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顧不上洗漱就快步打開院門,門外是蘭花那張紅撲撲的小臉。
“安安姐,我爹昨晚天從魯伯家回來說魯伯已經醒了,不過那郎中說他被野豬頂到了腰椎那裡,下半輩子估計要癱在床上了。”
“啊?”陳安安適時的追問。
其實,昨天那郎中待了那麼久都沒出來,陳安安就猜測魯正光的情況估計不大好。
“真的,王嬸哭暈了,還是辰良哥掐了人中才好。”
兩人坐到院裡的椅子上,蘭花又接著說“不過我爹說,今天他們要和辰良哥一起拉著魯伯到縣城再多找幾個大夫看看。”
“嗯,是得多找幾個大夫看看。”陳安安隨口附和,心裡卻在糾結待會兒進了縣城要買個什麼樣的貓好呢?
蘭花也注意到了陳安安的心不在焉,還以為陳安安心裡還喜歡魯辰良,這會兒聽到他家的事,心裡難受。
丟下一句“安安姐,我回家幫忙了。”就走了。
其實陳安安對於原主的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非要說的話,那站在客觀角度上來說就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一直以來人家王蓮都沒說過喜歡她,王家人也沒和他們家有多親近,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僅僅是她和魯辰良兩個人的情竇初開。
得知心上人娶的不是她,就作死,就要死不活。
不管自己親爹該多難受,不管自己死後徒留她爹一人在世是何滋味。
爹爹勸不聽,待她如母的馬大嬸勸她不聽,搞那殉情的一套。
沒有情愛,就活不下去。
唉。
其實也不能隻怨她。
一直沒有母親的陪伴與教導,她欠缺的不僅是母愛,還有女孩子立世的教養。
而父親雖然給她了足夠的銀錢,卻沒有讓她感受到足夠的父愛。
再加上他三五不時的外出,原主更是連父親的教導也沒有得到。
所以,對著比她大了三歲,像哥哥一樣照顧她的魯辰良。
她才會不顧一切,飛蛾撲火。
她把魯辰良當做是她的救贖,是她的光。
可當這光不能再照耀她時,那無邊的黑寂壓垮了她。
掙紮無果,她選擇結束這一切。
越想心裡越沉重,陳安安舀了碗涼水倒進臉盆,冰冷的寒意刺激著溫熱的臉頰,渾身一個激靈。
她這穿越過來還不知道現代的身體怎麼樣了呢?哪有時間在這傷春悲秋。
而這個狗係統,自從上次脫離不了,也再沒吱一聲,不知道是關機了還是死機了。
想東想西除了浪費腦力,沒有任何用處,不管願不願意,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之前,她都得在這裡繼續。
轉身便進廚房做了個簡單的丸子湯,又臥了兩個荷包蛋。
就在她吃好飯準備出門的時候,馬氏把縫好的被套抱了過來。
她把被套遞給陳安安說道“安安,被套做好了。”
“這麼快?嬸子你們熬夜了吧?我不急的”
“沒有。下半晌的時候蘭花跟著一起縫。三個人快的很,昨晚就差不多好了,我今早就收了個收尾。”
陳安安給馬氏道了聲謝,送走馬氏,陳安安索性直接把被套都洗了。
等忙完已經巳時三刻左右了。換了出門的衣衫,帶好銀錢鎖了門。
在驢車上顛簸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到了城門口。
上邊正源縣三個字蒼勁渾厚。
交了兩文錢的入城費,就來到了熙熙攘攘的縣城裡,買賣牲畜在西市,不過已經正午了,她得先填飽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