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竹編燈籠隨風搖曳。
三眼周看著眼前的笑麵胡,在兩年零五個月十三天後,我又來了這人市——不過這次,我三眼周不準備逃。
“胡老爺子生前要是也這麼想就好了。”三眼周出言譏諷道。
“彆給老子提那老家夥!”一直笑臉相迎的胡管事第一次沉下了臉。
不屑道:“你以前不是這麼沒種的,怎麼?現在需要有靠山才有膽子來了?”
“彆廢話了,我要的人呢?”李付悠打斷道。
“喲,李爺,您都沒說要誰。我哪給您找人啊?”胡管事轉頭就又推起了笑臉迎道。
李付悠看向四周,不覺間買賣的人群就被隔了開來,四周昏暗無光。
隻有借著燈籠的光識物,而在這一個個燈籠下麵,又不斷映出一個個刀手,穿短褂,黑褲雙層納底布鞋,頭綁紅布巾。袒胸露乳,胸紋刺青。
李付悠狹長的雙眼又玩味的看向笑麵胡,“不知道就敢圍我?”
“圍了你又怎麼?”隻見前方巷口樓下,一老者頭戴金絲瓜皮帽,對襟繡花小襖雲紋千層底鞋。
八字胡圓臉小眼睛,手杵八仙如意紋龍杖。
兩邊分彆站著兩位打燈籠的壯漢,赤裸上身,一位身紋過肩青龍,一位巡海惡夜叉。
笑麵胡轉身向來人半鞠躬示意。
不等李付悠回話,來人馬三爺緊跟著就看向三眼周。
“你不該來。”
“可我已經在這兒了~”三眼周聲音平靜如水般回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身為袍哥子弟,勾結外人找袍哥子弟的麻煩,當要三刀六洞,以敬幫規!”
“可我已經在這兒了!”
李付悠上前打斷,“老輩子,我要的人呢?”
“馮金榜那老雜毛,真當老子禮字堂是泥捏滴。要你個小癟三來砸老子的場子,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吧!”馬三爺轉頭看向李付悠氣笑了。
一跺拐杖向前走了兩步,後麵黑沉沉的一片像是潮水一樣跟著湧了過來——原來是一群人。
“老輩子,這種場麵就想唬我啊?”李付悠不屑道。
笑麵胡連忙拱手哈腰插嘴道:“哪裡是想唬您,我們一直想的都是以和為貴。”
“那廢什麼話,交人。”李付悠委實有些不耐煩。
但不讓他們把人引出來,真要他去找,無疑是大海撈針。
“李爺,既然沒得商量,那就隻好按照江湖規矩,單挑了。”笑麵胡彎腰拱手道。
“單挑?單挑我打爆你…”李付悠話音未落,不料彎腰的笑麵胡趁著手被遮擋,抬手一招黑虎掏心抓向咽喉。
“喲,虎爪!”李付悠後發先至,一手青龍探爪摳向來手,十指相扣——瞬間笑麵胡的手就被反向扭折。獰笑一聲道:“貓爪!”
笑麵胡順勢左手伸出,袖口劃出鐵扇仙人指路,扇頭直接向喉嚨點去。
被李付悠直接後撤半步躲過,但笑麵胡沒有半分意外,掌心一錯開。
扇麵跟著打開,一股石灰迎風撒開,布滿周身一丈之地。
為了突襲,笑麵胡也在裡麵!
此時兩人都不能視物,三眼周正準備上前幫忙,突然周圍槍聲大作!
三眼周縮身滾地撞入旁邊窗子,不料裡麵也響起一片廝殺聲。
李付悠雖然不能睜開雙眼,但憑借蟬覺——飛羽離弓,而避其身,通通躲過。
笑麵胡早有準備,閉眼矮身剛想趁機掙脫開來,卻沒想到右手一股大力襲來!
哢嚓一聲!
“啊啊啊!!”
接著笑麵胡一陣劇痛疼的不由喊出聲來。
此時破空聲猶如毒蛇吐信,五道浸油牛皮繩套杆子自四方拋來。
嗖!
李付悠本準備給笑麵胡來一下狠的的右手,卻被瞬間套住縮緊。
立時槍聲大作。笑麵虎一咬牙趁勢怒吼一聲左手一扯,終於配合著拉杆隊——偏了李付悠的重心!
李付悠雙腳先後被套入拉杆,一瞬間十數人一起使勁把李付悠扯的後撤。
李付悠左手鬆開了抓住笑麵虎的手,往上抓住了套向頭的套杆。
笑麵胡立即後仰驢打滾撞入身後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