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嶽川將“非遺童玩套裝”的樣品鋪展在老林的竹編作坊時,幾個孩子正興高采烈地圍著地上的竹蜻蜓狂奔。
那竹蜻蜓可不一般,它是老林用三年生的楠竹精心製作而成,葉片上還編織著“透氣紋”,一旦旋轉起來,它便能如飛鳥一般,直衝雲霄,高度可達十幾米之高,比韓流玩具店售賣的“發光機甲竹蜻蜓”要穩定得多。
這是老林針對龍國“傳統玩具缺口”所采取的一項新舉措。
如今,龍國的玩具市場早已被韓流電子玩具所壟斷,其中“星耀玩具”的“星際機甲遙控車”和“聲光魔法棒”更是占據了高達80的市場份額。
孩子們手中的玩具無一不是充滿按鍵和屏幕的電子產品,他們根本無從知曉竹蜻蜓竟然可以通過手動搓動而飛翔,更彆提了解九連環解到第三環時所需要的“巧勁”了。
然而,那些蘊含著古老手藝的傳統童玩,卻早已被人們遺忘,被當作“過時的老物件”堆積在舊貨市場的角落裡,無人問津。
“星耀剛出了‘非遺聯名機甲’,”玩具項目組的小陸拿著包裝盒,上麵印著“竹編紋機甲遙控車”,拆開卻隻有外殼印了模糊的竹編圖案,內核還是普通電子元件。
“他們老板說‘傳統玩具沒技術含量,加個非遺貼紙就是創新’,首發當天賣了十萬台,還說‘孩子隻愛發光的,誰玩搓的竹蜻蜓’。咱們這套裝,就竹蜻蜓、九連環、麵塑小擺件,連個電池都沒有,能賣動嗎?”
老林正蹲在地上給孩子修竹蜻蜓,手指捏著斷裂的竹片,用“竹篾纏補法”纏了三圈,沒一會兒就修好了:“沒電池怎麼了?這竹蜻蜓,手搓得越勻,飛得越高;
九連環,解對了一環,後麵的環自然就開——這些是‘動腦筋的玩’,不是按個鍵就完事兒。他們那是‘賣燈光’,咱這是‘賣琢磨的樂子’,能一樣?”
嶽川並沒有急於為自己辯解,而是不緊不慢地打開了童玩套裝的說明書。
這本說明書的封麵是張嬸用紅底剪紙精心製作而成的,給人一種質樸而又充滿童趣的感覺。而裡麵的文字,則是周老爺子用木活字印刷出來的,每一頁都附上了手繪的“玩法故事”,讓人眼前一亮。
翻到竹蜻蜓那一頁,隻見上麵畫著老林年輕時在竹林裡搓竹蜻蜓的場景。
畫麵中,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在老林身上,他專注地搓著竹蜻蜓,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旁邊的配文寫著:“選竹要選向陽的,葉片要留三分軟,這樣風才肯帶它飛。”
這簡單的幾句話,不僅告訴了孩子們如何挑選合適的竹子來製作竹蜻蜓,更蘊含了一種對自然和生活的觀察與感悟。
再看九連環那一頁,上麵詳細地介紹了解開九連環的方法。
其中,解第一環要“輕提”,解第三環要“側推”,就像幫朋友開門一樣,得找對門軸的勁。這樣的描述,既生動形象,又讓人容易理解。而且,通過這種方式,孩子們在玩九連環的過程中,不僅能夠鍛煉手部的靈活性,還能培養他們解決問題的能力和耐心。
嶽川指著說明書,感慨地說:“星耀的玩具,玩三天就膩了,因為它的樂子在‘燈光’;而咱們的玩具,樂子在‘琢磨’。
孩子們會思考為什麼自己的竹蜻蜓飛不高,會去探究九連環怎麼解更快。這些提問裡,就藏著文化的根啊!”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傳統童玩的熱愛和對其文化內涵的深刻理解。
最後,嶽川總結道:“你看這說明書裡的故事,它並不是單純地教孩子們怎麼玩玩具,而是在引導他們如何去‘懂玩’。這是星耀所無法做到的。”
項目推進時,內部的爭議先來了。年輕設計師阿傑覺得套裝“太樸素”,想給竹蜻蜓加個ed燈:“加個燈成本才五塊,孩子肯定喜歡!現在誰還玩不發光的玩具?”
嶽川沒否定,隻是帶阿傑去了社區的兒童樂園。他們把兩套玩具放在桌上:一套是加了燈的竹蜻蜓,一套是老林做的傳統款。
剛開始,孩子們都圍向發光的,但玩了十分鐘就沒興趣了——燈亮一會兒就滅,竹蜻蜓飛得又不穩;而傳統竹蜻蜓,孩子們搓壞了三個,還在互相請教“怎麼搓才能讓它轉圈”。
有個小男孩說:“發光的不好玩,這個傳統竹蜻蜓)我想讓它飛得比樹高!”阿傑看著這一幕,默默把ed燈的設計圖收了起來。
星耀很快有了動作。他們買通育兒博主,發“傳統玩具不安全”的通稿,說“竹蜻蜓的竹片會刮手,九連環的金屬環會夾手”,還在商場搞“機甲玩具免費試玩”,想擠垮山河書局的童玩專櫃。
嶽川沒回應,隻是讓老林在專櫃旁設了個“童玩體驗角”,老林現場教孩子搓竹蜻蜓,張嬸教孩子捏麵塑小擺件,周老爺子教孩子認活字說明書上的字。
有家長拍了孩子跟著老林學搓竹蜻蜓的視頻,配文“孩子玩了一下午,沒碰手機,還問‘爺爺,竹林裡的竹子是不是都能做竹蜻蜓’”,視頻很快在家長圈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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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遺童玩套裝”上市半個月,銷量反超了星耀的“非遺聯名機甲”。有家長留言:“孩子解九連環時,會自己查說明書上的故事,還說要學老林爺爺選竹子”;
有老師反饋:“把套裝帶進課堂,孩子們開始討論‘竹蜻蜓的飛行原理’,比講物理課還認真”。更意外的是,不少爺爺奶奶來買套裝,說“想教孫子玩自己小時候玩的東西”。
星耀的“非遺聯名機甲”很快滯銷,家長發現“竹編紋外殼一摔就裂”,孩子玩兩天就扔在一邊。而“非遺童玩套裝”的生產線,從老林的小作坊擴展到了周邊的竹編合作社,阿偉現在能獨立做竹蜻蜓的葉片,還在上麵編了小小的“竹芽紋”,說“這樣孩子會覺得竹蜻蜓是活的”。
嶽川的新計劃,是搞“童玩研學營”——帶孩子去竹林選竹,去張嬸的作坊捏麵塑,去周老爺子的作坊印說明書,讓孩子親手做一套童玩。
“咱們做的不是玩具,是‘連接’,”嶽川在策劃案裡寫,“連接孩子和老手藝,連接現在和過去,連接玩和思考——這才是填補童玩缺口的真正意義。”
周末的竹林裡,老林帶著一群孩子選竹,孩子們踮著腳敲竹竿,聽聲音分辨“哪根能做竹蜻蜓”;
張嬸的作坊裡,孩子們捏的麵塑小擺件歪歪扭扭,卻都被小心地放進童玩套裝裡;
周老爺子的作坊裡,孩子們用木活字印“玩”字,印錯了也不氣餒,說“要像老林爺爺修竹蜻蜓一樣,慢慢來”。
嶽川看著這一幕,突然明白:龍國的孩子不是隻愛電子玩具,是沒人給他們機會“懂玩”——懂竹蜻蜓要選向陽的竹,懂九連環要找對解環的勁,懂玩裡藏著的老手藝和老故事。
而所謂“振興文娛”,不過是把這些“懂玩”的機會,還給孩子,讓他們在搓竹蜻蜓的快樂裡,摸到文化的溫度,在解九連環的琢磨裡,記著傳統的根。
星耀後來撤了“非遺聯名”的生產線,轉而向嶽川團隊請教“童玩怎麼做”。
嶽川沒藏私,隻是把老林的“選竹筆記”、張嬸的“麵塑故事”給了他們,說“玩具的魂不在燈光,在玩裡的人、玩裡的故事——這些有了,玩具自然就活了”。
竹林的風裡,又傳來竹蜻蜓轉動的“嗡嗡”聲,孩子們的笑聲混著老林的指導聲,像把舊時光裡的童趣,都轉進了當下的日子裡。嶽川知道,這隻是開始,還有更多藏著老手藝的童玩,等著被喚醒,等著陪孩子們,玩出一段有溫度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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