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水軍裡最狠的,也不是最聰明的。但你是最倒黴的——因為你的手機,沒關定位。”
薛總腿一軟,差點癱椅子上。
他不是沒乾過黑彆人的事,可從來沒想過,有天會被當事人堵在家門口,像審犯人一樣,一條一條翻出他乾的臟事。
他咽了口唾沫,擠出笑:“項……項老師,我錯了。我嘴賤,我瞎眼,我這就刪賬號,刪乾淨,我……”
項霄樂沒等他說完,站起來拍拍褲子,隨手把煙扔進垃圾桶。
“道歉沒用。我今天來,不是要你認錯。”
他轉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輕飄飄一句:
“是告訴你們——想罵我?行。但彆以為躲在網絡背後,就能當縮頭烏龜。”
“這年頭,查人,比找對象還容易。”
說完,他推門走了。
身後,薛總呆坐在椅子上,手還死死攥著手機。
屏幕亮著,未發送的那條消息,寫的是:
“求您放過我……我真不是有意的……”
他沒敢按發送。
他怕一發出去,下一秒,項霄樂就拿著截圖,出現在他孫子的家長群裡。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咋整?想讓我把那些話刪了?行啊,我立馬撤,連評論區我都幫你蓋樓洗地,保證讓你乾乾淨淨。”
薛姓男人琢磨了幾秒,終於服軟。
他從來沒被人這麼拎著脖子逼過,可眼下證據全攥在項霄樂手裡——帖子、截圖、轉發記錄,一樣不少。他心裡門兒清:不認慫,明天網絡上就沒了他這個人。
與其硬扛到身敗名裂,不如先低頭裝孫子。網上噴兩句?又不是殺人放火,誰真在乎你?他這種小角色,刪了就刪了,沒人記得。
再說,他本來就是牆頭草,風往哪吹,他就往哪倒。項霄樂找上門,他自然懂——保命要緊,臉麵?能當飯吃?
“就這點事兒?”項霄樂冷笑,“那你告訴我,幾千號水軍,我一個個找上門談心?還嫌我時間多是吧?有的人藏得跟鼴鼠似的,連ip都換八遍,我拿啥捏他?”
話音一落,對方臉上的笑瞬間僵了。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多蠢的話。
刪帖?洗評論?那項霄樂這輩子就彆乾彆的了,光追著水軍屁股跑吧。
水軍是噴不完的,今天刪光,明天又堆一窩。
他腦子進水了才以為這事能靠“刪帖”解決。
“唉……我不是那意思,真不是。”他乾笑兩聲,趕緊補救,“就是……水軍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咱也是打工的,沒立場,沒主意。你這人我挺欣賞的,真不是衝你來的。”
項霄樂盯著他,沒接話。
那眼神像在看一隻試圖騙過屠夫的豬。
對方心裡發毛,隻能尬笑,硬著頭皮把剛才那番蠢話,包裝成“真心話”——不是被威脅,是自願的,是善意的,是他自己想幫忙的。
可周圍人全啞了。
誰也沒想到,一場網絡風波,能鬨到這種地步——對方連臉都不要了,純靠扯淡撐場麵。
沒人能脫身。
除了認,彆無他法。
“態度我信了。”項霄樂開口,聲音冷得像刀,“但我不需要你刪帖,我要的是幕後那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