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根根鐵棍。
插入一些卡扣之中,相互連接,居然拔地而起。
一塊塊木板,平鋪在橫放的鐵棍之上。
已有很多西鄉山匪,爬上了木板,將鐵棍搭成的架子,繼續拔高。
這是什麼東西?
攻城雲梯嗎?
哪有攻城雲梯在攻城時現場搭建的?
這高架下麵還沒有輪子,如何推動攻城?
那西鄉山匪費力炮轟掩護,搭建這些架子乾嘛?
而且!
不需要榫卯固定嗎?
不需要繩子綁定纏繞嗎?
縮回城垛後麵的王維屏,滿頭疑問,百思不得其解。
隻是!
王維屏縮回城垛後,還沒過一刻鐘。
身後親衛那煩人的叫喊聲又響起。
“大人!不好了,那鐵架子快一丈多高了,用不了多久,那鐵架子的高度,就會超過武昌城城頭。”
高度超過武昌城城頭?
不好!
西鄉山匪都使用鳥銃,而且都是射程超百步的鳥銃。
若是那些奇怪的鐵架,高度超過武昌城頭。
那城牆上的官兵青壯,蹲在城垛後麵就成了活靶子。
那就不得不和西鄉山匪拚弓箭、拚火銃。
可這七八十步的距離。
官兵弓箭、三眼銃,壓根就夠不著西鄉山匪。
王維屏再次探出腦袋。
看到那些鐵架子,正在快速拔高。
手腳不自覺抖動起來。
晏匪到底是何妖孽,居然能造出來此等攻城神器?想到這種攻城辦法?
這些讓他王維屏手中三尺寶劍,想砍殺西鄉山匪都沒機會。
王維屏一把抓住身後親兵衣領。
顫抖著嘴唇喊道:“你!速速下城牆去,脫掉布甲躲回家去,一定要忍辱負重活下去,一定要把山匪火炮數量威力,還有這些奇怪的鐵架子,告知盧大人,告知朝廷。”
“大人!小人護送大人下城牆,山匪武器裝備,還需大人親自轉達。”
“滾下城去,本官今日在劫難逃,本官隻有殉城,才有機會保住本官妻兒老小。”
趕走那“煩人”的親兵後。
王維屏絕望的眼神,掃射了城牆上的萬人敵、檑石滾木,還有那沸騰的金汁。
嘴裡忍不慘笑起來。
“哈哈哈…本府雖說算不得青天在世,但也無愧於武昌府士紳百姓,奈何西鄉山匪太過狡猾,真是天要亡我王維屏,天要亡我武昌城士紳百姓。”
自語過後。
王維屏有如戰神附體。
絲毫不懼炮子擦身而過。
炮子撞擊城垛擊起的碎石碎磚塊,在王維屏身邊擊起絢麗的磚石煙花。
就連城外持續不斷的炮轟聲,此刻也成了王維屏最後的奏歌。
一身紅袍子在城牆之上,格外顯眼。
王維屏拔出腰中寶劍。
“為了楚王,為了大明,大明好兒郎門,城在人在,架起火炮還擊。”
不知道是炮火聲太大,城牆上的官兵青壯沒聽見。
還是王維屏怒吼的口號不對,官兵青壯裝傻充愣,依舊抱頭蹲在城垛後麵。
除了王維屏身旁親兵,還有幾個武昌衛將領站立起來。
其它官兵,依舊不為所動。
王維屏一個眼色。
武昌衛的將領們在城牆上奔跑。
催促城牆上那數十門,能夠得到西鄉山匪鐵架子的碗口炮,盞口炮還擊。
隻是這群衛所官兵還未跑遠。
城牆下。
數十門虎尊炮掉轉炮口,炮子朝紅袍子方向砸來。
就連二裡之外的紅衣大炮。
也齊刷刷轉向,盯上了紅袍子大魚。
瞬間!
炮子一顆又一顆的砸向王維方向。
密集的炮子砸來,連帶著王維屏身旁的城垛,也被轟得稀碎。
至於王維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