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抄起雞毛撣子厲聲喝道:“誰準你們偷吃饅頭的?”
“奶奶,我餓。”小當怯生生地解釋。
“餓就能隨便偷吃?聽著,你媽和你爸分居,你們跟著她,要吃就吃她的,彆碰我的東西!明白沒有?”
“知道了。”小當含著眼淚回答。
1959年
年幼的槐花根本聽不懂大人的意思,隻顧咬著手裡舍不得放的白麵饅頭。這下徹底惹怒了賈張氏,她揮起撣子狠狠抽向槐花。孩子疼得大哭起來,小當急忙撲過去擋在妹妹前麵:“彆打妹妹,要打就打我!”
“你以為我不敢打你?”賈張氏瞪著眼,“兩個賠錢貨,把棒梗都克沒了,還敢偷東西,看我不你們!”
說完,賈張氏抄起雞毛撣子狠狠往小當和槐花身上打去。
院子裡傳來哭喊聲,一大媽趕緊去找劉海忠幫忙。劉海忠看著兩個孩子可憐,趕到賈家時及時攔住了賈張氏。此時,兩個丫頭已經被打得渾身是傷。
一大媽把姐妹倆帶到聾老太太屋裡,給她們擦洗傷口上藥。“這老太婆真是瘋了,連親孫女都舍得往死裡打!”聾老太太看著傷痕累累的孩子歎氣,“唉,苦了這兩個丫頭。”一大媽也跟著搖頭。
“今晚就在這裡住下,等你們媽回來再說。”一大媽叮囑道。“嗯。”小當和槐花乖巧地點點頭。
……
秦淮如聽到易忠海說起婆婆打孩子的事,提前下班回家。棒梗已經丟了,她再承受不起兩個孩子出事。她一路跑回四合院,衝進一大媽屋裡。看到女兒們身上的傷,眼淚立刻湧了出來。
“媽!”兩個孩子撲進她懷裡,淚如雨下。“淮如,這日子還怎麼過?不如離婚算了。”一大媽勸道。“我何嘗不想離婚?可那老太婆死活不答應。”秦淮如臉色發青。
聾老太太心裡清楚——隻要賈東旭還在,秦淮如就彆想離開這個火坑。這賈東旭真是她的冤家,把她牢牢拴在這泥潭裡。要怪隻能怪她當年眼光差,放著李為民那樣的好人家不要,偏偏嫁給了這麼個窩囊男人。
最苦的還是兩個孩子。
感謝兩位老人,秦淮如帶著女兒們回家。進屋時,賈張氏正借著煤油燈納鞋底。
秦淮如剛帶著小當和槐花進門,賈張氏那雙吊梢眼便盯著她們,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來。
“孩子才多大,你怎麼下得去手?”秦淮如護著兩個孩子,聲音都在發抖。
賈張氏一拍桌子:“我還沒跟你算賬呢!誰準你動我買的白麵?”
“一家人還分什麼你我……”
“呸!”賈張氏啐了一口,“自打你跟東旭分開後,咱們就是兩家人了!當初非要帶著兩個丫頭走,現在她們偷吃倒知道是一家人了?”
老太太越說越激動,指著兩個孫女罵道:“算命先生說得明明白白,就是這兩個喪門星把棒梗克沒了!要不是她們,我孫子能斷手?能進少管所?能活不見人?”
秦淮如緊緊攥著衣角。她哪裡不明白婆婆的打算——這是用孩子來逼她搬回來住。可一個鄉下女人在城裡舉目無親,既要上班又要照顧家,沒有婆婆幫忙,兩個孩子真要變成野孩子了。
“要我回來也行。”秦淮如咬著嘴唇說,“您得答應以後對小當、槐花和棒梗一樣對待。”
“行!”賈張氏回答得很乾脆,眼角的皺紋都笑開了。
秦淮如眼裡含著淚。她原以為提出分居能讓自己擺脫賈家這個泥潭。哪怕不能徹底離開,至少也能輕鬆些。可沒想到,事情還是回到了原點。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希望賈東旭早點死去。隻有他死了,她才有機會改嫁。到那時,如果賈張氏還敢,就直接把她趕回鄉下。
看到秦淮如同意複合,賈張氏咧嘴笑了。她那張僵硬的臉扭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像是惡鬼齜牙。若仔細看,會讓人毛骨悚然。
“秦淮如,進來!”
裡屋的賈東旭聽到動靜,對這個決定非常滿意。秦淮如硬著頭皮走進去。她知道賈東旭想乾什麼。這個廢人雖然不能做夫妻之事,但心思卻不少。
廚房傳來燒水的聲音,秦淮如準備去公共澡堂洗澡。既然答應複合,伺候丈夫是她的本分。
賈張氏眯著眼看著兒媳忙碌,臉上滿是得意。等秦淮如洗完澡回來,她故意帶著小當和槐花去院子裡玩。起初兩個孩子不願意,經母親勸說才跟著奶奶出去。
一個多小時後,三人回到賈家時,隻見秦淮如坐在凳子上抹眼淚。
“哭什麼?趕緊打消改嫁的念頭,老老實實當賈家的媳婦!”賈張氏心裡樂開了花。
對秦淮如來說,分居本來是一條通向自由的路。誰知命運弄人,她不僅沒能逃脫,反而陷得更深。如今要她伺候賈東旭,比受刑還難受。
賈東旭每天必須喝半桶糞水,不喝就渾身不舒服。
隻要秦淮如靠近他,胃裡就翻江倒海。但她為了小當和槐花,隻能強忍著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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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老不死的賈張氏正盯著門外,生怕她有什麼異動。
老太婆回到內室,拿出藏錢的木匣。今天兒媳的順從讓她心情大好,盤算著割塊五花肉吃頓好的。
匣子剛打開,一條花蛇盤踞在裡麵。賈張氏嚇了一跳,把木匣扔得老遠。
“有蛇!有蛇!”她的聲音都變了調。
慌忙想往外跑,偏偏自己剛才反鎖了門。
就在門閂打開的瞬間,那毒蛇猛地咬住她的屁股,連棉褲都被撕開一個口子。
賈張氏疼得大聲嚎叫。
賈東旭剛衝到門口,就被母親拽住胳膊:“東旭!家裡進蛇了!”
在城裡長大的賈東旭從沒見過這種場麵,隻記得那蛇身上有奇怪的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