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茶香中，張天華收斂了笑容。
開門見山：“老班長，明哲那孩子的事情……
衛國跟我詳細彙報過了。”
蘇振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神色平靜無波，仿佛早有預料：“哦？那小子在科學院惹麻煩了？”
“麻煩倒談不上。”
張天華看著蘇振國，眼神銳利。
“隻是他身體檢測的數據。
和我們‘啟智計劃’核心成員的數據幾乎一模一樣。
李衛國問過他，他說……藥劑是你給的。”
蘇振國呷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沒有否認，也沒有直接承認。
他抬起眼，目光如古井般深邃。
看向自己這位位高權重的老戰友。
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
“天華，你我相交幾十年，有些話，我就不繞彎子了。”
“那藥劑，確實是從我這裡流出去的。
但怎麼來的，是誰給的……我不能說。”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
甚至有一絲警告的意味：“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老班長我答應了要保密，那就是把刀架脖子上，也不能吐露半個字！
這事關重大，牽扯太深，知道得太多。
對你，對上麵，都沒有半點好處！”
張天華眉頭微蹙，但並未動怒。
他了解蘇振國，這位老班長一旦認準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更從對方那異常嚴肅甚至帶著一絲忌憚的語氣中。
感受到了事情的份量。
“老班長。”
張天華身體微微前傾，語氣誠懇。
“我理解你的難處，也尊重你的承諾。但這事關國家重大戰略項目！
‘啟智計劃’的藥劑來源是我們最高機密，如今出現同樣的東西……
上麵需要了解情況，至少要評估風險。
能否……再透露一點點？
比如，提供藥劑的人，是敵是友？目的何在？”
蘇振國沉默了片刻，手指輕輕敲擊著紅木椅的扶手。
書房裡隻有茶壺裡水將沸未沸的細微聲響。
終於，他再次開口，聲音壓得更低。
仿佛在訴說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我隻能告訴你一點：他們是友非敵。而且……”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張天華：“他們在國內有員工！”
張天華瞳孔猛地一縮！
蘇振國繼續道：“他們的員工，可以通過完成工作任務。
獲得‘積分’，然後用這些‘積分’……
去兌換那種藥劑，或者其他……更難以想象的東西！”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深意。
“至於他們員工是誰，在哪裡，有哪些人……
老頭子我也不知道！你們神通廣大，自己去查吧。”
說完，蘇振國再次端起茶杯。
輕輕吹著氣，擺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態。
“我能說的，就這麼多。再問，就是為難我這個老頭子了。請回吧。”
張天華看著蘇振國那副油鹽不進，
卻又透露出關鍵信息的樣子，心中翻江倒海。
“員工”？“積分”？“兌換”？
這描述……指向性太明確了！
隻有那個神秘莫測、技術如同神跡的“星海科技”。
才可能有這種匪夷所思的物品！
而蘇振國那句“他們在國內有員工”，更是如同驚雷！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他知道，從老班長這裡，再也問不出更多了。
能得到“星海科技員工可能潛伏在國內。
並掌握著兌換基因藥劑等尖端物品渠道”
這個信息，已經是此行最大的收獲！
這比直接追問藥劑的來源更重要！
“我明白了，老班長。”
張天華鄭重地點點頭，臉上恢複了平靜。
“謝謝你的坦誠。打擾了。”
他伸出手。
蘇振國也站起身，與他用力握了握。
兩隻布滿歲月痕跡的手緊緊一握。
傳遞著無需言說的默契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