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刀鋒刺破她袖口時。厲容殤徒手捏碎淬毒劍尖。碎鐵紮進掌心深可見骨。
“誰派你？”血順著腕骨滴落佛牌。“不說…”腳踝碾碎刺客喉骨，“屠你滿門。”
燁翎琳扯斷頸間沉香鏈。鏈墜砸向剩餘刺客。“小心！”毒鏢擦過他耳際。厲容殤旋身將她壓向梁柱。
“彆動…”齒尖咬住射來暗器，“有毒。”她突然仰頭吞下那枚鏢。喉間湧出黑血。“現在…”指尖摳進他臂膀，“你救不救？”
佛堂燭火劇烈搖曳。十八名刺客結成殺陣。刀刃映出他猩紅瞳孔。“閉眼…袈裟卷起香爐砸向敵群，“數到三。”她偏睜著眼看他徒手撕開人體。腸肚掛滿垂幔時。他踩碎最後刺客頸椎。“數完了？”染血手掌覆上她眼簾，“該付報酬。”
住持持杖撞破殿門。“孽障！竟在佛前造殺業！”禪杖帶風劈向她天靈蓋。厲容殤徒手迎上鋼杖。腕骨斷裂聲清脆刺耳。“這一杖…”反手擰斷百年禪杖，“還你養育恩。”
佛牌從供桌滾落腳邊。他抬腳碾碎金漆表麵。“從今往後…”碎金嵌進青磚縫隙，“我護你。”鮮血順著折斷禪杖流淌。“佛阻殺佛。”
她突然低笑扯開他衣襟。舊傷疤暴露在血霧中。“這道箭傷…”指尖戳進皮肉翻卷處，“你當年為誰擋的？”厲容殤擒住她手腕按向心口。心跳震得她掌心發麻。“為你…”扯落殘破僧袍，“從來都是你。”
刺客首領突然暴起。斷劍直刺她後心。厲容殤旋身用脊背硬接。劍尖穿透胸膛三寸。“呃…”血噴在佛像金身。他反手折斷體內劍刃。紮進對方眼眶攪動。“還有誰？”黑血從唇角溢出，“來送死？”
燁翎琳撕開裙擺堵他傷口。布條瞬間浸成暗紅。“傻和尚…”淚混著血滴進劍上，“誰要你擋…”他咬住她顫抖指尖。“閉嘴…”攥著她的手擰斷刺客咽喉，“再哭就親你。”
佛殿梁柱轟然倒塌。瓦礫砸碎剩餘佛像。她在塵煙中捧住他臉。“厲容殤…”吻落在他染血眼皮，“若我今日死在這裡…”
他猛然啃咬她下唇。“那就…”撕開胸前血肉抓出跳動心臟，“把命刻在你墓碑上。”
幸存武僧嚇得四散奔逃。住持嘔著血爬向殿外。“魔星…雙魔星臨世…”厲容殤踢開擋路殘肢。
“看…”指著滿地屍骸輕笑，“我們的喜堂。”
她突然抽搐著軟倒。肩胛浮現黑色咒印。“弑佛咒…”住持癲狂大笑，“她替你受了業障！”
厲容殤劈碎佛龕抓出往生牌。牌位裂痕滲出膿血。“解咒…”碎片抵住住持咽喉，“否則燒了輪回簿。”
咒印在她皮膚下遊竄。每寸血肉都鼓起黑紋。“疼…”指甲抓裂地磚，“殺了我…”他驟然咬破舌尖喂她血沫。
“咽下去…”魔紋自頸脈攀爬，“要疼一起疼。”
佛殿地底傳出轟鳴。鎮壓千年的妖邪破印而出。黑霧裹住她四肢抽取魂魄。“有意思…”
厲容殤徒手撕開霧氣，“搶我的人？”妖物發出淒厲尖嘯。他眼瞳轉為純黑。“滾…”梵文自皮下浮出，“她歸我管。”
燁翎琳在混沌中睜開眼。看他以魔身誦往生咒。佛魔兩股力量撕扯經脈。“住手…”掙紮著爬向他，“你會魂飛魄散…”
厲容殤捏碎最後妖核。“值得…”焦黑手掌撫她臉頰，“為你值得。”
晨光刺破血霧時。佛寺已成廢墟。她趴在他脊背數傷痕。“三十七道…”唇擦過最新劍傷，“夠還你佛門債？”
厲容殤震碎身上瓦礫。“不夠…”反手將她摟到胸前，“欠你生生世世。”
遠處傳來新鐘聲。小沙彌躲在殘垣後偷看。她突然扯開他殘破衣領。“喂…”對嚇呆的孩子眨眼，“你們前佛子…像不像話本裡妖魔？”
厲容殤咬住她作亂手指。“像…”抱著她踏過破碎佛像，“專吃你的妖魔。”
菩提樹無風自動。落葉覆滿屍山血海。她拾起半截染血佛珠。“喂…”套在他腕間傷口，“這樣算不算…”
他驟然捏碎那些珠子。“算…”碎末混進兩人交握掌心，“早算夫妻。”
皇城方向升起狼煙。戰鼓震落簷角殘雪。她望著煙柱舒展筋骨。
“該回去了…”轉身卻被他拽回懷抱。“回哪？”魔紋在日光下灼燒，“我即歸處。”
最後一片佛殿坍塌時。他抱著她走出火海。“看…”指向衝天煙塵，“我為你放的焰火。”
她舔去他眼下血漬。“恭喜…”齒尖磨過他喉結，“地獄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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