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拉克愣了愣,也跟著皺起眉頭。
隨即來了一批全是黑色長發、亞洲麵孔的女孩們,腳踩高跟鞋走了進去,很快又被轟了出來。
“原來是在找她。”艾伯特繼續摸著下巴,不過這一次,他兀自明白了。
拉克眨巴著眼睛,見艾伯特靈機一動,似乎也明白了什麼,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跟前,膽小又謹慎地問出忌諱的話:
“達約先生,他是在找冉璿小姐嗎?”
在大家麵前,冉璿與司承明盛是上過新聞的戀人關係,她烏黑的長發,高挑的身材,精致的麵孔,美不勝收。
不過,司承先生好像隻是在做戲,讓人捉摸不透……
艾伯特悠長地歎息:“那女孩應該死了。”
拉克十分震驚:“啊?死了?”
“艾伯特。”總統套房內走來一名衣衫不整的男人。
陰鷙的藍瞳渾濁得漫不開。
“老板。”艾伯特鞠身。
“回國王之城。”
“是。”
“把她帶上。”司承明盛擰擰眉心,後麵這話聽起來像是順便說出來的。
“是。”艾伯特秒懂,點頭回應。
井蓋的另一邊是繁華的大都市,廚師將熱騰騰的沸油倒入地麵,順著通道緩緩流進下水道。
一股濃厚的熱氣隨之蔓延,如硫酸般滴落在喬依沫的手上。
她的胳膊微微顫抖,呼吸淺淺,就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餓……好痛……
她渾身是淤泥與新的傷痕,已然分不清在這裡摔了多少次,痛得她神經發麻。
這裡讓她分不清白晝與黑夜。
油與熱水從牆壁縫中滲出,流落在她身上,她不做掙紮,不做反抗。
靜靜地靠在肮臟的牆邊……
等待死亡……
隱約中,一束刺眼的光照在她臉上,耳邊似有若無地傳來聲音……
又是她似懂非懂的語言:
“找到了!”
“她在這裡!”
“達約先生,她還有呼吸!”
達約先生?是艾伯特·達約嗎?
喬依沫努力睜開乾澀的眼睛,循聲彌望。
隨即高大的男人逆著光而來,一條迷彩戰褲搭配軍事t恤,外搭美式夾克,迸發著糙漢的力量感。
喬依沫仰頭看他,聲音絕望嘶啞:“又是你……”
深綠眼瞳陰鷙凶狠,他冷嘲地俯視她,用華語說:
“算你這隻小老鼠運氣好,老板那麼多極品不要,非要你這種貨色!”
喬依沫生無可戀:“讓我死吧……”
艾伯特嗤之以鼻:“死?能被老板寵幸是你的福氣。”
“我才不要這種福氣……”她的臉上已經僵硬得做不出表情,眼裡帶著自嘲……
她不想再相信外國人了……
“你的護照我已經拿回來了。”
聽到這裡,她終於有了絲絲反應,仰望著他。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本紅色護照,擺在她麵前:“你們華國人講究風水人情,就算死,也應該死在自己的國土,對嗎?”
話裡帶著誘惑性,暗示她離回國又近了一步。
“護照……還我護照……”喬依沫艱難地想要站起來,又重新跌了下來。
她呼吸奄奄,伸手想要去拿他手裡的護照。
“再陪一晚,什麼都好說。”艾伯特冷冷地開出條件。
“……”喬依沫眼神迷離,眼淚掉了下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護照了……
紅色護照上寫著「亞華人民帝國」,讓她真的看見了希望……
再陪司承明盛睡一晚……
好……
陪……
陪就是了……
女孩認命地低下頭,一想到今晚過去後她就能拿到護照了,情緒太過激動,居然昏了過去——
“帶走,消毒,洗乾淨。”見她服從,艾伯特收起護照,脫掉皮夾衣蓋在她身上。
起身命令。
“是!”
這一切都好像隻是夢境。……
是夢嗎?
國王之城。
法式床頭櫃上,藍玫瑰插在天使花卉擺瓶。
花瓣有點點細閃的銀珠,散發幽藍流螢,在黑暗中妖冶神秘。
還擺放一盤意大利冷麵……
“艾伯特。”
寂靜的空氣中傳來男人低沉乾啞的嗓音。
喬依沫驚醒時,藍玫瑰的幽香漫入鼻息……
記憶中她在下水道被一群保鏢把她抓了起來,強行將一粒藥灌入她口中。
她知道那粒藥,是不管饑餓還是無力,吃了就會亢奮的藥。
還能讓她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
她被那群保鏢帶去另一個地方,好多女人圍著自己轉,身上被她們擦來擦去,她像隻破布娃娃,半清半醒地任人擺布……
現在醒了,顯然是藥起效了。
身上那下水道的臭味早已不見,仿佛她從未被扔進下水道過……
喬依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粗壯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挪開。
她有氣無力地坐在床上,冷靜後才發現自己早已被送到司承明盛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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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聲音喚醒了她。
她低頭觀察自己的衣著,一件全新的淺藍色睡裙,藍色與一旁的藍玫瑰顏色一致,布料昂貴,有極致的誘惑感……
腿上還套著過膝藍色蕾絲襪,勒得她難受……
她將襪子取下,思緒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她頭暈得天旋地轉,周圍的景物好似在轉動。
喬依沫坐不住地重新倒在他身邊。
好暈……
暈得她想吐,胸口煩悶,似被巨石壓著。
緩了好久,喬依沫才逐漸清醒過來。
視線也隨之清晰了起來。
她一邊謹慎地爬向床邊,一邊回頭看他的狀態,顯然他喝了酒,昏睡……
她腳丫著地,扶著牆緩慢地朝門口走去。
“艾伯特……水。”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又喚了聲。
喬依沫沒理他,好不容易來到房間門口,擰了擰門把發現根本擰不開,像被反鎖了。
擔心再繼續擰下去可能會把他吵醒,喬依沫放棄了從門出去。
她來到巨大的格子窗邊,窗外是茫茫星海,美不勝收,可窗戶怎麼也打不開。
喬依沫仿佛被困於隻有惡魔的童話世界。
她蜷縮在藍玫瑰下,眼睛四處觀望,企圖尋找新的出口。
冷氣不知從哪吹來的,冷得她瑟瑟發抖……
“艾伯特·達約!”男人不耐煩了。
喬依沫空神一會兒,聽到一陣磁性低音。
她頓了頓,這會頭腦清醒過來了,眺望著床上的男人,思索著要不要喊艾伯特進來。
“死了嗎?!”司承明盛煩躁地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