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仍鎮守河內,總督北線軍事,“撼山營”等部擴編至一萬。
甘寧仍總督淮水、汝南軍務,“錦帆營”水軍擴編至一萬五千,周泰、蔣欽為橫江校尉、靖江校尉,協助甘寧,負責編練新附水軍。
太史慈“疾風營”擴編至五千。
張合任命為建武中郎將,暫隸徐晃麾下,獨領一軍“大戟士”,定額五千。
任命陳宮為鎮東將軍府軍師中郎將,參讚軍機。
任命劉曄為鎮東將軍府參軍校尉,兼領將作監,總管器械研發、攻城器具打造等事宜。
宴會持續到深夜,方才儘歡而散。
待眾人離去,喧囂散儘,荀衍卻並未休息,而是單獨召見了始終沉默寡言、如同陰影般存在的賈詡,至書房密談。
書房內,燭火搖曳,映照著賈詡那平淡無奇、卻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臉龐。
荀衍揮退侍從,親自為賈詡斟了一杯熱茶,目光平靜地看著這位以“毒士”聞名、始終藏身於陰影中的謀士。
“文和,坐。”
荀衍語氣平和,聽不出喜怒。
賈詡微微躬身,依言坐下,雙手接過茶杯,姿態一如既往的恭謹低調,如同隱藏在陰影中的磐石。
“文和,”
荀衍看著他,目光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自你入我麾下,獻策不多,卻每每切中要害,於關鍵時刻扭轉乾坤。長安之事,陰魂宗之秘,皆賴你暗中籌謀,功不可沒。”
賈詡低頭:“主公過譽,此乃文和分內之事。”
荀衍笑了笑,放下茶壺,語氣變得深沉:
“然,我知文和之才,遠不止於此。你善藏拙,明哲保身,非到萬不得已,不願儘展所能。可是因過往經曆,心存顧忌?怕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賈詡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抬起頭,迎上荀衍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一直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他習慣性地想要以謙辭搪塞,但在荀衍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下,卻發現自己那些慣用的偽裝似乎毫無意義。
他最大的秘密,最深的顧忌,竟被主公如此直白地點破。
他沉默片刻,終是緩緩放下茶杯,聲音帶著一絲難得的沙啞與複雜:
“主公明察秋毫。詡……習慣了黑暗,亦深知自身所謀,多為陰損詭道,易招主上忌憚。明哲保身,不過是亂世求存的本能罷了。”
荀衍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我知你之能,更知你之慮。文和,你看到的,是權謀算計,是人心鬼蜮。而我看到的,是終結這亂世,開創一片朗朗乾坤。這過程中,自有光明正大,也需雷霆手段,更少不了在暗處應對那些魑魅魍魎。”
“文和,我知你洞悉人性,算無遺策,更知亂世生存之道。但我要走的,非是董卓、曹操之路。我所求者,非一時之霸業,而是開萬世之太平!此路艱難,需集眾智,尤其是如文和你這等洞悉全局、善於在混亂中尋找最優解的大才!”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長安的夜空,語氣變得無比鄭重:
“我需要你的能力,需要你那雙能看透所有陰謀的眼睛,需要你那顆能算計一切鬼蜮的心。不是讓你行險弄詭,而是以此守護我等欲建立的新秩序,滌蕩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汙穢。”
荀衍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向賈詡:
“今日,我荀衍在此向你承諾,隻要你不負我,不行背棄蒼生、禍亂天下之事,之事,我必以國士待你!榮華富貴,青史留名,皆可期許!”
“他日若真能廓清寰宇,還天下太平,我許你賈文和一脈,與國同休,世代尊榮!此諾,天地共鑒,人神共聽!”
“這暗處的權柄與信任,我交予你,望你……勿再藏拙,助我廓清這天下陰霾!”
話音落下,荀衍周身那匠心境與人皇氣運自然流轉,一股煌煌大氣、不容置疑的真誠與威嚴彌漫開來,仿佛與這片天地立下了契約。
賈詡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主公,看著他眼中那毫無作偽的誠摯與期待,感受著那話語中的真誠與那股日益增長的、仿佛能承載一切的皇者氣度,再感受到那引動天地感應的鄭重承諾,心中那層冰封了數十年的、名為“自保”的堅硬外殼,在這一刻,終於出現了裂痕,並且迅速蔓延、崩塌。
他一生輾轉,所求不過安身立命,從未想過將自身與某個宏圖大業徹底綁定。
但此刻,荀衍給出的,不僅僅是信任和承諾,更是一種……將他那被視為“陰損”的才能,納入煌煌正道之中的認可與需要!
良久,賈詡緩緩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對著荀衍,深深一揖到底。
“主公以國士待文和,文和……必以國士報之!”
賈詡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破開迷霧、找到方向的決然,
“從今日起,賈詡賈文和,願竭儘駑鈍,傾儘所學,助主公成就皇圖霸業,至死不渝!”
這一拜,代表著那位算無遺策、卻始終隱藏於幕後的“毒士”,終於真正歸心,決定將他的全部智慧與能力,奉獻給荀衍開創的霸業!
荀衍上前,親手扶起賈詡,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長安的新年之夜,在表麵的喜慶之下,因賈詡的徹底歸心,那隱藏在暗處的力量,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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