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牆外槍聲漸熄,燁翎琳指尖陷進厲容殤後背傷口。
血水混著硝煙順她指縫流淌,他悶哼著將她往懷裡按更深。
“鬆口...”她掙紮著推他肩膀,齒間滿是袈裟碎布腥鹹。銀鏈絞住兩人交握手腕,在晨光裡泛出暗紅。
焦土忽竄起幽藍火焰,他扯過半截經幡裹住她翻滾。爆炸氣浪掀飛殘存玻璃,碎晶如雨紮進他脊背。
“瘋和尚...”她撕開裙擺壓住他頸側飆血窟窿,卻被他咬住耳垂低笑:“早瘋了...從你替我擋刀那夜...”
暗梟殘黨從斷垣後湧出,刀鋒映亮他驟然收縮瞳孔。燁翎琳突然奪過敵人長刀反手橫劈,血珠濺上他顫動喉結。
“看什麼?”她喘氣抵住他額頭,“隻準你護著我?”厲容殤怔愣刹那,忽然扯開破碎襯衫露出心口契約烙印。
“碰過你血的人...”他握住她執刀手斬向敵群,“都得死。”
刀風過處升起金色梵文,慘叫中敵人如遇沸雪消融。
她虎口震裂鮮血淋漓,卻被他舔去掌心傷口:“味道...比佛前供奉甜。”
朝陽刺破濃煙時,他們後背相靠跌坐屍堆。銀鏈不知何時嵌進皮肉,每動分毫都牽扯新生血脈。
燁翎琳摸索他肋下槍傷:“子彈...還在裡麵...”他竟抓著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不如往這兒捅...換你解恨?”
枯樹忽綻紅蓮,根係纏住逃亡者腳踝拖入地底。厲容殤瞳孔浮現金剛杵虛影,誦經聲震得她耳膜嗡鳴。
“彆念...”她咬他肩膀直到嘗到鏽味,“我疼...”經文戛然而止,他顫抖著手捧住她臉:“哪兒疼?指給我看。”
她引著他掌心貼住自己心口,那道陳年箭傷正發燙凸起。
共生咒金線從兩人交握處蔓延,如荊棘絞緊骨骼。他忽然扯斷銀鏈紮進自己左胸,血咒驟亮時她驚喘出聲:“你做什麼!”
“分你一半...”他咳著血沫笑,“從今往後...你痛我就痛。”
菩提樹殘枝瘋狂生長,轉眼結出並蒂果。暗梟最後三名長老在百米外舉起弩箭,卻見厲容殤拈起帶血念珠彈向空中。
念珠破風瞬間分裂千百,穿透敵人眉心時仍縈繞往生咒。
燁翎琳看著他雪色長發垂落肩頭,忽然揪住那縷發絲纏繞腕間:“這是...代價?”
他俯身蹭開她染血衣領,舊疤已變淡金蓮紋。
“是聘禮。”他咬破指尖點在她鎖骨下,“三百年前...你在這裡為我擋過天雷。”
記憶碎片隨觸碰湧入,她看見古刹暴雨裡小沙彌抱住渾身是血的少女。經幡烈烈如招魂幡。
剩餘殘敵在晨霧中融化,血肉滲進焦土開出曼珠沙華。
厲容殤抱起她踏過花叢,每步都生出新芽。“回家...”她困倦地窩在他頸間,卻聽他啞聲答:“廟塌了...求施主收留這個無家可歸的和尚。”
忽有直升機轟鳴逼近,艙門伸出火箭炮管。
燁翎琳翻身將他壓進彈坑,碎骨硌在兩人緊貼胸膛。他竟在爆炸聲裡低笑:“這下...真成亡命鴛鴦了...”
她咬住他喉結嘶吼:“閉嘴...留著力氣殺出去!”
火焰吞沒殘垣時,他徒手撕開鋼板帶她滾進地下管道。黑暗中有濕冷舌頭舔過她腳踝,卻被他捏碎頭骨擲向深處。
“跟著血線走...”他劃開小臂以血引路,金芒照見壁上古老梵文——正是共生咒全篇。
她踉蹌摸到咒文終點,石壁轟然洞開露出布滿經幡的祭壇。
中央水晶棺裡躺著與她容貌相同的古裝女子,心口插著折斷金剛杵。厲容殤突然跪地嘔血,白發如霜雪蔓延。
“原來...”他隔著水晶棺撫摸女子臉龐,“我讓你等了三百年。”
燁翎琳心口金蓮驟然灼痛,記憶中暴雨如注,小沙彌哭著將金剛杵刺進少女心脈:“等我...下次一定帶你走...”
祭壇四周升起無數黑影,曆代暗梟首領屍骨從地底爬出。
厲容殤扯斷頸間佛珠撒向空中,每顆都化作明王法相。
“閉眼...”他蒙住她視線最後吻她眉心,“彆看...我修羅相醜。”
她卻掰開他手指直視:“一起醜...”共生咒在此刻徹底完成,他背後展開破損金剛翼,她指尖長出利爪。
屍群在咆哮中化為齏粉,整座祭壇沉入熾熱岩漿。
水汽蒸騰裡她聽見他念謁:“地獄太冷...借你魂魄暖著...”
銀鏈熔成金環扣住兩人無名指,岩漿凝成紅蓮托起他們升向地麵。
破曉天光刺得她流淚,而他正用袈裟殘片擦她臉頰:“哭什麼...以後天天讓你疼。”
幸存暗衛跪滿焦土,卻見他擺擺手:“散了吧...以後改行種蓮花。”
她笑出眼淚,齒尖磨著他鎖骨問:“高僧改行當花農?”他忽然捏住她下巴:“錯...是當你的囚徒。”
朝陽完全躍出地平線時,萬裡焦土瞬息花開成海。他抱著她走過每一朵紅蓮,腳下枯骨都生出新肉。
“回家...”她困倦地蹭他頸窩,白發與青絲在風中纏成同心結。
經幡殘片聚成蓋頭輕輕落向他們交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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