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在這裡麵發現了青黴菌的菌絲,你們可以順著這條線找一找。”
丁宣不解,這皮鞋底部找到的炸藥裡麵有菌絲算得上什麼很特彆的點嗎。
瞧著他確實沒明白,江星月眉梢微挑,指了指他手裡的炸藥繼續解釋道:“一般常見菌株以念珠菌多見,而青黴菌多見於橘子、沃柑等水果表麵,這你應該懂了吧。”
“總不可能房同誌一邊扣著腳一邊吃橘子吧。”
丁宣有被江星月描述的場景惡心到。
他回想了一下,前天中午和昨天晚上好像食堂供應的水果就是橘子。
想到這裡,瞬間後背一身冷汗。
要是在裡麵下毒,那後果他都不敢想。
“你的懷疑對象是廚房的?”
丁宣握緊拳頭,內心的怒意忍不住翻湧起來。
“你要不思維再發散一點兒?”
廚房的那些人不排除,但可能性不大,至於原因或許是廚師都比較潔癖吧。
“那是接觸到廚餘的人?”
江星月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但答案她也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找到了一個大的方向。走吧,先去看看那兩位,說不定還能找到一點彆的線索。”
她又沒乾過這一行,隻能摸索著來。
當最終看到江星月使出的手段還有得到的線索時,丁宣視線就沒離開過江星月,眼神裡的震驚、茫然、不可思議一層疊一層,要不是她背景和做法毫無破綻,差點把江星月當成同夥按住。
從微表情判斷有沒有說謊和可能存在異常的點,然後催眠,又在催眠中根據兩人說的證詞和生活軌跡逐步暗示,結合物證中發現的青黴菌,竟然真的找到了具有指向性的線索。
可他來不及去盤問江星月一個研究員怎麼會知道這些審案子的手段,現在把人抓住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在後勤部,被帶走之前,潛藏多年的向光明還在工作。
直到證據一條條擺在眼前,他挺直的肩膀才塌了,眼神也變得頹廢了起來,不再說自己無辜,放棄了反駁。
可問他作案過程和原因,一個字都不回答。
被請過來的時候,江星月還奇怪呢,線索都這麼明顯了,怎麼還找自己。
當她看完丁宣擰著眉頭遞過來的審訊記錄,透過玻璃看到裡麵那個一語不發的男人時,也就明白了找自己過來的理由:掌握了過程但不知道前因和後果。
江星月一側眉梢輕佻,看了身邊一語不發的丁宣一眼,隨後手指在紙上三處點了點:“孤兒,政府出錢接受教育,曾經跟隨大史在婆羅國1年。”
丁宣垂眸點頭,明白她了意思,可這並不能證明對方就是敵特,不能揪出更多線索。
如果人斃了,線索隻能斷在向光明這裡,可他還想挖出一些其他更深的東西。
看他樣子,江星月嘖了一聲,雙手往兜裡一插,下巴輕輕一點:“行吧,我試試。”
連句求人的話都沒有,就讓自己當苦力,要不是一個陣營的真懶得理他。
從第一眼向光明看到進入審訊室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時,心裡不但沒有放鬆,警惕性反而更高了。
他是花國人,最了解花國的行事作風,年紀輕輕能來這裡的都不是凡人。
江星月一眼就看出他的變化,也沒有浪費口舌,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小袋子然後從裡麵取出一點粉末彈向他的嘴巴。
早有警惕的向光明側身閃躲,粉末隻打到了他的臉上。
江星月也沒有因為彈的位置錯了而發火,更沒有再拿出那袋粉末,而是拿出一個繩子拴著的鑰匙,開始對向光明催眠。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對方的眼神一直很清明,而且似乎突然獲得了某種莫名的自信,望向江星月的眼神裡帶上了挑釁之色。
五分鐘後,向光明不但沒有睡著,反而變得激動起來,眼球充血,牙齒咬的咯咯響,隨著他的動作,手上和腳上的鐐銬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這一幕,把門外看著的人都嚇了一跳。
這方式對於向光明為什麼不起作用?
門外的丁宣以為催眠失敗,立刻衝進房間。
江星月卻是臉色變都沒變,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隨意地擺了擺手:“諾,你問吧,不過要注意保持距離,你現在就是他最痛恨的人。”
這讓丁宣很詫異,不是很理解江星月話裡的意思,不過瞧著向光明越來越癲狂的樣子還是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的真實身份!”
“我要殺了你,都是你,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