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君毅體內萬年前殘留的暗傷,對如今的陳安安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她取出隱塵穀溫薑桂所贈的那枚靈樞凝元丹,丹紋流轉著溫潤光華。
肖君毅伸手接過,眉宇間毫無遲疑,當即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濃鬱藥力如清泉般流淌,開始修複他體內沉屙。
然僅憑丹藥尚顯不足,陳安安素手輕揚,治愈術施展而出,青芒如織,與藥力相輔相成。
十個時辰流轉,當最後一縷暗傷消散殆儘,肖君毅隻覺周身輕若雲絮,萬年積鬱的傷勢徹底痊愈。
然那近萬年的修為積累,一朝散去,磅礴靈力如脫韁之馬在體內橫衝直撞。
他深知,這是渡劫之兆將至。
三人當即瞬息飛遁至馭獸宗千裡之外。
肖君毅心中疑惑不解:為何雷劫偏在他將防禦靈器儘數布設妥當後方才降臨?
唯有陳安安看著宋回,悄然眨了眨眼,二人眼中似有默契流轉,隱著一絲不為外人道的玄機。
肖君毅這次渡的是合體巔峰晉升大乘的雷劫,當他全神貫注準備跑出靈器抵擋天雷之時,卻聽到宋回的傳音。
“兄長試試以肉身抗下雷劫,運轉靈力,看看強化體魄。”
肖君毅心中猶豫,但手上的靈器在聽到宋回傳音的時候,已然快速收回到了儲物袋內。
緊張的他,下意識的就按宋回說的去做,等他抗下第一道雷劫,心中有底之時,才忽然意識到,宋回和陳安安竟然就站在距他不足百米遠的地方。
他心中大駭,連忙大聲喊道:“你倆快站遠些,彆讓雷劈到了!”
“我們無事,兄長專心渡劫即可!”
宋回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可肖君毅聽到耳中卻又更多了幾分緊張。
他們兩個修為高,無事,可他現在在渡雷劫啊。
據說渡雷劫的時候,有外人站在雷劫圈內,雷劫強度是會翻倍的啊!
他才僅僅活了一萬多年啊!
他才剛剛治好了體內暗傷啊!
他還有光明遠大的前途啊!
他今天不能死在雷劫之下啊!
儘管內心害怕,但肖君毅卻沒說出來。而是心無旁騖的開始以身抗雷。
陳安安側頭看著宋回,宋回悄聲傳音給她:“我們以後需要的是堅定不移站在我們身邊的朋友!”
陳安安看著他眸中那明明滅滅的雷光,以及他眸中縮成一個小黑點的肖君毅,心神激蕩!
她的宋回,已如蒼鬆拔節,根深葉茂,成了能為她遮風擋雨的參天巨木。
當然,她最近也發現了他的變化,不過,隻要兩人之間的感情沒有變化,初心未泯,縱使風雲變幻,亦無懼前路迢迢。
至於宋回現在在考察是把肖君毅當成一個結義大哥一般尊敬,還是當成可以托付後背的大哥來交往,陳安安雖不知他以後有何打算,但不耽誤她支持他。
肖君毅在雷劫中輾轉騰挪,一道又一道天罰劈落,他駕馭雷劫愈發從容,甚至漸漸癡迷於雷電貫體的酥麻。
每道電流穿身而過,體內靈力便自發奔騰而起,激蕩不休,在生死邊緣反複淬煉。
筋骨在雷火中淬煉重生,強度愈發驚世駭俗,靈力在激蕩中愈發渾厚凝實,如淵海奔湧。
終於,當最後一道劫雷消散於蒼穹,他傲立虛空,周身流轉著大乘期特有的琉璃光華。
隻是他第一時間就俯衝直下,衝宋回和陳安安拱了拱手。
一是謝陳安安治好他的舊傷,二是謝宋回在他雷劫中的點撥。
其實,雷劫間隙期間,他內心也有過猜測。
他這兄弟真真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從他氣定神閒的態度,還有簡短的話語中,他知道,這次渡雷劫,宋回肯定暗中幫忙了,隻是,到底宋回是如何幫忙的,他卻是不知了。
隻是,宋回卻抬起了他行禮的手,輕笑著說:“兄長之事已了,可否幫弟一個小忙?”
肖君毅雙眸一轉,哈哈大笑:“哈哈,當然,為兄我可記著呢。”
說完衝宋回誇張的擠了擠眼。
陳安安秒懂了宋回要肖君毅做什麼,臉上快速飛起一團紅暈。
老天奶!
她就算是和宋回水到渠成,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怎麼還覺得羞臊呢!
她輕咳兩聲,聲音難得的帶了幾分扭捏:“既然你和肖大哥有事要做,我就先回馭獸宗了。”
宋回嗯了一聲,陳安安頓時閃入雲霄,消失不見。
陳安安回到馭獸宗,拉著蕭憐兒的手進了臥室,嘀嘀咕咕半天。
認親典禮已經過去了五天了,她說怎麼還有那麼多人沒走,原來是宋回暗中打了招呼。
如果他在現代生活過,陳安安絲毫不懷疑他會給她來個求婚,來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