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六年4080年)五月甲辰日初一,皇帝下詔賞賜烏撒女知府實卜以及烏蒙、東川等地知府每人一套朝服,還有一套平常所穿的衣服。
乙巳日,皇帝下令天下衛所,要按時訓練士卒,到冬天農閒的時候,要從擅長射箭的人中挑選出十分之一,輪流前往京城比試,不中的要處罰指揮使、千戶、百戶。仍然命令五軍都督府確定獎賞的標準:凡是射中靶心的人,獎賞五錠鈔,連續射中靶心的人獎賞六錠鈔,射中但沒射中靶心的人獎賞三錠鈔,沒有射中靶心的人也給予一錠鈔,作為路程花費。
皇帝曉諭兵部大臣說:“現在外地衛所的士兵每月發放一石糧食,恐怕不足以養活他們的妻子兒女。可是指揮、千百戶大多不能安撫士兵),又讓他們自己準備兵器,加重他們的困苦,他們怎麼能忍受呢?你們兵部張貼告示告知他們,從今往後士兵的軍裝器械有損壞的,官府為他們製造,如果有侵擾百姓)的就治罪。”
丁未日,吏部進言說:“在京城以及各個布政司的倉庫、各府的糧倉、稅課司等衙門,應該確定為從九品。巡檢、驛丞、遞運大使這些原本不給予俸祿的官員,應該每月給予俸祿一石二鬥。”皇帝聽從了他的建議。
戊申日,皇上對禮部大臣說:“各蠻夷酋長來朝見,跋涉山海,動不動就行程幾萬裡。他們既然仰慕道義前來歸附,朝廷給他們的賞賜就應該豐厚,以此來表明朝廷對他們的安撫和懷柔之意。
庚戌日,辭官回鄉的參政舒唐在溫州、台州、寧波、紹興四府,召集方國珍的舊部水夫,共二萬七千零一十八人來到京師。
賞賜永寧各衛所征討南方的士兵一萬零八百多人,共兩萬一千多錠鈔,三千八百多匹綿布。
辛亥日,將前軍都督僉事謝熊、戈預降職為臨安衛千戶。當時這兩個人駐守在雲南,卻不處理軍隊事務,所以朝廷)將他們貶官降職。
甲寅這一天,階州百姓王思聰、李朵兒進獻馬匹,皇帝分彆賞賜每人衣服一套,錢鈔二百錠。
乙卯日。設置內府寶鈔廣源庫大使一人,正九品,任用流官;副使一人,從九品,任用內官。內府寶鈔廣惠庫設置大使二人,為正九品官員;設置副使二人,為從九品官員。都由流官、內官兼任。掌管紙鈔的出納,紙鈔收入時由廣源庫掌管,支出時由廣惠庫掌管。
將洮州、秦州、河州三茶馬司,白渡、納溪二鹽馬司,都改為正九品,設置大使、副使各一人。
皇帝下詔書表彰處州府麗水縣百姓趙方叔的妻子李氏、朱彥祥的妻子何氏,西安府渭南縣百姓譚五的妻子石氏的貞節操守)。
丁巳日,雲南普舍縣偽右丞燕海雅密謀作亂,當地居民章不花將他抓獲,送到官府,朝廷下令在縣境內將他斬首示眾,賞賜章不花三百兩白金。
戊午日,永寧宣撫使祿照向朝廷進獻馬匹,皇帝下詔書賞賜祿照有花紋的絲織品八匹、錢鈔三十錠,一套夏季的衣服。
廣東都指揮使狄崇、王臻上奏說:‘妻子阮氏等人被封為淑人後已經去世,仍然請求冊封次妻何氏等人為淑人。’皇帝詔令廷臣商議,太師韓國公李善長以及禮部官員商議說:‘禮法中最重要的是名分,名分中最重要的是名位,妾室不能被立為正妻。所以魯莊公的妾室成風,是魯僖公的母親,被稱為夫人,《春秋》否定了這種做法。魯哀公的庶子荊的母親受到寵愛,哀公打算把她立為夫人,派宗人亹、夏獻上立夫人的禮儀,他們回答說:‘沒有這樣的禮儀。’從前周公、武公從薛國娶妻,李惠從摘國娶妻,從桓公以後,都從齊國娶妻,這是禮法所允許的。如果把妾立為夫人,那就本來沒有這樣的禮法。大概古代夫人去世後,地位尊貴的妾室會代理家事,但不會被稱為夫人。如果是庶子而地位尊貴,可以用他的地位來推恩他的母親,但也不能稱為夫人,這是為了不使她和嫡妻並列。現在狄崇、王臻想要任由自己的私意,廢除大禮,擾亂嫡妻和小妾的名分,不能答應。’皇帝聽從了他的建議,於是命令禮部和翰林儒臣製定嫡妻和妾室的封贈製度,頒布給朝廷內外。於是做出決定:凡是正妻在世的時候,所娶的偏房都被稱為妾。正妻去世後,各個妾室不允許再被立為正妻,如果按照禮儀聘娶良家女子為正妻,就允許正妻)接受朝廷的封贈。前妻沒有兒子,她所生的兒子就是嫡長子。如果正妻在世時沒有兒子,丈夫不再娶親,而其他小妾有兒子的,應當以長子繼承父親的職位,其兒子依照原本的品階職銜推恩封贈他的母親。兩人都聽從了他的建議。
庚申日,詔令朝廷大臣擬定文官封贈、蔭敘的製度。封贈的條例有十一條:其中第一條是,文官從一品到七品,隻封贈散官職位與職事官。那些子孫應封爵一代的,父親和兒子同封,妻子則是夫貴妻榮。應該封蔭二代的,祖父比父親低一級;應該封蔭三代的,曾祖父比祖父低一級,父親現任職的不封蔭,已經退休以及去世的予以封蔭,那些在職時放棄官職接受封蔭的也聽任這樣做)。第二,應該被封贈父母的人,嫡母在世,就不能封贈生母,嫡母去世了,可以一起封贈。如果生母沒有得到封賜,就不能先封賜他的妻子。第三,如果父母有兩個兒子應當受封,依從其官品高的兒子的品級封賜)。婦女因為兒子的功勞受到封賞,而丈夫和兒子都有功勞應當受到封賞的,就按照其中功勞高的一方進行封賞。品官的父親、祖父原來有官職,已經去世後因為他們的子孫的功績等)而獲得朝廷封贈官職、稱號等)的,其封贈官職)提升一級。第四,應當封妻子為誥命夫人的,隻封正妻一人。正妻生前沒有被封贈,而死後繼室應該被封贈的,正妻也可以追封。凡是續娶的妻子隻封一人。第五,因子孫的官品封爵的命婦,都要加一個“太”字,如果已經去世或者曾祖父母還在人世的就不加。其六。凡是從七品官員升遷到正六品或者從六品時給予封贈一次,升遷到正五品或者從五品時給予封贈一次,升遷到正四品或者從四品時給予封贈一次,升遷到正三品或者從三品時給予封贈一次,升遷到正二品或者從二品時給予封贈一次,升遷到正一品或者從一品時給予封贈一次。第七條,如果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曾經犯有十惡謀反、謀大逆等十種重罪)、奸盜奸淫、盜竊)、除名削除官籍等)等罪行,他們的妻子不是按照禮儀聘娶的正室,或者是再婚以及身為娼妓、優伶、婢女、妾室的,都不允許為其子孫)提出封贈等)申請。第八條、凡是官員曾經有貪汙營私行為的,不允許提出申請。在封贈官員及其親屬官爵名號等)之後,如果犯有貪汙營私罪行的,一並追還封贈的名號等)。第九,凡是婦女因為丈夫尊貴,母親因為兒子尊貴而受到封賜的,不允許再嫁,違反的人按照法律懲治。其十、京城四品以上官員,在試用期結束後,確定是否正式授予官職,頒發誥命,都由皇帝裁決。那些已經被授予誥命的人,也必須經過一個任期且考核合格,才允許封贈親屬官職、名號等)。五品以下的官員,試職一年,考核稱職的正式授予官職,頒發誥命、敕命;考核不合格的就罷黜降職。那些已經接受了誥敕的官員,也要經過一年的考察後才可以得到封贈。其中第十一條,凡是在京城之外任職三年為一個考核周期,考核評定為稱職的就頒發誥敕皇帝賜爵或授官的詔令);再次考核稱職的,聽任其請求封贈封建時代推恩臣下,將官爵授予其父母。父母存者稱封,死者稱贈)。如果有才能特彆出眾,由皇帝特彆恩賜的,不在這個規定之內。蔭敘的製度有五條:第一條,憑借蔭庇得官)的是嫡長子,如果嫡長子殘疾,那麼嫡長子的子孫一直到曾孫、玄孫都可憑借蔭庇得官),如果嫡長子沒有子孫)那麼嫡長子的同母弟弟一直到其曾孫、玄孫可以憑借蔭庇得官)。如果又沒有嫡長子),那就由繼室以及各個妾室所生的兒子來繼承)。再沒有合適的人選),就依傍著受庇蔭)他親兄弟的子孫;再沒有合適的人選),就依傍著受庇蔭)他伯叔的子孫。其二,官員子弟享受蔭補待遇時,孫子降為兒子,曾孫降為孫子,其他親屬的蔭補待遇都在相應的官品等級上降一級。其三、正一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正五品,從一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從五品;正二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正六品;從二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從六品;正三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正七品;從三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從七品;正四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正八品;從四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從八品;正五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正九品;從五品官員的兒子可以蔭官從九品;正六品官員的兒子可以在未入流上等職內任官,如行人、巡檢、司獄之類,從六品官員的兒子。則在未入流九品以下)等職位內安排任用,像各關關卡)的倉庫、稅課司局、批驗批驗所)、鐵冶所的官員之類。正七品和從七品官員的兒子則在未入流的低等職位中任用,比如遞運所、驛丞、閘壩官之類的職位。第四點,凡是在職官員的子孫允許有一人得到恩蔭入仕為官的特權),年齡在二十五歲以上,能夠通曉本經、四書要義的,就按照規定任用;那些不通曉本經、四書要義)的,就打發回去繼續學習。那第五類應該敘用的人,各自在原籍附近布政使司所管轄的地方聽候選授官職。皇帝下詔書表示全都聽從了他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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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給各位護送征南將士的衛士、士兵數量不等的鈔幣。那些被押送到大理的,每人二十貫錢鈔;被押送到臨安、楚雄的,每人十九貫錢鈔;被押送到雲南、建昌的,每人十五貫錢鈔;被押送到曲靖的,每人十三貫錢鈔;被押送到普定、烏撒的,每人十二貫錢鈔;被押送到瀘州、敘南、永寧的,每人七貫五百文錢鈔;被押送到重慶的,每人五貫錢鈔。
免除應天、太平、鎮江、寧國、廣德這五個府的稅糧,命令戶部告知那裡的百姓說:這五個郡是我興起為王的地方,那裡的百姓奉獻忠誠、效力辛勞,對我的幫助居多。如今天下太平,朕要讓百姓安居樂業,所以多次減免他們的賦稅,稍微酬謝他們的功勞。如果有敢依仗強大的勢力來掠奪百姓的人,必定依法處置,我不會輕易饒恕。
甲子日,孝陵殿建成,皇帝命令皇太子用牲畜和甜酒祭祀。這一天清晨,負責祭祀事務的人在宮殿中擺好祭祀的器具後,引導行禮的宦官引領皇太子、親王從東門進入,來到宮殿中的拜祭位置,讚禮官唱拜,皇太子以下的人都行四拜之禮。皇太子稍稍上前跪下,各位王爺也都跪下了。皇太子三次上香,執事內官用爵舀酒遞給皇太子,執事內官接過酒爵,放置在幾案上。讚禮官宣讀祝文,內官捧著祝文在香案前跪著宣讀道:“近來園陵剛剛營建,祭祀享獻的禮儀還不完備。現在禮殿已經建成,供奉神位,謹慎地進行祭祀告慰。”讀完之後,眾人都起身,舉行亞獻、終獻,之後行讚拜禮,皇太子以下的人都要行四拜禮。負責祭祀事務的人捧著祝版、帛來到焚燒祭品的位置,祭祀的禮儀結束後,參與祭祀的人)都退下了。
丁卯日,禮部上書說:‘官員、軍民等人,在皇帝麵前以及太子、親王麵前行叩頭禮,是為了表達感戴懇切的誠心。現在在長官麵前也常常施行這種禮節,這是很不恰當的。應當對這種情況加以禁止。對於行賄者和受賄者,都要判處罪行。’衛莊公聽從了他的建議。
皇上對五軍都督府的大臣說:“過去因為天下的武將放縱恣肆,導致軍隊紀律廢弛,所以已經使用法律來懲罰他們了。如今京城的軍隊數量已經足夠,就發公文讓外地的衛所官員知道這件事。如果軍隊編製有空缺,就迅速派遣人員補上)。有人追捕他,如果抓不到,那麼必定會加罪懲處絕不赦免。
這個月,供給鳳陽各衛所的將領、軍官和士兵共一萬六千三百多人,紙幣六千六百多錠,布帛六千八百多匹,麥子五千四百石。
給涼州各衛所征南士卒十四萬零四百多人,發放十五萬五千多錠鈔。
命令六安侯、安慶侯仇成、鳳翔侯張龍率兵前往雲南品甸,修繕城池,建立屯堡,設置驛站和傳遞公文的係統,安撫那裡的百姓。
《大明太祖聖神文武欽明啟運俊德成功統天大孝高皇帝實錄》第一百五十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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