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頂級的譚家菜,酒是陳年的女兒紅,氣氛卻比西伯利亞的寒風還要冷。
酒過三巡,王永江放下筷子,看似不經意地聊起一樁“趣聞”:“諸位前輩,我最近在整理前朝檔案時,發現了一份有意思的東西。民國四年,袁大總統稱帝前,有一份二十位‘護憲派’中堅聯名勸進的密檔,上麵各位的簽名……嘖嘖,那文采,那忠心,看得我是熱淚盈眶啊。”
話音剛落,席間頓時鴉雀無聲。
幾位老臣的臉色瞬間變得比紙還白。
其中兩人當場沒繃住,捂著嘴衝出去哇哇大吐,也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心虛得厲害。
另有一位脾氣爆的,猛地一拍桌子,拂袖而去,嘴裡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胡說!我……我那晚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
飯店雅間的隔壁,奉軍書記官阿海正戴著耳機,飛快地在小本本上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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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聽設備裡傳來的每一句失言、每一次驚呼,都成了壓垮駱駝的又一根稻草。
這年頭,吃瓜不僅能吃到飽,還能吃死人。
下午,國會檔案室。
奉軍以“保護重要文件”為名,正式“接管”了這裡。
王永江親自帶隊,目標明確,直奔塵封多年的外國借款檔案區。
很快,他們就搜出了一批從未向公眾披露過的文件。
那是一份份英美等國駐京使館向北洋政府提供“貸款”時,附加的秘密條款。
白紙黑字,觸目驚心——“受款方承諾,未來三十年內,不得自行發展重工業,相關產業需向出資國開放采購”、“受款方常備陸軍規模,不得超過前清光緒末年之標準”……
張作霖聞訊趕來,他沒讀過多少書,但這些字他都認得。
他一頁頁翻看著,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最後,他將文件狠狠摔在桌上,發出一聲冷笑,笑聲裡充滿了鄙夷和殺氣:“我當你們這群王八蛋天天護著的是什麼寶貝憲法,搞了半天,你們不是在護憲,是在給洋人當看門狗!”
他轉頭對《民聲報》的總編吼道:“馬上給我準備專題!就叫‘誰在賣國?——百年條約背後的主子們’!把這些玩意兒,原原本本給我印出來,讓全中國的老百姓都看看,這幫狗東西的真麵目!”
深夜,京城一條不知名的胡同深處。
嚴介甫獨自坐在孤燈之下,桌上散落著一地撕碎的信紙。
那是他遠在倫敦留學的長子寄來的家書,信中勸他“審時度勢,保全有用之身,勿效仿前朝烈士,做無謂之犧牲”。
窗外,冷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窗欞。
嚴介甫忽然低聲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悲涼與自嘲:“我守了一輩子的道,爭了一輩子的法統,到頭來,原來一直是在演彆人寫好的劇本……”
他顫抖著手,從懷中摸出一枚小小的印章。
印章是上好的田黃石,底部刻著兩個篆字——“清忠”。
這是他當年受前清恩賞時所得,是他一生榮耀與信念的象征。
他盯著那兩個字看了許久,然後,緩緩地將印章投入了腳邊的火盆。
石頭遇火,並未燃燒,隻是在炭火的映襯下,那兩個字顯得格外扭曲和諷刺。
【係統麵板更新:北洋遺老聯盟信任度30,當前狀態:瀕臨崩潰。】
【檢測到關鍵人物信念崩塌,隱退元老派係倒戈概率↑至68。】
這一夜,北京城沒有槍聲,沒有流血,但某種支撐著舊時代秩序的脊梁,已經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悄然斷裂。
北京城的雨停了,天邊泛起魚肚白。
然而,這場無聲的風暴,其真正的回響,才剛剛傳到那些握著冰冷槍杆的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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