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心上空裂開一道深紅。
那不是光，是痛被抽乾後剩下的血色。
廣播驟停一秒，接著響起：
【母夢指令：吞噬所有痛源】
【目標：所有債權人】
【優先：被點名清醒者】
即刻，整座城市的陰影都動了。
地麵裂出暗口，
牆壁滲出夢觸，
交通燈閃著催眠的頻率。
夢在現實裡
開始長牙。
阮初深吸一口冰冷空氣：“它決定放棄‘治理’，改用‘吞噬’了。”
聞敘指尖發抖，卻穩住終端：
“這是神的破產性決策：
當它無法償還債務，就滅掉債主。”
陸惟轉動腕骨：
“好，終於正麵來了。”
張弛望著那些從地麵爬出的軀殼：
“他們……以前也是人？”
夏堇回答：
“是被處理的證據。”
證據沒有殮
就成了武器
夜官懸立在塔心半空
身上的黑線如神經跳動
他放下虛偽的微笑
露出真正的管理者口吻：
“債權越多，城市越爛。
你們以為在幫他們？
你們在毀他們。”
夏堇：
“我們隻是在幫他們
把刀遞回去。”
夜官手指一揮，
吞噬部隊撲下。
不是夢體，而是城市製造的偽生者——
身上貼著：
【痛已剝離】
沒有痛的人
不會反抗
也不會猶豫
他們是
最聽話的殺戮產品
聞敘迅速判斷：
“殺他們沒意義——
他們是‘無痛回聲’，殺一百個，係統再複製一千個。”
阮初：
“那我們殺‘吞噬指令’本體。”
頓時所有目光落向塔心最上層——
一台巨大的脈衝發生器
正在點亮所有“睡眠入口”。
那是神準備吞掉債主的食道。
陸惟刀柄一轉：
“乾架就乾架。”
張弛握緊擴音器：
“名字……我繼續念。”
夏堇側頭看他：
“你不需要吼得比神大聲。
你需要讓名字變得更難死。”
張弛深吸一口氣：
“我會。”
他們突圍向塔心
吞噬部隊自四麵湧來
像無痛的潮
但潮水再大
也擋不住四把刀
陸惟
每一刀不為殺
隻為阻止吞噬
阮初槍槍切斷神經線
讓“指令”短暫短路反噬自己
聞敘利用夢接口乾擾追蹤
讓他們在係統裡“消失一秒”
而這一秒
足夠殺死一件大事
張弛
念出每一個被吞噬者的名字
讓死者的債
繼續加利息
夏堇
在前方破風
她不是隊長
她是劍
所有戰術
都是為了給她那一刀開路
夜官落到地麵
眼神終於冷得像神真正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