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東關街的“聽書茶社”剛掀開竹簾,王老先生的醒木就“啪”地拍在案上,震得案頭的白瓷茶碗都顫了顫。
嶽川攥著錄音筆,蹲在第一排竹椅旁,指尖貼著筆身——裡麵正收錄著醒木撞擊木案的“脆響”,混著王老先生開口的第一句評話:“話說乾隆下江南,船到揚州城……”這聲音帶著老揚州的腔調,尾音拖得略長,像青石板上的雨痕慢慢暈開。
“這才是揚州評話的‘魂’,”嶽川轉頭對團隊說,“咱們不僅要錄現在的聲音,還要幫王老先生整理他父親1950年的評話老錄音,做成‘廣陵評話聲音檔案’,附在《巷聲紀》專輯裡,讓聽眾能聽到‘跨時代的評話對話’。”
這思路源自地球“地方戲曲聲音檔案”的保護模式,不用改核心邏輯,隻需把“戲曲”換成揚州評話,再加入老錄音修複的環節找專業團隊修複老磁帶的雜音),就能讓檔案既有曆史感,又有實用性。
團隊的動作帶著揚州特有的“慢而細”:夏晚晴湊到王老先生身邊,跟著學評話的“起腔”——“‘揚州’兩個字,要咬得重一點,像牙齒沾著鹽水的鹹鮮,”王老先生邊示範邊解釋,“星娛找的那些演員,隻會拿腔拿調,根本不知道這‘重’裡藏著揚州人的煙火氣。”
夏晚晴跟著練了三遍,終於找到感覺,陸哲趕緊錄下來:“這段‘學腔花絮’加進專輯紀錄片,比單純說‘評話難學’更有說服力。”
周曼則聯係了揚州文旅局,申請調閱館藏的評話老物件——1930年代的銅製醒木比王老先生現在用的沉兩斤)、1950年的評話腳本紙頁脆化,上麵有王老先生父親的批注)、甚至還有當年茶社的“聽書票”上麵印著“甲等座大洋兩角”)。
“這些老物件可以拍進聲音檔案的封麵,”周曼對著平板裡的老物件照片,“比如用銅醒木當背景,上麵疊印老錄音的波形圖,一眼就看出是‘聲音傳承’主題。”
淩薇蹲在茶社角落,畫“評話聲音檔案”的視覺設計圖:“內頁用老腳本的複印件當底紋,上麵用不同顏色標注評話的‘聲音層次’——醒木聲用紅色,對白用黑色,旁白用藍色,再配林野拍的王老先生握醒木的手的特寫,讓聽眾看著圖就能‘讀懂’評話的聲音結構。”
她邊畫邊補充,“老聽書票可以做成貼紙,附在檔案裡,讓聽眾像收藏當年的茶社記憶一樣。”
林野扛著相機,重點拍王老先生整理老錄音的過程——鏡頭裡,王老先生戴著老花鏡,用放大鏡看老腳本上的批注,手指劃過“此處要輕”的字樣時,會下意識地放輕呼吸;
修複老磁帶時,聽到父親的聲音突然哽咽,抬手擦眼淚的動作,林野沒喊停,而是悄悄拉近鏡頭:“這些‘不設防的瞬間’,是星娛的擺拍永遠拍不出來的。”
可當天下午,周曼的手機突然收到幾條“負麵評論”——幾個揚州本地的小博主發視頻,說“川晴團隊采集的評話不正宗,連‘揚州腔’都學不像”“王老先生的老錄音是偽造的,根本不是1950年的”,視頻裡還放了段“對比音”,說是“星娛錄製的正宗揚州評話”,其實是演員模仿的,腔調誇張,像在唱大戲。
“這些博主肯定被星娛買通了!”
茶社的老茶客張爺爺氣得拍桌子,“我聽王老先生的評話聽了四十年,他父親的聲音我也聽過,那老錄音裡的‘揚州腔’,跟現在的一模一樣,星娛的模仿音,連東關街的口音都不對!”
王老先生倒沒生氣,反而從抽屜裡拿出個鐵皮盒,裡麵裝著1950年茶社的老照片:“這照片裡有我父親在台上說書的樣子,旁邊的聽書客裡有我小時候,再加上老聽書票,就能證明老錄音是真的。”
嶽川沒急著刪評論,反而讓林野把老照片、老聽書票、老錄音修複的過程剪在一起,發在工作室官微,配文“揚州評話的‘正宗’,藏在1950年的老腳本裡,藏在銅醒木的重量裡,藏在茶社老客的耳朵裡——不是靠演員模仿、博主抹黑就能定義的”。
視頻最後,王老先生用1930年代的銅醒木拍了下案,“啪”的一聲比現在的醒木更沉,老茶客們紛紛叫好:“這才是當年的味道!”
不到兩小時,那些小博主就刪了視頻,有幾個還發了道歉聲明,說“是星娛的人讓他們發的,給了五百塊錢”。
揚州文旅局也發了聲明,曬出老錄音的鑒定報告碳十四檢測紙頁年代為1950年左右),打臉“偽造”言論。星娛見勢不妙,趕緊把“正宗評話”的視頻下架,連提都不敢再提。
聲音采集到第三天,嶽川突然決定加個“互動聲音”——在《揚州·午》的專輯片段裡,混進老茶客的“搭話聲”。
茶社裡,王老先生說到“乾隆吃湯包”時,張爺爺突然喊:“當年的湯包可比現在的小!一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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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茶客也跟著附和,夏晚晴趁機接話:“張爺爺,您說說當年的湯包是什麼味道?”這段即興對話被陸哲完整錄下來:“加進專輯裡,像聽書時真的坐在茶社裡,有說有笑,更有生活氣。”
周曼對接的好消息也接踵而至:揚州文旅局想把“廣陵評話聲音檔案”作為“揚州非遺保護示範項目”,在全國非遺展上展出
;國家地理中文網的攝影師已經趕到,跟著團隊拍早茶聲音的采集——冶春茶社的李師傅捏湯包的“提褶聲”18道褶,每道褶捏下去的“吱呀”聲都不同)、衝茶時熱水撞進蓋碗的“嘩啦”聲、老茶客用揚州話聊天的“嘰嘰喳喳”聲,這些聲音被一一收錄,陸哲還特意用吉他模仿湯包提褶的節奏,做成“早茶配樂”。
傍晚采集結束,團隊在茶社吃湯包,王老先生拿著老錄音筆,放著1950年他父親說評話的片段,夏晚晴跟著輕聲和,陸哲用吉他伴奏,張爺爺等老茶客跟著哼,茶社裡的評話聲、吉他聲、笑聲混在一起,像一場跨越七十多年的“聲音聚會”。
嶽川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那些從地球“搬”來的聲音檔案模式,不是簡單的技術複製,而是被王老先生的評話、李師傅的湯包、老茶客的笑聲,釀成了有揚州味道的“聲音老酒”。
淩薇收拾好設計圖,對著嶽川說:“明天咱們把評話聲音檔案的素材整理好,發給文旅局審核,順便把早茶聲音的片段剪進專輯預告片,用李師傅捏湯包的‘提褶聲’當開場,肯定能吸引聽眾。”
林野也點頭:“我把今天拍的老茶客搭話的片段,剪成專輯紀錄片的‘揚州篇’,結尾就用王老先生和夏晚晴一起說評話的畫麵,溫暖又有傳承感。”
嶽川走到茶社門口,看著東關街的燈籠漸漸亮起,王老先生的醒木聲還在茶社裡飄著,李師傅的湯包香氣從巷口傳來。他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對團隊說:“明天采集完最後一段‘揚州夜聲’古運河的船娘小調、巷尾的剃頭匠吆喝),咱們就回濱江,開始《巷聲紀》的後期製作,爭取下個月上線。”
夏晚晴立刻點頭:“我今晚再練練船娘小調的發音,明天錄的時候爭取一次過。”
陸哲則抱著吉他,在巷口試彈“早茶配樂”:“我把湯包提褶聲和衝茶聲混進和弦裡,明天錄夜聲時,再加點運河的流水聲,讓揚州的片段更完整。”
團隊慢慢走出東關街,燈籠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像鋪了一層暖黃色的碎金。王老先生站在茶社門口,揮著手裡的銅醒木喊:“專輯上線了記得告訴我,我要給老夥計們都聽聽,咱們揚州的評話,也能讓全國人聽見!”
嶽川回頭揮手,手裡的錄音筆裡,剛錄的燈籠搖晃的“叮咚”聲,正和評話的尾音一起,慢慢融進揚州的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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