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江星月雙手墊在腦後想著今天見麵的事情。
“也不知道盧深會不會同意加入研究所,哎,以後還是讓上麵來勸吧。”
“自己還是有些心軟,不適合這項工作。”
月落日升。
早上的溫度很低,江星月直接打車先去了火車站買車票。
感受著新城的寒冷,江星月不斷在心裡深情呼喚網上購票早一點出現。
買完車票,她就直接去了巷子裡盧深的那間書鋪。
門是虛掩著的,輕輕敲了兩聲,推門進去。
就看到盧深正拿著一本書在看,不過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江星月一眼就瞧出來了。
聽到動靜,盧深站起身,臉上的表情沒什麼太大變化,可內心的波動隻有他自己知道。
“江同誌,請坐。”
一張小馬紮,談不上多麼舒服,但她也不在意。
“想好了嗎?”
“我買了今天下午的火車。”
沉默,似乎隻剩下了沉默。
歎息一聲,江星月站起身。
“那我走了。”
“哦,對了,你那些設備質量不行,想要成功,還是需要提高鍛造溫度,對質量還是有要求的。”
說完,江星月抬腿就往外走。
心中白滾千翻,盧深握緊了手中的書,可是嘴角動了幾次,依舊在猶豫。
當江星月的一條腿已經到了門外的時候,一聲短促的呼聲製止了她快要邁出去的另一條腿。
“等一下!”
盧深呼吸急促,臉頰上的肌肉都能看得分明。
坐下的馬紮也因為他快速站起來的動作倒在了地上。
發出“啪”的一聲。
轉身,疑惑看向盧深。
“怎麼?”
“我,我......”
盧深還是說不出來,臉漲得通紅,拿著書的手也顫抖起來。
“其實你不用有心理負擔,也不要為難自己,這隻是一份工作。”
她不會用道德綁架任何人。
奉獻的前提是自願。
“不是,我隻是,我隻是沒有想清楚。”
盧深垂下頭,整個人似乎都被落寞包圍。
可他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
輕輕一笑,江星月沒有指責也沒有嘲笑,而是用輕鬆、隨意的語氣和對方說了一句。
“沒關係啊,慢慢想,我來的突然,你猶豫也很正常。”
“哪天想通了就打這個電話。”
說著,她收回腳,轉身,從包裡拿出一張紙,低頭寫下了一串號碼,那是吳老留給她的。
“這是你的一個長輩的電話,他一直記掛著你。”
盧深表情錯愕,緩緩伸手,接過了那張紙條。
突然,他神色鄭重,微微欠身,鞠了一躬。
“謝謝。”
江星月擺手,再次轉身,大步離開了書鋪。
這次的事情雖然成敗難料,不過並不影響她的心情,在商場買了不少特產後,江星月才跨上了前往京都的火車。
家屬院,樓門口。
看著門口兩邊已經稍微有些褪色的春聯,江星月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還信誓旦旦的和她爸說以後回來的機會更多,結果這一離開又是兩年多。
掏出鑰匙,輕輕轉動門把手。
開門的一瞬間,和正好走到門口的陳半夏直接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