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哢嚓。”
冰冷的金屬門在電機的帶動下關閉,隔絕了外界的聲音。
空氣裡,有淡淡的柑橘香味,但除了空氣清新劑外,還有一股緊繃氣息。
後車廂的角落,蘇蜜塔和帕爾瓦蒂蜷縮著,像是兩隻被暴風雨從鳥巢裡打落的雛鳥。
尼龍紮帶很緊,紅痕在白皙的手腕和腳踝上,十分明顯。
車門的巨響,讓她們猛地一抖,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隻剩下了壓抑的呼吸聲。
‘結束了……加羅爾幫……白象莊園……’
蘇蜜塔混亂的思緒碎片般掠過,昔日的高貴,與此刻黑暗的現實重疊,寒意刺骨。
帕爾瓦蒂的牙齒,死死咬住下唇內側。無論做了多少心理準備,在江鋒持續不斷的冷漠重壓之中,她心理還是抵達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江鋒沒理會兩人,他推開車門,跳了下來。厚重的廂式車門在他身後“嘭”一聲合攏。
沉悶的回響,在5552隔間裡震顫。就好像是誰在敲擊著一麵無形的大鼓。
江鋒看了一眼小帥和金包銀,有它們在,他並不畏懼兩個弱女子能掀翻天。
‘是時候,看看這兩位代理人的成色了。’
江鋒想起哈爾西收集的檔案,關於她們被打磨過的“才能”——如何察言觀色,如何取悅權力,如何成為完美的工具。
這可不是上學時候有老師教的。
這是黑暗的地下世界裡,血腥的環境所錘煉出來的技能。
‘至於她們此刻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目光掃過緊閉的車門,江鋒微微一笑:‘那不重要。隻要夠聰明,就能認清現實。’
他握住後車廂的門把手,猛地一拉。
鎖扣的噪音,打破了安靜的氛圍。
車廂裡,蜷縮的兩人如同受驚的兔子,猛地向角落縮去,衣服的縫隙起落,白得刺眼。
江鋒彎了彎腰,鋒利的刀鋒輕輕一挑。
“啪嗒”幾聲輕響,姐妹倆手腳上緊繃的尼龍紮帶應聲而斷。
束縛驟然解除,但兩人依舊僵在原地,紋絲不動。
手腕腳踝上,淡紫色的勒痕清晰可見,血液重新流回麻木的肢體,刺痛感讓帕爾瓦蒂的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
“下來。”
江鋒聲音低沉,簡單而平淡。
他退後一步,讓開位置,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們。
車廂裡死寂了幾秒。
然後,是衣物摩擦的窸窣聲。
蘇蜜塔最先動了,她並未去碰頭套,反而是手腳並用,極其笨拙地向著車廂的邊緣爬去。
帕爾瓦蒂緊隨其後,動作狼狽,僵硬得像是生鏽的木偶。
她們摸索著車廂邊緣,試圖找到一個支撐點。
但長時間的束縛,讓她們的肢體有些不聽使喚。
“噗通!”、“咚!”。
兩聲沉悶的撞擊。蘇蜜塔幾乎是臉朝下摔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膝蓋和手肘鑽心的疼。
帕爾瓦蒂也沒有好多少,側身滾落,肩膀重重磕了一下,疼得她眼前發黑。
悶哼聲,被她們強行吞了回去。
她們甚至不敢去揉痛處,就那麼狼狽地趴著,頭套依舊固執地罩在臉上。
江鋒看著地上這兩團毫無威脅的“麻煩”,眉頭卻舒展開來,隨即又奇怪地擰在一起。
‘搞什麼飛機?’他有些無語:‘頭套是焊死了?’
與此同時,蘇蜜塔心裡卻回憶起了一樁往事,她相信自己的妹妹也是記得的。
那是一個夏天,巴霍巴利喝醉了酒,讓她們的母親戴上麵紗跳舞。
氣氛火熱,巴霍巴利也“加入”了舞蹈,一切,都向著神秘的方向發展。
但壞就壞在,帕爾瓦蒂的母親,擅自解開了麵紗。
那一天,在兩小一大,三個女人噤若寒蟬的注視中,一條生命就這樣逝去了。
一邊打,巴霍巴利還一邊指責著女人的不服從。
從那之後,什麼是獸性,這個問題的答案,便深深烙印在她們幼小的心裡。
而現在,兩人都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隻不過,當初戴著麵紗舞動的,是她們的母親。
現在,戴著頭套從車上爬下來的,卻是她們自己。
“把頭套摘了。”江鋒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不耐煩。
死寂。
幾秒鐘後,如同被按下開關,蘇蜜塔和帕爾瓦蒂幾乎是同時動了。
顫抖的手猛地抓住罩在頭上的粗糙黑布,用力向上一扯!
刺目的白光如同無數根冰冷的鋼針,瞬間狠狠紮進極度敏感的瞳孔。
黑暗和明亮的瞬間轉變,帶來劇烈的刺痛,淚水不受控製地湧出。
她們本能地抬手遮擋,又強忍著放下,努力睜開被淚水模糊的雙眼,艱難地適應著這突如其來的光明。
兩人都沒抬頭,隻是安安靜靜地跪著,謙卑地將額頭貼在地上,全程沒有偷眼去看江鋒的容顏。那刻在骨子裡的“高貴”,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您……是匿名者a嗎?”
最後,還是蘇蜜塔大著膽子問了一聲,她害怕認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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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鋒有種感覺,他和這倆人,好像並沒有身處同一個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