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心念一動,體內功德金光驟然爆發,形成一個金色的護罩,將那蝕骨的寒煞儘數隔絕在外。
他飛速下潛,潭底的殘碑越來越近。
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那覆蓋著玄冰的碑體一刹那,一股無法抗拒的龐大信息流轟然衝入他的腦海!
轟——!
無數破碎的畫麵在眼前炸開。
他看到了一座燈火通明的藏經閣,看到了一個手持長劍、眼含殺意向他逼近的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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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冰冷如霜,殺氣凜冽如刀。
而他,手無寸鐵,在生死一線的關頭,卻沒頭沒腦地講出了一個關於蠢貓的笑話。
他清楚地“看”到,在那女子揮劍的前一秒,她緊繃的嘴角,難以抑製地微微抽動了一下。
那是她第一次,差點就笑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帶來的卻不是喜悅,而是撕裂神魂般的劇痛。
係統冰冷的警告聲在他腦中炸響:「警告!記憶碎片與當前邏輯鏈產生嚴重衝突,正在引發記憶重構風暴!是否強製維持當前認知,屏蔽該段記憶?」
“否……”陳凡咬碎了牙,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
他想抓住,想看清,想記起那張差點笑了的臉。
但那股劇痛排山倒海,瞬間摧毀了他的意誌。
他的意識一黑,任由那剛剛浮現的珍貴畫麵,再一次沉入無儘的黑暗。
護體的金光,也隨之潰散。
潭麵上,等了許久都不見陳凡浮上來的夜琉璃,心頭一緊。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沒有絲毫猶豫,也跟著躍入了寒潭。
潭水對她的侵蝕遠比陳凡要小。
淨世蓮體天生便能克製這類陰煞之氣,她如一條優雅的美人魚,迅速下潛,很快便看到了正在緩緩下沉、已經失去意識的陳凡。
她迅速遊到他身邊,環臂抱住他冰冷的身體。
沒有絲毫遲疑,她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他的額頭,心燈願力毫無保留地化作一股溫暖的洪流,源源不斷地渡入他的心竅,驅散著侵入他體內的寒煞。
就在兩人相擁著沉向潭底的瞬間,那塊被他們鮮血與願力共同觸碰的殘碑,驟然爆發出萬丈光芒!
覆蓋其上的玄冰寸寸龜裂,碑麵上,兩個古樸的大字緩緩浮現——“釋懷”。
緊接著,殘碑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一枚通體燦爛的金色種子從中悠悠飄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偏不倚地落入了夜琉璃的掌心。
係統提示音在她腦海中悄然響起:「恭喜,獲得‘笑願種子·釋懷之笑’。此種子唯有真正放下仇恨與執念者,方可種植。」
夜琉璃握緊了那枚溫熱的種子,抱著懷中昏迷的陳凡,緩緩浮出水麵。
她將他平放在岸邊的岩石上,伸手輕撫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低聲呢喃:“你說要替我記住所有的笑……可這一次,換我來記。”
歸途的馬車上,陳凡悠悠醒來。
他隻覺得頭痛欲裂,對於潭底發生的一切,沒有留下半點印象。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本《笑話集》還在。
他疑惑地掏出來,翻開那幾頁字跡模糊的地方,卻意外地發現,其中一頁的空白處,多了一行娟秀而略顯生澀的新字跡。
是夜琉璃的筆跡。
上麵寫著:“貓沒偷成魚,反倒請魚吃了頓飯。”
陳凡看著這行字,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也不知道它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卻沒來由地,嘴角咧開,笑了。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的笑。
與此同時,遙遠的須彌山藏經閣內,那個靜立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金影掃地僧,在陳凡笑出聲的瞬間,終於緩緩地,邁出了三百年來的第二步。
他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掃,揚起一片肉眼難辨的塵埃。
“三百年的等待,才剛剛開始。”他悠遠的聲音,仿佛從時間的另一端傳來。
而在更南方的哭魂穀深處,白骨累累的祭壇之上,一枚沉寂已久的黑色種子,表麵裂開一道縫隙,如同一隻眼睛,緩緩睜開。
姽嫿那帶著無儘怨毒與嘲弄的聲音,在幽暗的穀底幽幽響起:
“種下的,從來都不是希望……”
“而是更大的痛苦。”
馬車繼續前行,陳凡收起笑容,指腹無意識地在《笑話集》粗糙的封皮上反複摩挲,那股想要找回一切的渴望,非但沒有因這次莫名的變故而消減,反而變得更加強烈和急迫。
他隱隱覺得,這本書裡藏著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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