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上的明王像與他重合。梵鐘無風自鳴。塵封卷軸自動展開。
浮現血字：金剛怒目，隻為護一人輪回。
燁翎琳觸碰那些文字。指尖傳來灼痛。這是……血字突然流動。纏繞她手腕形成鎖鏈。厲容殤徒手扯斷鎖鏈。彆碰。
地宮開始劇烈震動。他護著她退向出口。金剛杵擊碎墜落的石筍。碎石如雨砸在袈裟屏障上。她看見他金瞳流轉梵文。
三百年前……他突然停頓。反手接住射來的毒箭。果然有埋伏。箭矢在他掌心化為齏粉。
無數黑影從地底爬出。嘶吼著撲向他們。厲容殤扯下佛珠擲出。閉眼。梵文金光如烈日炸裂。慘叫聲響徹地宮。
她透過指縫看見。那些黑影在光芒中融化。這些是什麼？抓住他撕裂的袖口。他低頭舔去她手背濺到的黑血。餓鬼道。
更多黑影從壁畫湧出。明王像的眼睛流出血淚。燁翎琳突然心口劇痛。厲容殤……蜷縮著跪倒在地。卷軸從她懷中飛出。
陣眼啟動了。他接住飄落的卷軸。血字如活蛇遊向他的心口。原來如此……任由那些文字滲入皮膚。需要祭品。
地宮中央升起祭壇。她看見自己的名字浮現在空中。我才是……話音未落被他捂住嘴。彆說話。金剛杵深深插入地麵。
金色屏障籠罩兩人。黑影撞上光壁發出滋滋聲響。聽著。他抵著她額頭喘息，無論發生什麼……佛珠一顆接一顆碎裂。相信我。
祭壇射出血色鎖鏈。纏住她四肢向中央拖拽。厲容殤徒手抓住鎖鏈。我的人。肌肉因用力而繃緊，輪不到你們動手。
鎖鏈應聲而斷。他心口的血字發出強光。整個地宮開始崩塌。抱緊我。袈裟裹住兩人。他迎著墜落的巨石衝向祭壇。
你要做什麼？她在他懷裡掙紮。卻被他咬住唇瓣。閉嘴。血腥味在齒間蔓延。金色梵文從兩人相貼的皮膚浮現。
祭壇中央浮現一柄古劍。劍身刻著與卷軸相同的血字。拿起來。他推著她向前。自己轉身麵對追來的黑影。
她的手剛觸到劍柄。無數記憶湧入腦海。三百年前的戰場。僧人抱著垂死的女子。古劍刺穿兩人胸膛。
想起來了？厲容殤的聲音帶著笑意。金剛杵橫掃清空逼近的敵人。這一世……古劍在他操控下飛起，換我陪你。
劍鋒穿透兩人身體。卻沒有疼痛。隻有溫暖金光包裹全身。地宮在光芒中消散。他們站在開滿紅蓮的池畔。
每次輪回都要死一次？她摸著心口消失的傷痕。他低頭輕吻那處。這樣你才能記住我。
暗處突然射來冷箭。他側身用肩膀承受。陰魂不散。折斷箭杆擲回。遠處傳來重物倒地聲。
菩提樹在池邊沙沙作響。他扯下袈裟鋪在樹下。累了嗎？指尖梳理她散亂的長發。她靠在他未受傷的肩頭。你流了很多血。
習慣就好。他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疤痕上。這裡流的血更多。金瞳映出她擔憂的麵容。都是為你。
月光照亮池中倒影。她看見三百年前的自己。穿著嫁衣倒在菩提樹下。那天……
你穿著紅衣。他接上未儘之語。像現在這樣。袈裟不知何時變成喜服。金線繡著梵文經文。
遠處傳來追兵的火把光亮。他輕笑著給她戴上銀鏈。看來洞房要推遲了。金剛杵在月光下泛起寒光。
第一個敵人衝出樹林。被他用佛珠擊碎膝蓋。第二個被袈裟卷起拋進池中。第三個……
她撿起地上的樹枝。這次一起。樹枝在他加持下泛起金光。如利劍刺穿敵人喉嚨。
學得很快。他讚賞地低笑。帶著她且戰且退。左邊交給你。信任地放開手。她旋身劃出圓弧。三個敵人應聲倒地。
右邊搞定。他金剛杵頓地。剩餘追兵潰散而逃。現在……打橫抱起她走向菩提樹，繼續拜堂。
喜服在月光下泛著流光。他咬破指尖在她眉心點下朱砂。以血為誓。銀鏈纏上兩人手腕。此生不負。
她扯開他衣領。在相同位置留下牙印。以痛為盟。血珠滲入銀色鏈條。永世相隨。
追兵號角再次響起。他煩躁地嘖了一聲。麻煩。扯過袈裟罩住兩人。抓緊。縱身躍上樹梢。
他們在枝葉間穿梭。月光透過縫隙灑落。要去哪？她摟緊他脖頸。他低頭輕吻她發頂。回家。
晨曦映亮天際時。暗梟總部的輪廓出現在遠方。他停在懸崖邊俯視。怕嗎？
她握住他持金剛杵的手。有你在。主動吻住他染血的唇。地獄也去。
身後追兵已至。他抱著她仰麵墜下懸崖。那就……風聲吞沒未儘之語。唯有銀鏈在朝陽下閃爍。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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