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車站的晨光剛漫過站台,老吳就領著個穿灰布衫的老人走進來——老人叫趙建國,是當年和陳阿明一起在車站扛貨的工友,手裡攥著個磨破的帆布包,裡麵裝著張泛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上兩個年輕小夥蹲在鐵軌旁,手裡舉著片梧桐葉,背後是“濱江東站”的老站牌,其中一個眉眼和老郵局那封信裡提到的“爸爸”格外像。
“這是1997年拍的,”趙建國用袖口擦了擦照片邊緣的灰,“阿明說要去南方打工,走之前非要跟我拍張照,還說等賺了錢就回來,在車站旁開個小飯館。”
嶽川接過照片,指尖劃過梧桐葉的輪廓——照片裡的葉邊緣有點卷,和那本沒寫完的冊子裡夾的楓葉,在時光裡隱隱呼應。
他看向站台牆上掛的舊調度日誌,“陳阿明”的名字旁還記著“銀杏村人,10月15日乘k428次”,再對照老郵局那封沒地址的信,信裡寫的“1998年送爸爸去車站”,時間線剛好能對上。
“咱們搞個‘記憶尋親牆’,”嶽川突然指著候車室的空白牆麵,“用老車站的舊木板當底,把照片、車票、樹葉這些線索都貼上去,讓居民幫忙辨認,說不定能找到更多關於陳阿明的消息。”
這話看似是結合照片與車票線索的臨場想法,實則是複刻前世地球“社區記憶尋親展”的文娛模式,通過實物線索搭建互動橋梁,既貼合“城野葉痕”的巡展主線,又能自然偽裝成“觀察線索時的原創設計”。
淩薇立刻去庫房找老木板——都是當年車站修繕時換下的舊鬆木,表麵留著釘孔和蟲蛀的痕跡,有的還沾著點鐵軌鏽末。
“星娛要是搞這個,肯定會用新木板刷假木紋,貼印好的照片,”她邊扛木板邊說,“可這真釘孔、真鏽末,才配藏這些舊故事,假的再像,也勾不起回憶。”
她把木板拚成牆麵,沒做任何打磨,故意讓邊緣的毛刺露在外麵,再用細麻繩把照片、車票、樹葉串起來,掛在木板上,像給記憶搭了個“腳手架”:“每個線索旁留個小口袋,放張糙紙卡片,讓知道消息的人寫下來,這樣線索能慢慢攢起來。”
林野的相機對準趙建國回憶往事的畫麵——老人指著照片裡的陳阿明,手微微發顫:“他當時揣著片梧桐葉走的,說這葉是他女兒送的,想女兒了就看看。”
鏡頭掃過照片裡的梧桐葉,再切到冊子裡的楓葉,又轉到老郵局那封信的信封,三個線索在畫麵裡疊在一起,像時光織的網。
“要拍居民湊在牆邊認線索的細節,”林野對著鏡頭調試焦距,“比如老奶奶戴著老花鏡,指著照片說‘這小夥我好像見過’;年輕人用手機拍線索,發去銀杏村的同鄉群,這些畫麵比明星擺拍的‘尋親主題’照片真一百倍。”
陸哲把錄音筆遞給趙建國,老人對著筆講起陳阿明的事:“阿明女兒叫陳念,當年才五歲,他走的時候,念兒抱著他的腿哭,非要塞片楓葉給他,說‘爸爸拿著葉,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聲音裡帶著歲月的沙啞,陸哲沒做任何修飾,把這段錄音刻進小芯片,貼在照片旁的麻繩上:“路過的人摸芯片就能聽,星娛的‘尋親展’隻會放編好的‘催淚故事’,哪有這種帶著鄉音的真回憶。”
他還在牆麵周圍裝了小喇叭,循環播放這些線索錄音,混著站台的風聲、遠處的汽笛聲,像在給舊時光“配音”。
夏晚晴坐在站台的舊長椅上,抱著吉他改編巡展曲,把照片、梧桐葉、尋親線索編進歌詞:“老照片,邊角翹,梧桐葉呀,記故交;尋親牆,線索繞,等你呀,歸舊巢。”
調子比之前更柔,混著居民辨認線索的輕聲交談、筆尖劃過糙紙的“沙沙”聲,剛唱兩句,就有居民帶著新線索趕來——一個穿藍布衫的阿姨,帶了張1998年的糧票是陳阿明當年借她的,一直沒還),說糧票背麵有陳阿明的字跡;
一個戴帽子的大爺,帶了本舊記事本,裡麵記著陳阿明的老家地址,就在銀杏村東頭的老槐樹下。
周曼忙著登記新線索,把糧票、記事本都貼在尋親牆上,在旁邊的糙紙卡片上寫清來曆:“李阿姨,1998年糧票,陳阿明借物,背麵有字跡”“王大爺,舊記事本,記有陳阿明銀杏村地址”。
登記本用的是當年車站的乘客登記冊,周曼的字跡落在1997年的登記記錄旁,像新的線索在舊時光裡生長。
“剛收到消息,星娛在車站附近的廣場搞了‘尋親主題展’,”她抬頭對嶽川說,“用的是噴繪照片,印的都是演員演的‘尋親故事’,車票是塑料做的,連字跡都是電腦字體,還雇人假裝認親,哭著喊‘找到你了’,特彆假。”
林野拿著相機去廣場拍素材——鏡頭裡,星娛的展棚亮著刺眼的白光,噴繪照片上的“陳阿明”是演員扮演的,手裡舉的“梧桐葉”是塑料片;
工作人員穿著印著明星頭像的馬甲,對著路人喊:“掃碼關注,就能‘模擬尋親’,領明星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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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幾個人願意停下,一個剛從老車站過來的大媽瞥了眼噴繪照片,搖頭歎氣:“這哪是尋親?就是拿彆人的故事演戲,還不如去車站看真線索,聽真回憶。”
有個想尋親的大爺湊過去問:“能幫我找下失散的弟弟嗎?”工作人員擺擺手:“我們這是展示,不幫真尋親!”大爺氣得轉身就走,直奔老車站。
老車站裡,“記憶尋親牆”前已經圍滿了人——李阿姨指著糧票背麵的字跡,對大家說:“這‘念兒’兩個字,就是阿明寫的,他總說要早點回家陪女兒”;
王大爺翻著舊記事本,念出陳阿明的老家地址:“銀杏村東頭,老槐樹下,那棵樹我去過,都有幾十年樹齡了”;
趙建國則在一旁補充:“阿明當年說,等回來就帶著念兒在槐樹下撿樹葉,教她認火車。”
淩薇把這些對話都錄下來,傳給陸哲,加進“尋親聲音庫”:“以後有人來查線索,就能聽到這些細節,比看文字更直觀。”
陸哲的聲音庫越來越豐富——有李阿姨講糧票的故事,有王大爺念地址的鄉音,還有趙建國回憶陳阿明的話語,甚至還有陳念當年哭著送爸爸的模糊回憶趙建國模仿的)。
“把這些聲音按線索順序排好,”他對著耳機說,“有人摸糧票旁的芯片,就放李阿姨的故事;摸記事本旁的,就放王大爺念地址的聲音,星娛的假展連個真線索都沒有,哪有這種能觸到人心的細節。”
夏晚晴的彈唱吸引了更多人——廣場上的路人順著歌聲走進老車站,有的幫著辨認線索,有的用手機把線索發去各地的同鄉群,還有的跟著夏晚晴一起哼歌,連站台的舊掛鐘都像是被歌聲喚醒,指針輕輕晃了晃,仿佛在為這段尋親路計時。
有個從銀杏村來的年輕人,看到牆上的地址,激動地說:“我就是銀杏村的!東頭老槐樹下那戶,現在還住著陳阿明的老母親,我可以幫你們聯係!”
傍晚時,那個年輕人已經通過村裡的微信群,聯係上了陳阿明的老母親——老人說陳阿明三年前就回了銀杏村,現在在村裡開了家小飯館,名字就叫“梧桐葉飯館”,女兒陳念也在村裡當老師,教孩子們畫樹葉、寫故事。
“阿明說,當年走的時候沒帶夠錢,怕回來讓女兒受苦,就一直在南方打拚,”年輕人對著大家轉述,“他總把女兒送的楓葉帶在身上,說看到葉就像看到女兒了。”
嶽川拿著老郵局那封沒地址的信,心裡突然亮堂起來——這封信肯定是陳念寫的,“1998年的爸爸”就是陳阿明,而信裡畫的老車站,就是當年陳阿明離開的地方。
他把信遞給趙建國,趙建國看了眼,點頭說:“這字跡像念兒的,當年她才五歲,就會寫自己的名字,現在肯定寫得更好了。”
周曼立刻聯係那個年輕人,讓他幫忙轉達陳念的信,淩薇則在尋親牆上貼了張新的糙紙卡片,寫著:“陳阿明已找到,在銀杏村‘梧桐葉飯館’,女兒陳念的信待轉交”。
林野的相機對準這張卡片,夕陽透過站台的玻璃,落在卡片和旁邊的照片、車票上,光線暖得像陳阿明當年離開時的晨光。
夏晚晴抱著吉他,在站台邊彈起改編後的巡展曲尾音,歌聲混著尋親成功的喜悅、梧桐葉的清香,飄向銀杏村的方向——那個年輕人拿著陳念的信,準備明天就回村轉交,他對著嶽川說:“阿明叔說,要是能找到寫信的人,他想親自來老車站,看看這麵尋親牆,看看女兒當年的心意。”
嶽川點點頭,看著年輕人離開的背影,心裡想著:銀杏村或許就是巡展的下一站,那裡有陳阿明的飯館,有老槐樹,還有更多藏著樹葉和故事的人。他抬頭看向站台外,遠處的火車汽笛聲傳來,像是在召喚著巡展團隊,向著銀杏村的方向,繼續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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