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如潮水退去。厲容殤捏碎請柬。紙屑化作黑煙消散。他金瞳顏色逐漸變淺。燁翎琳觸碰他眼角：“你流血淚。”
金色血痕劃過他臉頰。滴在她手背留下灼痕。他閉眼再睜開時。瞳孔恢複成深褐色。“壓製不了多久。”他聲音沙啞，“明王之力會吞噬理智。”
她踮腳舔掉他血淚：“那就一起沉淪。”
遠處傳來警笛聲。厲容殤抱起她躍下廢墟。落地時他踉蹌半步。燁翎琳發現他後背刺青在滲血。“你受傷了？”
“法相覺醒的代價。”他扯緊破爛衣衫，“每用一次力量，就更接近真正明王。”
她想起古籍記載：“完全覺醒會...”
“忘情絕愛，化身滅世明王。”他輕笑，“所以要在那之前，解決所有麻煩。”
他們躲進廢棄教堂。彩色玻璃大部分破碎。月光透過殘窗照在神像上。厲容殤靠在告解室旁。金色血液從虎口不斷滴落。燁翎琳撕下裙擺給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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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塊玉怎麼回事？”他突然問。
她從衣領拉出紅繩。半塊翡翠玉佩泛著微光。“孤兒院院長說，撿到我時就戴著。”
厲容殤握住玉佩。翡翠突然發燙。他指尖浮現相同紋路。“這是明王信物。”他眉頭緊鎖，“為何在你這裡？”
“你見過另一塊？”
“厲九淵戴著。”他眼神陰沉，“他說是父母遺物。”
兩人同時沉默。太多謎團纏繞在一起。燁翎琳靠在他肩頭：“三百年前...”
“那時你是獻祭品。”他打斷她，“我是守護明王。在你被燒死前，我墮天了。”
她震驚抬頭。厲容殤金瞳再次浮現：“看來你什麼都沒記住。”
彩色玻璃突然全部炸裂！無數弩箭射入教堂！厲容殤展開金色屏障。箭矢撞在屏障上發出脆響。他咬破指尖在虛空畫符。血色梵文穿透牆壁。外麵傳來重物倒地聲。
“走！”他撞開後門。
街道空無一人。所有路燈同時熄滅。厲容殤拉著她跑進地鐵站。在確認沒有追兵後。他猛地吐出口金色血液。
“你怎麼樣？”燁翎琳扶住他。
他擦掉嘴角血漬：“明王之力在排斥這具身體。”
最深處的隧道裡。他靠在牆壁喘息。後背刺青發出微弱金光。燁翎琳觸碰那些符文。指尖傳來灼痛與記憶碎片。
——三百年前祭壇。少女被鐵鏈鎖住。僧侶裝扮的厲容殤斬斷鎖鏈。“跟我走。”他眼角流下血淚，“就算墮天也無所謂。”
她頭痛欲裂：“我想不起來...”
“不必想起。”他捂住她眼睛，“那些結局都不好。”
隧道儘頭傳來腳步聲。厲容殤立即警覺。但當那人走近時。他反而放鬆下來。來者竟是古寺老住持。
“師父。”厲容殤微微躬身。
老住持目光掃過他們：“明王終於覺醒了。”
“您早知道？”燁翎琳錯愕。
老住持從袖中取出卷軸：“三百年前，是您自己要求封印記憶。”
卷軸上畫著祭壇場景。明王裝扮的厲容殤抱著死去少女。天空裂開巨大縫隙。厲容殤正在看那些畫麵。老住持突然燒掉卷軸。
“現在不是回憶的時候。”老住持嚴肅道，“暗梟要用燁小姐完成儀式。”
“什麼儀式？”
“用明王摯血親祭天，打開永恒地獄。”
厲容殤金瞳徹底變成豎瞳：“他們敢！”
整個隧道開始震動。老住持快速結印穩定空間：“控製情緒！你情緒波動會影響現實！”
燁翎琳抱住他手臂：“冷靜點！”
厲容殤低頭看她許久。金瞳慢慢恢複原形。“告訴我全部真相。”他對老住持說，“包括厲九淵的目的。”
老住持歎息：“您弟弟想用燁小姐的血，複活你們父母。”
“父母...不是他殺的嗎？”
“不，他們是自願獻祭。”老住持眼神悲憫，“為了阻止您三百年前徹底墮天。”
地鐵隧道陷入死寂。隻有遠處水滴聲回響。厲容殤後背刺青發出灼熱金光。燁翎琳感到他體溫急劇升高。
“所以這次...”厲容殤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聲，“輪到我來選擇？”
老住持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殺生護生，隻在您一念之間。”
厲容殤突然抓向自己胸口。皮膚下金色符文瘋狂遊走。他對著虛空嘶吼：“那就看看，這次誰能贏！”
隧道頂部裂開縫隙。月光灑落在他身上。燁翎琳看見他白發如雪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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