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龍淵的劇變與那深淵之底蘇醒的恐怖魔物,為林越和雲芷提供了絕佳的脫身之機。
巡天司執戟長老霍玄雖修為通天,但在那蘊含古老邪惡的煞氣觸手與整個深淵暴動的威脅下,也首要選擇了保全自身與麾下隊員。眾人如同驚弓之鳥,全力向上飛遁,衝破層層翻湧的煞氣,直至重新見到那昏沉卻令人心安的天光,才敢稍稍放緩速度。
回頭望去,整個墜龍淵入口區域已被更加濃稠、如同活物般蠕動翻滾的暗紅煞氣徹底封鎖,其中隱隱傳來令人牙酸的撕裂聲與低沉的咆哮,顯然內部的異變遠未平息。
霍玄懸浮於空,麵色陰沉如水,看著那被封死的深淵入口,又瞥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林越和雲芷,眼神複雜。他心中疑慮未消,尤其是林越身上那股令他都感到心悸的力量本源,以及那過於“巧合”的龍魂消散。但眼下深淵異變,情況不明,強行扣押這兩個與昊天宗有牽扯、且實力莫測的修士,並非明智之舉。
“你二人,”霍玄沉聲開口,語氣不容置疑,“需在青岩城暫留,隨時配合巡天司調查。若敢擅自離去,以叛逃論處!”
他留下這道命令,也算是在無法深究的情況下,保留了一絲監管的權力。隨即,他不再多言,帶領麾下修士,化作數道流光,徑直返回青岩城巡天司總部,顯然要去彙報此次墜龍淵的驚天變故。
目送巡天司眾人離去,林越和雲芷都暗自鬆了口氣。雖被限製在青岩城,但總比被直接帶回巡天司駐地審訊要好得多。
“我們先回客棧。”林越低聲道。連續經曆大戰、淨化龍魂、應對化神修士,兩人皆是身心俱疲,急需休整,並且要儘快處理那三滴燙手的“不朽逆鱗髓”。
兩人沒有耽擱,收斂氣息,繞開可能存在的耳目,悄然回到了青竹居客棧那間布下禁製的小院。
關閉院門,啟動所有防護,林越才真正放鬆下來,臉上難掩倦色。他立刻盤膝坐下,運轉混沌之力調息,平複體內翻騰的氣血和識海中因過度動用寂滅本源而傳來的陣陣刺痛。昊天鏡心印似乎也消耗不小,光芒略顯黯淡,安靜地懸浮著。
雲芷則警惕地守在旁邊,同時消化著今日獲取的龐大信息。蝕道之種、聖主陰謀、深淵魔物……每一件都足以掀起滔天巨浪。
數個時辰後,林越緩緩睜開雙眼,精芒內斂,狀態恢複了大半。他取出那個非金非玉的盒子,打開盒蓋,三滴赤金色的逆鱗髓靜靜懸浮,散發著溫暖而磅礴的不朽龍性,將房間都映照出一片朦朧的金輝。
“此物能量太過龐大精純,直接煉化恐有風險。”雲芷看著逆鱗髓,蹙眉道。龍魂的告誡言猶在耳。
林越點了點頭,他也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的傲然龍性與自身混沌寂滅之力的隱隱排斥。“需按照龍魂所言,尋找純陽或混沌之物中和。或者……”他目光微動,“交給需要它的人,完成契約。”
他所說的,自然是與墨先生的交易。逆鱗髓已得,是時候去交付“定金”,並看看這位神秘的墨先生,對此物以及那“蝕道之種”的秘辛,有何見解。
休息一夜,待到次日天明,兩人狀態基本恢複。林越將盛放逆鱗髓的盒子謹慎收好,與雲芷再次離開了客棧。
青岩城依舊熙攘,但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不同以往的緊張氣氛。巡天司的巡邏隊伍明顯增多,盤查也嚴格了幾分,顯然墜龍淵的變故已經引起了官方的重視。
兩人不動聲色,再次來到了那條僻靜的青石板小巷,走進了那間名為“墨韻齋”的古玩鋪子。
門上的鈴鐺響起,店內依舊昏黃安靜,墨香氤氳。
墨先生依舊坐在那張紫檀木茶案後,仿佛從未離開過。他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林越和雲芷,平平無奇的臉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他們的到來。
“看來,小友此行收獲頗豐。”他慢條斯理地斟上兩杯清茶,目光掃過林越,尤其是在他氣息愈發內斂深沉的右臂和左眼上停留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許。
林越沒有客套,直接取出那個盒子,放在茶案上:“墨先生,幸不辱命。”
盒蓋開啟,三滴赤金逆鱗髓顯現,那股精純不朽的龍性氣息瞬間彌漫開來,卻被店鋪內無形的陣法牢牢束縛,未曾外泄分毫。
墨先生看著那三滴逆鱗髓,點了點頭,並未露出太多驚喜,仿佛一切儘在掌握。“不錯,正是此物。而且……似乎比預想的還要精純幾分,看來那條老龍最後的執念,被你化解得頗為徹底。”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林越一眼。
林越心中微凜,這墨先生果然神通廣大,連龍魂最終的狀態都能推測出來。
墨先生伸手虛引,那三滴逆鱗髓便自行飛起,落入他掌心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刻畫著無數封印符文的玉瓶之中,光芒儘數收斂。
“契約的第一部分,已然完成。”墨先生收起玉瓶,看向林越,“按照約定,你將得到修複那條手臂,以及平衡體內力量的後續資源。”他袖袍一拂,茶案上出現了幾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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