汞毒蝕了自己的五臟;她用龍氣強行鎮鼎,結果鼎陣崩了、劍沉了;始皇用丹藥強行求長生,結果身體越來越差。強為者,終會被強為所累。

“夫人,您看這個。”墨丁的腳步聲踏碎了回憶,他手裡捧著一塊巴掌大的青銅片,邊緣還凝著黑色的汞漬,像結了層霜。青銅片是他剛才在怨靈潰散的地方找到的,背麵刻著幾行扭曲的篆文,“這上麵有李斯的咒文,您看這個‘鎮’字。”

巴清接過青銅片,指尖的殷商巫紋剛觸到咒文,就像碰到了冰碴子,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往胳膊上爬。她眯起眼,仔細看那“鎮”字——筆畫歪歪扭扭,像是用鑿刀硬刻上去的,刻痕很深,把青銅片的表層都鑿掉了。在“鎮”字的旁邊,還能看到一點殘留的舊痕,是個“享”字的下半部分——原來這裡刻的是祭祀用的“享”字,被李斯鑿掉改成了鎮壓的“鎮”字。

“他把祭祀銘文改成了鎮壓符篆。”墨丁的聲音裡帶著憤怒,他用指尖蹭了蹭“鎮”字的鑿痕,指甲蓋都蹭白了,“鼎是用來溝通天地、祭祀先祖的,他卻用來鎮壓地脈,這是在褻瀆鼎的靈性!就像把用來盛酒的爵,改成了打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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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清沒有說話,隻是摩挲著青銅片上的鑿痕。這股咒文的力量,和她在始皇陵遇到的怨靈一模一樣,都是帶著一股“擰”勁,非要把不屬於器物的意誌強加上去。她忽然明白,怨靈的根源從來不是李斯的怨念,是世人對“掌控”的執念——始皇想掌控長生,所以煉汞丹;李斯想掌控權柄,所以刻咒鼎;她想掌控地脈,所以強鎮鼎。他們都以為自己能勝過天地、勝過器物、勝過道,結果都成了被執念困住的囚徒。

“你還記得墨家鑄鼎的規矩嗎?”巴清忽然問。

墨丁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眼神裡露出幾分懷念:“先師說,墨家鑄鼎,講究‘三順’:順礦之性、順火之時、順器之形。當年參與鑄造後母戊鼎的匠人,要先在銅礦裡住三年,看礦石的紋理、聽礦石的聲音,直到能說出哪塊礦石適合鑄鼎身、哪塊適合鑄鼎足。火候要選在‘地氣升’的時辰,也就是春分、夏至、秋分、冬至這四天,這時的火氣最順地脈。鑄出來的鼎,紋飾要順著銅液的流動方向,不能強行刻——就像這饕餮紋,看著凶,其實是銅液自然冷卻時形成的紋路,匠人隻是順著紋路修了修。”

“我們做的,正好相反。”巴清苦笑了一聲,指尖劃過青銅片上的鑿痕,“我們逆礦之性,把汞和龍血強融;逆火之時,想什麼時候鑄就什麼時候鑄;逆器之形,想怎麼改鼎銘就怎麼改。墨家的‘地脈鎖’本是順著巫峽地脈建的,我卻讓你們強行逆轉機關,把地脈的氣堵回去。那時看著汞河暫時不流了,還以為是對的,現在才知道,那和李斯刻咒鼎沒區彆,都是飲鴆止渴。”

峽穀深處傳來一聲猿啼,淒厲得像哭,接著又是兩聲,正好三聲,與孟郊詩裡“三聲猿咽血沾裳”的意境一模一樣。巴清抬起頭,看著神女峰的方向,夜色裡,山峰的輪廓像個沉默的巨人。她忽然想起巫峽老人說的瑤姬治水的故事:當年巫山發大水,大禹用堵的辦法,越堵水越大;後來瑤姬來了,帶著神斧開了十二道峽口,把洪水引到長江裡,水患就平了。那時她以為是傳說,現在才懂,瑤姬懂的,就是“道法自然”——水要流,就給它流的路;地脈要通,就給它通的道。

她握著赤霄劍,走到最大的一塊殘鼎前。鼎片上的銀輝已經很淡了,銘文裡的光像快滅的燭火。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鬆開了手——劍沒有掉下去,反而輕輕懸浮在鼎片上方,劍刃上的銘文與鼎身的饕餮紋開始慢慢呼應,一道淡銀的光從劍刃流到鼎身,又從鼎身流回劍刃,像一條細細的河。那些之前被怨靈黑霧灼燒的裂痕,在銀光的流轉下,竟開始一點點彌合,雖然慢,卻很穩。

“這……這是鼎在自己修?”墨丁驚得後退了半步,護目鏡從鼻梁上滑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當”的一聲,“可墨家古籍裡說,器物崩裂就像人的骨頭斷了,得用‘接骨膠’墨家特製的膠,用魚鰾和鬆香熬的)粘,得用外力幫……”

“是道在修。”巴清的聲音帶著一絲頓悟的輕顫,指尖懸在劍和鼎之間,能感覺到那股銀光裡的柔和力量——不是她的巫力,不是劍的龍氣,是鼎本身的氣,是劍本身的魂,是地脈裡自然流動的氣。它們不需要外力,隻要不被強行乾預,就能自己找到平衡。就像老子說的“輔萬物之自然而不敢為”,真正的守護,不是把自己的意誌加進去,是給萬物留出自然運行的空間。

就在這時,天幕突然暗了下來。淡紫色的雲氣從神女峰的方向湧過來,像一塊巨大的紗,把天上的星子都遮住了,隻有紫微垣的位置,還透出一點微弱的光。巴清腕間的汞淚印記突然灼熱如焚,比剛才異星出現時還要燙,赤霄劍的嗡鳴也變得震耳,劍身上的銘文竟脫離了劍體,化作無數細小的銀點,像一群螢火蟲,朝著雲層的方向飛去——那裡,有什麼東西正在醞釀,比異星、比銀輝、比鼎的自愈,都要驚人。

【三:流星書篆,自然為章】

雲氣散得比湧來時更快,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掀開了。

第一縷光透出來時,巴清下意識地眯起了眼——那光不是星光的冷白,是溫潤的琉璃色,從紫微垣的方向灑下來,把整個巫山都染成了淡紫。緊接著,七顆流星從紫微垣裡同時滑了出來,一顆接一顆,像一串被線牽著的珠子。

第一顆是赤色的,尾跡拖得很長,像蛟龍的尾巴在夜空裡掃過,光帶裡能看到細小的紅色光點,是蛟龍氣的樣子;第二顆是青色的,光帶像鼎身的紋路,一圈圈繞著,泛著青銅的冷光;第三顆是白色的,光帶像汞珠在流動,散著細碎的銀輝;第四顆是黃色的,像土的顏色,沉穩厚重;第五顆是黑色的,像墨,卻不壓抑,透著溫潤;第六顆是紫色的,像崖邊的紫藤花,柔和;第七顆是金色的,最亮,光帶把前麵六顆的顏色都裹了進去,像一道七彩的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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