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長生迷局篇】懷清吞汞_巴清傳奇:丹砂與權謀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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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長生迷局篇】懷清吞汞(1 / 2)

【一:鼎鳴裂穹,汞河泣血】

驪山之陰的九鼎陣壇正被血色暮色吞噬。九尊青銅巨鼎如蟄伏的上古巨獸,鼎耳間纏繞的鎖鏈早已被掙得繃直,每一寸銅骨都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沉悶的轟鳴順著地脈蔓延,震得周遭鬆柏簌簌落針。巴清扶著身旁的青銅立柱緩緩站直,失明的雙眼空洞地對著陣壇中央,卻能清晰“看見”那片翻湧的汞液煉獄——原本按北鬥方位排布的水銀江河圖已徹底紊亂,銀白的汞液如沸騰的岩漿般衝騰起半丈高的浪頭,dropets落在燒紅的祭壇地磚上,瞬間蒸騰成帶著刺鼻氣味的青灰色霧氣。

“巴清!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李斯的怒斥穿透鼎鳴傳來,他那標誌性的玉冠已歪斜在鬢角,朝服下擺沾滿了泥點,顯然是一路從鹹陽宮狂奔而來。老臣枯瘦的手指死死指向陣壇中央,“陛下耗儘國力鑄就九鼎陣,隻為借殷商地脈續長生之基,如今鼎陣崩亂,汞河逆流,你難辭其咎!”

巴清沒有回頭,指尖輕輕撫過冰涼的立柱,那裡刻著她昨夜以血繪就的巫紋,此刻正隨著鼎鳴微微發燙。她能“看見”李斯身後的秦始皇,玄色龍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帝王緊握佩劍的指節泛白,那雙總是盛滿偏執與威嚴的眼眸,此刻正映著汞液的銀光,複雜得如同被攪亂的星軌。就在半個時辰前,徐福煉製的長生丹在鼎中炸成齏粉,隨之而來的是九鼎集體爆發的異動,鼎內封存的殷商怨靈借汞毒之力嘶吼著要衝破禁錮,而維係陣眼的三星堆太陽輪機關,已開始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李相可知,這九鼎陣從來不是長生局?”巴清的聲音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汞液,“殷商先民鑄鼎,本是為鎮人牲血祭之怨,始皇強行改作長生之用,無異於飲鴆止渴。如今怨靈反噬,唯有以血脈為引,方能平息鼎怒。”

“血脈?”李斯尖銳地笑了起來,“你不過是巴蜀一介寡婦,哪來的殷商血脈?莫不是為脫罪編造謊言!”

狂風突然加劇,最西側的一尊鼎轟然傾斜,數道銀白汞柱噴射而出,落地處瞬間融出一個個深黑色的坑洞。秦始皇猛地向前一步,龍靴踏在發燙的地磚上,卻似毫無所覺:“阿清,你要的,朕都給你。但你若騙朕……”

“陛下請看。”巴清抬手扯開衣襟,露出左肩——那裡的殷商巫紋正隨著鼎鳴隱隱發光,紋路如玄鳥展翅,與鼎身銘文隱隱呼應。這是昨夜她在墨家機關圖的指引下,以自身血激活的印記,也是她最後的底牌。“此紋乃殷商王族巫祭所留,唯有我族血脈能與九鼎共鳴。如今要平息鼎亂,需以汞毒激活性脈,引怨靈入鼎重封。”

秦始皇的目光落在那巫紋上,瞳孔驟然收縮。他想起少年時在邯鄲為質,曾見過古董商手中的殷商玉佩,上麵的紋路與此刻巴清肩上的一模一樣。喉結滾動了兩下,帝王最終沉聲道:“所需何物?”

巴清轉向陣壇東側的青銅釜,那裡盛著經墨家秘術提純的液態汞,銀白的液麵下隱隱有流光湧動,散發著致命的誘惑。“需飲下釜中汞毒,以肉身為媒,牽脈控鼎。”

此言一出,李斯頓時大驚失色:“陛下不可!汞乃劇毒之物,飲之立斃!她分明是想尋死脫身!”

巴清沒有理會李斯的叫嚷,隻是“望”著秦始皇的方向,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陛下若信我,一刻鐘後,鼎陣自平;若不信,臣今日便死在此陣壇之上,與九鼎同歸於儘。”

狂風卷起她的衣袂,失明的雙眼雖無焦點,卻透著令人心悸的堅定。秦始皇盯著她看了許久,又瞥了眼搖搖欲墜的九鼎,最終咬牙揮手:“所有人退下!違者立斬!”

李斯還想爭辯,卻被帝王冰冷的眼神逼退。侍衛們迅速撤離陣壇,隻留下三人站在這片汞霧彌漫的絕地。巴清緩步走向青銅釜,指尖剛觸碰到冰涼的釜壁,便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順著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有無數細小的蟲豸在啃噬骨髓。

【二:玉盞承毒,赤膽破局】

青銅釜的邊緣還留著殷商時期的饕餮紋,紋路深處凝結著千年不散的血鏽。巴清俯身,用一柄玉勺舀起釜中的汞液,銀白的液體順著勺壁緩緩流動,沒有半分聲響,卻在玉勺表麵形成一層詭異的光澤,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顫。

“阿清,”秦始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若後悔……”

“陛下沒有退路,臣亦沒有。”巴清打斷他的話,將玉勺遞到唇邊。鼻尖縈繞著汞液特有的金屬腥氣,混雜著淡淡的硫磺味——那是丹砂提煉時殘留的氣息,也是伴隨她半生的味道。從丈夫靈堂上用丹砂毒殺族老,到礦洞裡用汞蒸氣擊退劫匪,這致命的毒物,早已是她最鋒利的武器,如今,也要成為她的鑰匙。

玉勺觸及唇瓣的瞬間,汞液便如活物般滑入喉嚨,沒有絲毫阻礙。起初並無異樣,隻覺得喉嚨裡泛起一陣冰涼的觸感,可下一秒,灼燒般的劇痛便從胃部炸開,如同有一團烈火在腹腔中熊熊燃燒。巴清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蜷縮起來,玉勺“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磚上,碎裂成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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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清!”秦始皇快步上前想要扶她,卻被她揮手擋開。

“彆碰我……”巴清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劇痛,“汞毒沾膚即滲……陛下退開。”

劇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襲來,順著經脈蔓延至全身,四肢百骸仿佛被萬千鋼針穿刺,又像是被投入滾燙的熔爐。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汞毒在血液中瘋狂遊走,所過之處,血管仿佛要被撐裂,皮膚下隱隱有青筋凸起,泛出詭異的青紫色。耳畔的鼎鳴聲越來越響,卻漸漸與體內的劇痛形成某種詭異的共鳴,讓她想起幼時在族中密室見過的殷商祭祀圖——那些被當作祭品的族人,是否也曾承受這樣的痛苦?

意識開始模糊,眼前不再是黑暗,而是浮現出一片片猩紅的光影。她仿佛看到了殷商的祭壇,巨大的青銅鼎下堆滿了人牲的骸骨,身著獸皮的巫祭正揮舞著骨杖,口中吟唱著晦澀的咒語,鼎中翻滾的汞液泛著血紅色的光澤。突然,巫祭轉過頭來,那張臉赫然與她自己一模一樣,隻是眼中沒有絲毫溫度,隻有獻祭者的狂熱。

“承我族脈,鎮鼎安魂……”巫祭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震得她頭痛欲裂。

陣壇上的汞液波動得更加劇烈,有幾縷銀白的汞絲竟然脫離了地麵,朝著巴清的方向飄來,如同受到了無形的牽引。秦始皇站在不遠處,死死攥著拳頭,看著巴清渾身顫抖,皮膚一點點變得青紫,卻隻能按捺住上前的衝動。他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也是大秦唯一的機會。

李斯躲在陣壇邊緣的石柱後,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他既盼著巴清失敗,這樣他便能趁機掌控丹砂與九鼎的秘密;又怕鼎陣真的崩毀,屆時鹹陽必遭滅頂之災。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的楚式咒符,那是楚係貴族暗中送給他的,據說能在關鍵時刻抵擋怨靈反噬。

巴清的意識在劇痛與幻象中沉浮,殷商祭祀的畫麵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礦洞中的場景——二十歲的她穿著男裝,握著鐵鎬在黑暗中挖掘,礦道頂的水珠滴落在安全帽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突然,礦洞塌方,巨石滾落,她被埋在廢墟之下,絕望中摸到了一塊沾著汞液的青銅片,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毒物的力量。

“活下去……”亡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熟悉的溫度。

巴清猛地睜開眼睛,失明的眼底竟滲出兩行銀白的汞液,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磚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她緩緩站起身,儘管身體還在顫抖,卻已不再蜷縮。肩上的殷商巫紋此刻亮得驚人,玄鳥的紋路仿佛活了過來,展翅欲飛。那些飄向她的汞絲突然加速,順著她的指尖湧入體內,帶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疼痛,卻也讓她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覺醒。

【三:毒噬神魂,殷墟照影】

汞毒如潮水般湧入經脈,巴清的身體劇烈震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嘴角溢出一絲黑紫色的血跡。但這一次,她沒有倒下,反而緩緩抬起雙手,對著翻湧的汞河做出了一個牽引的手勢。肩上的巫紋光芒大盛,玄鳥紋路順著手臂蔓延,所過之處,皮膚下的血管竟泛起了銀白的光澤,與汞液的顏色如出一轍。

“鎮——”她吐出一個字,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陣壇中央的汞液浪頭猛地一頓,仿佛被無形的手按住。但僅僅過了一瞬,汞液便再次爆發,比之前更加猛烈,無數銀白的液滴在空中凝聚成怨靈的形狀,發出淒厲的嘶吼。巴清的意識再次被扯入幻象,這一次,眼前的場景不再是殷商祭壇,也不是礦洞,而是一片陌生的小巷。

小巷狹窄而潮濕,青石板路上布滿了泥濘,牆角堆著發黴的稻草。一個穿著破爛麻布衣衫的少年蜷縮在角落,懷裡緊緊抱著一個乾硬的餅子,警惕地盯著巷口。少年約莫七八歲的年紀,身形瘦弱,臉上沾滿了汙泥,唯有一雙眼睛格外明亮,卻盛滿了與年齡不符的恐懼與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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