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之地,百裡平川,此刻卻如同巨大的火山口,壓抑著足以焚天滅地的能量。
南北兩側,連綿不絕的營寨如同兩隻匍匐的洪荒巨獸,隔空對峙,肅殺之氣凝結,連天上的流雲都仿佛被這股無形的氣勢驅散。
北側,袁曹聯軍大營,旌旗如林,營盤浩大。
中軍一座高達十丈的了望塔上,袁紹與曹操並肩而立,身後簇擁著淩霄劍尊、玄冥先生以及一眾謀士猛將。
望著南方那同樣規模宏大、軍容嚴整的荀衍大營,袁紹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因黎陽之敗殘留的陰霾,沉聲道:
“荀文淵,果然來了!看其營盤布置,暗合陣法,氣度森嚴,非易與之輩。”
曹操目光銳利如鷹,緩緩道:
“其軍精銳,士氣高昂,更兼猛將如雲,此戰……必是苦戰。”
他雖言語凝重,但眼中卻燃燒著熊熊鬥誌,越是強大的對手,越能激發他這位亂世梟雄的潛力。
淩霄劍尊須發微動,淡然道:
“不過些許凡俗兵將,待我邙山劍陣起時,管教其灰飛煙滅。”
語氣中帶著隱世宗門特有的傲然。
玄冥先生則默然不語,渾濁的雙眼掃視著對麵營盤上空隱隱流轉的氣運光華,手中一枚古樸的龜甲微微震動,不知在推算著什麼。
南側,荀衍大營,中軍帳內。
荀衍一身玄黑常服,立於沙盤之前,聽著郭嘉懶洋洋地彙報著敵情。
“袁紹本陣居中,倚仗兵多將廣;曹操部居於左翼,其軍剽悍,戰術靈活;邙山劍派修士集中於右翼前沿,劍氣衝霄,是個麻煩;那幽冥閣的人則行蹤詭秘,多半藏在暗處準備陰招。”
郭嘉灌了口酒,咂咂嘴,
“陣容挺唬人。”
賈詡陰惻惻地道:
“聯軍雖眾,心卻不齊。袁紹欲穩紮穩打,曹操必求奇襲破敵,此其隙也。然初戰,彼等必求震懾,當以雷霆之勢,挫其銳氣!”
荀衍點頭,目光掃過帳內躍躍欲試的眾將:
“諸位,誰願首戰揚威?”
“末將願往!”聲若洪鐘,正是呂布!
他一步踏出,周身無雙境中期的凶煞氣血如同實質的火焰升騰,迫得周圍空氣都微微扭曲,
“布願率並州狼騎,直取中軍,必斬袁紹首級!”
“主公,雲亦請戰!”
趙雲銀甲閃耀,目光沉靜而堅定。
“末將請令!”
黃忠、張合、太史慈等將亦紛紛出列。
荀衍略一沉吟,決斷道:
“首戰關乎士氣,需以絕對強勢碾壓!奉先!”
“末將在!”
呂布抱拳,眼中戰意爆射。
“命你率本部並州鐵騎,直衝袁紹中軍前陣,不必強求斬將,隻需將其前陣攪得天翻地覆,揚我軍威!”
“諾!”
呂布領命,轉身大步出帳,猩紅的百花袍獵獵作響。
“子龍!”
“末將在!”
“命你率‘白龍騎’策應奉先右翼,盯住邙山劍派動向,若其劍陣啟動,不惜代價,將其衝散!”
“雲,領命!”
趙雲抱拳,眼神銳利。
“漢升!”
“老將在!”
“你率‘射聲營’占據左翼高地,以神箭壓製敵軍弓弩,並重點關注曹操部異動!”
“主公放心!”
黃忠撫須,龍鱗寶弓已然在手。
軍令既下,戰鼓擂動!
“咚!咚!咚!”
沉悶而巨大的戰鼓聲如同雷鳴,響徹官渡原野,宣告著這場決定天下歸屬的史詩之戰的序幕,正式拉開!
北側聯軍大營,寨門洞開!
率先湧出的,是袁紹麾下大將文醜率領的三萬河北精銳步卒!
這些士卒身披重甲,手持長戟大盾,結成嚴密的方陣,如同移動的鋼鐵叢林,穩步向前推進。
軍陣上空,隱隱有黑色的巨熊虛影凝聚,散發著厚重的壓迫感。
文醜本人手持镔鐵點鋼矛,騎在一頭通體幽暗的影豹之上,幽冥影豹法相與坐騎氣息相連,更添幾分詭秘與速度。
與此同時,聯軍右翼,數百名邙山劍派弟子在數位長老帶領下,腳踏飛劍,懸浮於半空之中,道道淩厲的劍氣縱橫交錯,結成一座巨大的、閃爍著青光的劍陣雛形,森然劍意鎖定了前方戰場。
麵對如此陣勢,南側營寨中,一聲震天咆哮撕裂長空!
“並州兒郎,隨我破敵!”
呂布一馬當先,赤兔馬化作一道燃燒的紅色閃電,率先衝出營寨!
他身後,一萬五千並州鐵騎如同決堤的洪流,洶湧而出!鐵蹄踏地,聲如奔雷,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呂布並未直接衝向文醜的步兵方陣,而是率領騎兵劃出一道淩厲的弧線,以驚人的速度直插文醜軍陣與右翼邙山劍派之間的結合部!
他要以點破麵,打亂聯軍的整體部署!
“放箭!”
文醜見狀,立刻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