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身呈現出一種暗金色。隱隱有流光轉動。正麵雕刻著繁複蓮花與祥雲紋路。背麵……
厲容殤指尖凝出一絲銳氣。在那尚未完全冷卻鎖背麵。一筆一劃。刻下幾個小字。
刻完。他吹去表麵浮塵。將那把還帶著餘溫長命鎖。輕輕掛在了女兒脖子上。
暗金色鎖鏈襯著大紅錦襖。奇異和諧。
小潯潯低頭。好奇地抓起胸前新物事。放在嘴裡啃了啃。發現咬不動。又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是喜歡。
燁翎琳走到他身邊。目光落在那長命鎖背麵。看清了上麵刻字。
字跡淩厲。帶著他一貫風格。卻又因物件微小而顯得格外用心。
爹娘在。不必成佛。
八個字。像一道驚雷。劈開燁翎琳所有心防。她猛地抬頭。看向厲容殤側臉。
他正低頭看著女兒。看著那小東西抓著長命鎖玩得不亦樂乎。赤瞳中翻湧著她從未見過複雜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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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卸下千斤重擔釋然?是斬斷過去決絕?還是……一種更深沉。更樸素祝願?
他熔了所有法器。熔了那串最具象征意義佛珠。打成了這把長命鎖。
他不求她成鳳。不求她擁有多大力量。多高地位。
他隻願她平安長命。而前提是。爹娘在。
有爹娘庇護。她不必去走那條清苦修行路。不必去求那虛無縹緲佛陀果位。不必經曆他們經曆過一切痛苦與掙紮。
她隻要做他們女兒。平安喜樂。足矣。
這是他。一個弑天墮佛。一個曾視萬物為芻狗男人。能給出最極致溫柔。最深沉父愛。
“厲容殤……”她聲音哽咽。喚了他一聲。卻不知該說什麼。
他轉過頭。看向她。目光深沉。抬手。用指腹抹去她眼角不知何時滲出濕意。動作算不上輕柔。甚至有些粗糙。
“哭什麼。”他聲音低啞。“醜。”
依舊是那副嫌棄語調。可眼底深處。卻有什麼東西。在她看清那八字瞬間。徹底融化。變得柔軟。
小潯潯似乎察覺到父母之間湧動情緒。揮舞著小手。呀呀叫著。將那塊長命鎖晃得叮當作響。雖然並沒有聲音。
厲容殤彎腰。將女兒連同那塊新打成長命鎖一起抱起來。
小姑娘在他懷裡不安分地扭動。小手抓住他垂落一縷頭發。用力拉扯。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任由女兒胡鬨。目光卻看向燁翎琳。
“這樣。”他頓了頓。像是陳述一個既定事實。“就夠了。”
燁翎琳看著眼前這一幕。高大男人抱著粉嫩女兒。僧衣與錦襖形成鮮明對比。
女兒脖子上掛著那把暗金長命鎖。鎖背麵那八字。在陽光下清晰可見。
她忽然就明白了。
他不要她成佛。也不要女兒成佛。
他親手熔鑄這把鎖。鎖住是過往。是枷鎖。也是他能為她們構築。最堅固港灣。
長命百歲。父母雙全。不必成佛。這就是他如今。最大宏願。
她走上前。伸出手。輕輕撫摸女兒脖子上那塊還帶著他體溫長命鎖。金屬觸感微涼。上麵紋路硌著指腹。也硌著她心。
“嗯。”她重重應了一聲。眼淚卻流得更凶。“夠了。”
這樣。真的就夠了。
厲容殤看著她洶湧淚水。眉頭微蹙。似乎有些無奈。空著那隻手伸過來。有些笨拙地。將她攬入懷中。
一家三口。在這灑滿陽光簡陋小院裡。緊緊相擁。
小潯潯在父母中間。抓著那塊爹爹親手熔鑄長命鎖。發出無憂無慮笑聲。
鎖芯八字。在暖陽下。泛著柔和堅定微光。
爹娘在。不必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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