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在壽春沐猴而冠,悍然稱帝的消息,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本就暗流洶湧的天下池塘,激起了千層浪,更是徹底打破了表麵維持近一年的脆弱平衡。
“仲氏皇帝”?
在天下有識之士眼中,這不過是個被野心和淮泗巫祭們架在火上烤的跳梁小醜,一個引動天罰、招來魔災的不祥之物。
然而,在潁川,這座已然成為新政心臟、文氣與兵戈之氣同樣鼎盛的雄城,這則消息帶來的並非恐慌,而是……
肅殺的戰意,以及一絲“終於來了”的塵埃落定之感。
鎮東將軍府,議事大殿。
荀衍高踞主位,身著常服,但周身那股圓融浩瀚、引而不發的氣息,比之一年前更加深沉內斂。
文心立言境巔峰,武膽神勇境巔峰的修為徹底鞏固,讓他僅僅是坐在那裡,便自然形成一股無形的威壓,仿佛與整個潁川,乃至豫、司、徐三州的氣運隱隱相連。
殿內,文臣謀士列於左,武將勳貴站於右,濟濟一堂,氣勢昂揚。
“諸位,”
荀衍聲音平和,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袁公路倒行逆施,僭越稱尊,已自絕於天地,人神共憤。我輩既食漢祿,更承天命,豈能坐視不理?”
他頓了頓,語氣轉為鏗鏘:“故,本將決議,起王師,南下伐無道,踏平壽春,擒拿袁術,以正視聽!”
他目光掃過下方,首先落在文臣之首的荀彧身上:
“調文若回潁川坐鎮中樞。文若,後方統籌,糧草軍需,官吏調度,民生穩定,儘付於你。潁川乃我根基,不容有失。”
荀彧出列,躬身一禮,神色肅然而自信:
“彧,領命!定不負主公所托,保後方無虞,助前線功成!”
他周身文氣流轉,立言境巔峰的境界讓他言出法隨,自帶一股穩定人心的力量,仿佛有他在,後方便固若金湯。
荀衍點頭,隨即一連串的人事任命與調整,如同水銀瀉地,高效而精準:
“任張紘為豫州彆駕從事,兼領鎮東將軍府記室,參讚軍務、政務,兼管機要文書與外交事宜。子綱先生高屋建瓴,華章天成,後方文書、檄文及對外交涉,托付於你。”
張紘出列,躬身領命:“紘必竭儘所能,不負主公重托!”
其立言境中期的文心光華內斂,卻自有一股令人信服的沉穩氣度。
“任糜竺為鎮東將軍府倉曹掾,總領商業、財政與軍需,糜貞輔之。我軍錢糧器械,乃征戰之本,交由子仲,我無憂矣。”
糜竺肅然應諾。
“任陳登為廣陵太守,負責徐州東南邊防與開發。元龍湖海文心,善理地脈,廣陵乃我東南門戶,交給你,我放心。”
陳登目光炯炯,領命退下,心中已在盤算如何梳理廣陵水脈,屯田練兵,防備可能來自江東的窺伺。
“杜畿政績突出,破格擢升為洛陽令,負責處理司隸和洛陽政務。伯侯善於安民,洛陽百廢待興,正需你這等乾才。”
杜畿沉穩領命,眼中閃爍著被知遇的感激與決心。
“擢升賈詡為鎮東將軍府軍師中郎將,掌情報、策反、暗間,隨軍參讚。文和算無遺策,此番南征,正需你之毒策,攪動風雲。”
賈詡麵色平靜,微微躬身,眼底深處卻有一絲幽光閃過,仿佛已看到淮南之地因他之計而烽煙四起的景象。”
“擢升徐庶為鎮東將軍府參軍校尉,隨軍參讚,負責軍令製定與傳達。元直俠義心劍,謀略堂堂正正卻暗藏鋒芒,可為我軍中砥柱。”
徐庶抱拳,身上那股浩然之氣與鋒銳劍意隱隱共鳴。
文臣方麵安排妥當,荀衍目光轉向武將序列,鋒芒漸露:
“擢升甘寧為橫江中郎將,總督淮水、汝南一帶水軍事務!興霸豪勇驚濤,水戰無敵,淮水之上,給我鎖住袁術咽喉!”
甘寧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齒,抱拳道:
“主公放心,某家的錦帆營,定叫那淮南水軍有來無回!”
他身上水汽氤氳,神勇境初期的氣勢混合著淡淡腥鹹的水息,令人側目。
“擢升太史慈為揚武中郎將,統領輕騎,為此次南征先鋒!子義信義篤烈,猿臂神射,為我大軍開路,遇水搭橋,逢城破關!”
太史慈慨然出列,聲如洪鐘:“慈,領命!必為主公掃清前路!”
其背後仿佛有神鳥畢方的虛影一閃而逝,風雷之氣隱現。”
“擢升於禁為中壘校尉,統領中軍,負責大營布防與軍紀!文則嚴整如山,中軍交給你,穩如磐石!”
於禁麵色肅穆,沉聲應道:“禁在,營寨在!”
一股不動如山的氣勢油然而生。
“魏延、陳到青州破賊有功,擢升魏延為破賊校尉,陳到為白毦校尉,繼續在青州清除黃巾,扼製曹操東擴之路!”
“擢升李通為‘白龍騎’騎都尉,率兩千‘白龍騎’前往青州,協助魏延、陳到,務必打出我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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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擢升周倉為磐石校尉,裴元紹為磐石軍司馬,繼續在河內協助公明,北線不容有失!”
一係列人事任命,條理清晰,人儘其才,展現出荀衍如今嫻熟的禦下之能,以及勢力內部高效運轉的體係。
荀彧被調回潁川坐鎮,中樞穩固。
這位“王佐之才”以其立言境巔峰的修為和卓越的統籌能力,總攬豫州、司隸、徐州三地政務,成為荀衍最可靠的後方基石。
張昭鎮徐州,陳群掌律法與官吏,糜竺總財政,新提拔的杜畿協理洛陽。
北麵,黃忠鎮守洛陽,神箭遙指董卓;
徐晃、周倉駐防河內,“撼山營”與“磐石營”如同鐵鎖,防備袁紹、曹操。
東麵,臧霸總督徐州軍事,穩如泰山。
南麵,甘寧水軍遊弋淮水,虎視袁術與劉表。
“眾將聽令!”
荀衍霍然起身,聲音陡然拔高,一股凜然的殺伐之氣伴隨著浩瀚的人皇威壓彌漫整個大殿,
“隨我親征,南下討逆,踏平壽春!”
“謹遵主公將軍)號令!”
殿內文武,齊聲應諾,聲震屋瓦,戰意衝霄!
戰略既定,龐大的戰爭機器開始高效運轉。
荀衍坐鎮中軍,以郭嘉、賈詡、荀攸、徐庶四大謀主隨行參讚,趙雲、典韋、許褚、於禁統領中軍精銳,浩浩蕩蕩,旌旗南指。
而最先與袁術軍接戰的,正是被擢升為揚武中郎將、擔任大軍先鋒的太史慈!
淮水之畔,陰雲密布。
一支約五千人的“仲氏”軍隊,在袁術麾下大將橋蕤的率領下,試圖憑借淮水支流構建防線,阻擋荀衍軍南下兵鋒。
這支軍隊中,除了常規士卒,還混雜著不少身披羽毛、臉上塗著油彩的巫祭,他們手持骨杖、搖動鈴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甜氣息和詭異的能量波動。
太史慈率領的三千“疾風營”輕騎,如同一道赤色的旋風,席卷而至。
他本人一馬當先,坐下是一匹新得的異獸“追電駒”,四蹄生風,快如閃電。
手中新換的“風雷雙戟”閃耀著青紫色的電光,背後長弓已然引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