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內頓時分成兩派，爭吵不休。
有人大罵巡撫司不講道義，亂殺無辜；也有人為巡撫司說話，稱讚他們除了臥虎山的匪患，做了好事。
店小二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苦笑著搖頭：“這些日子，這話題就沒斷過。”
向無咎坐在酒樓角落，靜靜聽著眾人的爭論，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微微有些波動。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蹣跚走進酒樓，往地上一坐，從懷中掏出一個破碗，希冀地望著食客們。
“行行好吧，老漢三天沒吃飯了...”
眾人紛紛彆過頭去，無人理會。
店小二上前，想要趕人，被老者抓住褲腳，哀求道：“給口水喝也行啊...”
“滾出去！臭要飯的，彆影響了客人吃飯！”
店小二一腳踢開老者的手，將他推搡出門。
老者踉蹌倒地，碗也摔碎了，他望著地上的碎片，老淚縱橫。
向無咎不動聲色，從袖中取出兩塊碎銀，走出門外，悄悄塞入老者手中。
老者愣住了，抬頭看向向無咎，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向無咎擺了擺手，轉身離去。
這就是這個時代底層人民的生活，命如草芥，苦不堪言。
天光漸暗，向無咎找了一家小客棧住下，打算明日一早繼續趕路。
躺在簡陋的木床上，他閉目養神，腦海中已經開始謀劃如何對付王家。
“外罡境界的高手，不容小覷。但我有混元拔刀斬，隻要能近身，一刀斃命。”
他翻了個身，繼續思索。
“王家家主王震山，先天後期...大少爺王思遠，先天中期...二少爺王思齊，先天初期...”
向無咎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明日午時，我就到嶽城。明晚子時，王家就會……”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這個小鎮的屋簷上，映照出陣陣銀輝。
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打破了夜的寧靜。
一隻貓頭鷹飛過，發出一聲長長的鳴叫，如同某種不祥的預兆。
天剛蒙蒙亮，向無咎便起身離開了客棧。
街頭已有早起的商販擺攤，叫賣聲此起彼伏。
“豆腐嘞，剛做的豆腐！”
“熱騰騰的包子，一文錢三個！”
“煎餅果子，又香又脆！”
向無咎在一個賣煎餅的攤位前停下，掏出銅錢買了一張。
“客官，加雞蛋不？”攤主是個滿臉褶子的老婆婆，一邊熟練地攤煎餅，一邊問道。
“加。”向無咎簡短地回答。
“好嘞！”老婆婆從旁邊的小籃子裡取出一個雞蛋，輕輕磕開，倒在攤開的煎餅上。
煎餅滋滋作響，散發出誘人的香氣。
老婆婆熟練地抹上調料，撒上蔥花，最後將煎餅卷起，遞給向無咎。
“客官慢用。”
向無咎接過煎餅，嘗了一口，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出了小鎮，他加快腳步，朝著嶽城方向奔去。
追風逐影步發揮到極致，身形如風，幾乎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