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殤為她剜去腐肉時。燁翎琳忽然咬住他喉結悶笑。
“大師手法…”刀刃在傷口旋轉，“比閨閣女兒繡花還細致。”
匕首猛然深陷三分。黑血噴濺在經卷。
他捏著染血匕首逼近。“是麼…”刀尖輕劃她潰爛皮肉，“這裡…”
腐肉簌簌脫落，“還是這裡…”她仰頭吞咽痛呼。“都比不上…”冷汗浸透額發，“你剃度那刀。”
窗外傳來醫僧驚呼。
“佛子！那腐肉帶咒…”厲容殤震碎窗欞。“帶什麼？”碎木紮進醫僧眼眶，“說。”
剩餘醫僧跪地顫抖。“噬心咒…觸及者…”
她搶過匕首削下腐肉。“噬什麼？”肉塊砸向醫僧，“這樣？”
咒文突然活化。黑色觸須纏住醫僧。慘叫聲中皮肉消融。
厲容殤撕開胸前舊傷。“看清楚…”抓著她的手按向心口，“誰先…”相同咒文在他皮下遊走。“…中的咒。”
醫僧陣列燃起藍火。“雙生咒！您竟為她…”她踢翻藥爐砸滅火光。
“為什麼？”炭火燙穿僧鞋，“說完整！”
剩餘醫僧結陣念咒。金針暴雨般射來。
“解咒需…”他徒手接住所有金針。“需什麼？”針尖反刺回施咒者，“她痛…”
金針在醫僧體內爆裂。咒力反噬引發地陷。她墜向裂縫時輕笑。
“厲容殤…”血手抓向他衣角，“若我…”他縱身躍入裂縫。“沒有若…”魔紋照亮岩壁，“隻有同歸。”
地底湧出千年寒泉。咒文在冰水中狂舞。她蜷縮在鐘乳石間。
“冷…”齒關磕出冰碴，“像那日…”他咬破手腕喂她熱血。“哪日？”血泉融化寒冰，“說清楚。”
醫僧追至地底懸崖。“佛子！寒泉會加重…”她奪過醫僧藥囊。“加重什麼？”藥粉撒進寒泉，“這樣？”
泉水突然沸騰。咒文凝聚成實體。黑色巨蟒破水而出。
“看…”她指著蟒瞳倒影，“你的…”厲容殤徒手撕開蟒腹。“我的…”掏出仍在跳動咒核，“孽障。”
咒核突然炸裂。無數咒文鑽入她傷口。
“正好…”他啃咬那些咒文，“同咒同命。”醫僧驚恐後退。“您已…已墮…”
她扯開他殘破僧袍。“墮什麼？”咒文在兩人皮膚遊走，“雙修？”
整座地穴開始坍塌。曆代醫僧屍骸浮現。白骨握緊手術刀具。
“怕麼…”他震碎所有骸骨，“這樣的…”她咬住他滲血指尖。
“怕什麼？”咒文順齒痕蔓延，“我早病入膏肓。”
朝陽刺穿岩縫那刻。她發現咒文變色。黑咒流轉成金紋。
“什麼時候…”觸摸發燙皮膚，“解的？”他咬破金紋中心。
“剛剛…”金血滲入她經脈，“你忍痛那刻。”
百裡外藥王穀鐘聲長鳴。穀主率眾包圍裂縫。
“天魔！你篡改…”她搶過藥杵擲出。“篡改？”杵尖擊碎煉丹爐，“這樣？”
厲容殤震碎千株毒草。“聽清了…”藥汁漫天飛濺，“從今往後…”她接住飄落的曼陀羅。
“往後…”毒花在掌心綻放，“我即解藥。”
山風卷著藥香盤旋。她咳嗽著吐出金霧。
“其實…”摸向愈合傷口，“那咒文…”他捂住她嘴。“知道…”掌心烙下唇印，“你下的。”
彩虹橫跨山穀時。他抱著她走向禁地。“去哪…”她拽他散開的繃帶，“繼續療傷？”
厲容殤震落滿身藥渣。“回家…”金紋在陽光下閃耀，“造個病。”
最後縷藥香消散處。她看見地麵浮現脈象。咒文組成經絡圖譜。
“喂…”血滴砸在脈象中央，“這樣…”他吞下那滴血。“嗯…”金紋纏繞經脈，“算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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