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殿上判官揮毫定罪。燁翎琳突然奪過朱筆劃掉厲容殤名姓：“我的佛，輪不到你們判。”
朱砂濺上生死簿，墨跡化作黑蝶吞噬罪狀。
十殿閻羅震怒而起。秦廣王擲出勾魂鏈：“佛母要陪墮佛永墮無間？”
鎖鏈觸及她腹部時突然融化，胎兒啼哭震碎孽鏡台。
厲容殤在鐐銬中低笑。
“看...”他扯動縛魔索露出心口，“...她在護我。”黑血順著鎖鏈流淌，所過之處開出曼珠沙華。
轉輪王展開輪回卷軸。卷上明示厲容殤需曆經百世畜生道，燁翎琳將永世孤寡。
“不...”她撕碎卷軸吞入腹中，“...我改天命。”
閻羅們齊聲吟唱判詞。每句都化作烙鐵燙在厲容殤身上，她卻撲上去用後背阻擋。
“傻...”他舔去她頸間焦痕，“...他們傷不了我。”
崔判官突然揮筆改寫命格。新命簿顯示燁翎琳需親手誅殺厲容殤方可成佛。
“寫啊...”她奪筆刺穿自己掌心，“...看我能不能。”
血珠滴在命簿燃起冥火。火中浮現厲容殤千世輪回的景象——每世他都為她而死，每世她都追隨而去。
“原來...”她觸碰火焰中他的殘影，“...我們從未分開。”
閻羅殿突然地動山搖。燁翎琳額間蓮印迸發強光，照出十殿閻羅真身竟是魔物所化。
“被騙了...”厲容殤震碎鐐銬，“...地府早被滲透。”
秦廣王現出三頭六臂魔相。其餘閻羅紛紛蛻皮，露出北疆巫術傀儡的本來麵目。
“哥哥...”厲容雪從判官袍中走出，“...這份大禮可喜歡？”
燁翎琳扯斷頸間佛珠。珠子落地變成金甲天兵，與魔化閻羅廝殺成片。
“你早知...”她扶起咳血的厲容殤，“...地府有詐？”
他咬破指尖點在她眉心。“賭你會選我...”血咒灼穿皮肉，“...我贏了。”
魔紋與佛印在血光中交融，整座閻羅殿開始崩塌。
厲容雪啟動煉魂大陣。萬千怨靈從地底湧出，啃噬著厲容殤裸露的脊骨。
“彆碰...”燁翎琳徒手捏碎怨靈，“...我的東西。”
佛母印徹底蘇醒。金光淨化所有魔物，假閻羅們在慘叫中灰飛煙滅。厲容雪退向輪回井，卻被厲容殤拽住腳踝。
“弟弟...”他擰斷對方膝蓋，“...該回家了。”
燁翎琳跳入輪回井。她在時空亂流中抓住厲容殤殘魂，用佛骨為他重鑄肉身。
“值得麼...”新生的他撫摸她枯白長發，“...散儘修為救我。”
井外傳來天道雷音。諸神宣布將她剔除神籍，永世不得位列仙班。
“正好...”她吻住他冰涼嘴唇，“...我隻要紅塵。”
兩人墜落在無名孤墳前。墓碑刻著“厲容殤與妻燁翎琳合葬”，落款日期在千年之前
。“看...”他輕笑，“...我們連墓碑都早備好了。”
她觸摸碑文裂痕。那些歲月侵蝕的紋路，恰好組成“永不分離”的咒文。斜陽照見墳頭並蒂蓮，每片花瓣都映出他們糾纏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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