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擺放著各種刑具,刑具上沾著乾涸的血,藍色花瓣被浸染成紅色……
高大的男人被生鏽的鐵鏈勒住脖子、雙腕,雙腳,懸在十字刑架上。
手腕的勒痕深陷皮肉,泛著觸目驚心的暗紅,右手腕上的青絲手繩沾著他的血。
臟得看不出原有的顏色……
他赤的上身布滿傷痕,與被電棍電過的、打過的、新的、已經乾涸的血跡,縱橫交錯。
寬大結實的上身,此刻不斷地緊繃著、抽搐……
非人的折磨。
此刻,他滿是紋身的背麵密密麻麻地釘著鏽跡斑斑的鐵釘,從腹內提肌到肩胛提肌,整整32根,全部楔入他的皮骨……,凝固的暗色血漿覆蓋了大片肌膚,已然看不清他背上還有紋身……鑽進皮肉,但隻要他挪動半分,哪怕是細微的挪動,都會令釘子在血肉裡犁動……
蝕骨的痛苦,無法動彈,無法觸摸……
這是一種特殊材質的鐵釘,也是皇裔世族的酷刑之一,叫「鎮魔釘」,能讓受害者陷進痛苦,身體、精神、血管、骨髓、心臟……
最終會因大麵積感染等症狀而死。
哪怕他變成這樣,仍然氣場強大,攻擊性拉滿。
似一種惡魔被囚禁的罪惡感……
司承明盛低垂著頭,曜黑的短發遮住前額,汗液與血水混合滴落,身體與腦海,都是瀕臨的抽搐……
空曠陰暗的地牢隻有他一人,施暴者打累了,他們都出去吃飯休息去了。
漂亮女人身穿紅色吊帶裙,手裡拎著麵包與水,以及一小捆防止感染的紗布。
她邊跑進來邊回頭看,生怕被發現。
不一會兒,她終於看見十字刑架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血液滑過他的腹肌,脖子被粗重的鐵鏈勒出紅痕。
像一頭狂妄的野獸,被囚禁,女人精心化好的妝容瞬間失色,眼眶紅了。
“阿盛……天哪……太過分了……他們怎麼這樣對你……”
她手忙腳亂地擰開一瓶礦泉水,急切地遞到他乾裂發白的唇邊,禦姐的柔音,帶著哭腔:
“喝點水,快喝點水……吃點東西,堅持住……”
瓶口觸碰他薄涼的唇。
“滾!”一股女人味的香水嗆到他鼻息,男人厭惡地偏頭,性感低音帶著嘶啞。
“阿盛你要喝水,不然你會受不了的……”
冉璿不顧他的抵觸,執著地捧著他的俊臉,歐美臉龐慘白,眼睛渙散到似乎快要睜不開。
她看得滿目心疼……
可手指剛觸上來,就被司承明盛甩開。
男人的聲音毫無溫度:“彆碰我!”
每個字都透著血腥……反感。
冉璿無視他的話,反正他已經被鐵鏈綁住無法動彈,她再次強硬地捧起他的臉,猛地將水灌進他緊抿的唇線中——
司承明盛呼吸瞬間變得沉重,幾近要窒息,他被迫張唇,常溫的水流灌入他的口鼻。
“咳咳……”
男人劇烈地咳嗆了起來,水刺激著他灼痛的喉嚨與氣管。
這個動作引發了連鎖反應,背後的釘子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的皮肉裡攪動,鑽鑿,疼得他麵目猙獰……
也不知道有多少水真正喝下去,男人微弓著上身,咳嗽裡帶著血跡,痛苦地弓著上身。
深藍眼瞳狠戾地睜開。
冉璿趕忙放下水,拿出紙巾擦掉他嘴角的血跡,噙著淚眸上下打量著男人,她心疼得哽咽了出來。
“阿盛,我們談個條件……好不好?”她仰著頭,看著這張邪魅的臉龐。
“……”男人壓抑著喘息,眸光凝視著地麵,沒理她。
冉璿上前一步,柔禦音幾近蠱惑:“隻要你答應跟我在一起,隻要你愛我……”
她眼中閃爍著對愛的期冀,“我就把皇瑞恩·羅爾賽斯殺了,好不好?”
嗜血的藍瞳凝視她,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做夢。”
“你怎麼這麼固執?”冉璿不解地皺著秀眉,好看的臉有被拒後的惱怒。
她緊緊盯著他的臉,等他做出反應,“而且……我還生下了……我們的孩子。”
司承明盛笑了,低音邪廝:“不過是在當晚找了個黑發藍眼的男人……真把他當成我了?”
冉璿翕動著唇,她沒有回答這句話:“你的父親已經認定了,孩子就是我跟你的,我相信當時你對我所說的話都是假的……”
“我看都不想看你,睡你?”男人艱難地嗤笑。
“不管你怎麼說都沒關係。”冉璿的情緒有些激動了起來,她上前一步,目光含著情,“阿盛……不對,萊歐……隻要你說你愛我……我馬上把他殺了……”
深邃藍眸終於舍得落在她的臉上,低沉的嗓音冷入骨,決絕:“我死……也隻愛一個人。”
“你……”見他堅定不移的模樣,女人心裡湧起巨大的挫敗感。
她不甘心地貼了上來,不顧一切地將自己的臉靠在他健壯的胸膛上……
男人身上熾熱的體溫,讓她心動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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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冉璿剛貼上來,司承明盛的戾氣瞬間暴漲,他猛地往後退,寬厚結實的背猛地抵在十字刑架上!!
“砰——”
背麵重重地撞到十字刑架上——的釘子受到撞擊,發狠地攪進皮骨裡!
溫熱的血液瞬間從每一根釘子中滲出,在凝固的血跡上重新刷出新的血流……
男人用儘全力地抬起被鐵鏈束縛的右腿,鐵鏈死死地控製著他,卻抵擋不住他爆發出的力量——
“砰——”
司承明盛一腳將她的膝蓋踹開——
“啊!——”
淒厲的慘叫瞬間襲來,冉璿被巨大的力道踹飛,整個人摔在肮臟的地麵上。
白皙的膝蓋傳來鑽心的劇痛。
她捂著自己的膝蓋,疼得臉色蒼白,她不解又生氣地抬頭,就看見被禁錮在十字刑架上的男人渾身抽搐。
汩汩血液順著他的脊骨、腰側流淌,浸濕了他黑色的褲腰,蜿蜒到地麵。
他的右腿因劇烈的掙紮已經陷進肉裡,血液汩汩流出。
司承明盛每一根神經都在瘋狂地痙攣,每一次劇烈起伏的呼吸,都帶著釘子攪動的痛。
哪怕腿斷了,他也不要任何女人靠近!
“阿盛,你為什麼!?”
冉璿撐著地麵,緩緩地站起來,膝蓋的疼痛遠不止司承明盛的此刻……帶來的衝擊感。
男人麵色冷峻,散發著不可侵犯的狂:“不是你能抱的。”
“嗬。”冉璿發出冰冷的笑,故意拉長語調,“我聽說……你有喜歡的女孩?”
“……”男人脊背猛地一繃。
急促的喘息有一瞬的凝滯……
見他有反應,冉璿眼裡帶著病態的憤怒,她強壓著怒火,殷紅的花瓣唇,扭曲地勾起:
“在國王之城,你喊的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對嗎?一門之隔,你是想見她,對嗎?”
“……”
見他又沒說話,冉璿心裡一陣苦澀與難過,她吸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學不會去愛一個人……原來你隻是不想愛……”
她收起思緒,再次朝他靠近:“阿盛,為什麼你對我沒有一點感情?是我哪裡不如她?”
司承明盛陰鷙地瞪她,聲音噙著微滯的威脅:“再不滾,我就把這些告訴皇瑞恩。”
“……”冉璿頓時止住,眼眶放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低吼:“滾。”
冉璿抿唇,故作氣傲地撿起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再次看向他:
“你喜歡的那個人,應該到貝瑟市了,皇瑞恩是不會放過她的,那就祝她好運,死之前能見到你吧!”
男人的身子陡然僵硬,血液仿佛活了過來,不斷地酥麻著他的神經。
喬依沫……為什麼要來?
這個一直嚷著要回國的小東西……
此時此刻的腦海……全是她害羞又頂嘴的模樣,軟乎乎地靠在自己懷裡,討好他,又凶他……
男人愛死了那小東西帶來的心動,眼裡的戾氣漸漸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