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無助地蹲在路邊,被巨大的恐慌和後怕淹沒,不知所措甚至開始微微發抖時,一隻溫暖而沉穩的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茫然地抬起頭,淚眼模糊中,看到了江予安關切而焦急的臉龐。他竟然找到了這裡!
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是一個無聲卻充滿力量的邀請。
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冰涼顫抖的手就放入了他的掌心。他微微用力握住,那真實的溫度和力道讓我漂浮不定的心稍微落下來一點。
他看著我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的可憐樣子,眼神裡充滿了心疼。他似乎想抱抱我,便操控輪椅,又向我靠近了一點點,試圖縮短我們之間的距離。
然而,輪椅的存在,此刻卻成了一道無形的障礙。他無法像健全人那樣彎腰輕易地將蹲著的我完全擁入懷中。
他嘗試了一下,發現做不到,臉上掠過一絲極快的無奈和痛楚,但很快又被更深的溫柔覆蓋。
他沒有強求,隻是鬆開了我的手,轉而伸出雙臂,儘可能地向前傾身,用一種環抱的姿勢,輕輕將我攬住,讓我的額頭和上半身可以靠在他結實而溫暖的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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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姿勢或許有些彆扭,卻充滿了笨拙而真摯的嗬護。
然後,他一隻手輕柔地、一遍遍地摩挲著我的後背,另一隻手則安撫地摸著我的頭發,聲音低沉而充滿了令人安心的魔力,在我頭頂輕聲問:“怎麼了月月?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好嗎?彆怕,我在這裡。”
他的溫柔和理解,仿佛瞬間擊潰了我所有強撐的防線,為我提供了一個可以徹底卸下恐懼和偽裝的、安全的港灣。
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斷裂,猛地抱住他的腿,將臉埋在他柔軟的家居褲上,放聲大哭起來。哭聲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和目睹生命逝去的震撼,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身體劇烈地顫抖著。
江予安沒有阻止我,隻是更加輕柔地拍著我的背,一遍遍重複:“哭出來就好,哭出來就好了……”
等我哭得稍微緩過一口氣,能斷斷續續說出話時,我才泣不成聲地、語無倫次地開始訴說:“我剛才……親眼目睹了一場……好可怕的車禍……就在那邊……”
我抬起顫抖的手,指向那個此刻已經恢複平靜、隻剩些許水漬痕跡的路口,“那個騎摩托車的人……闖紅燈……速度好快……直接撞上了……飛了出去……就在那兒……死了……我看到了……”
江予安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路口車來車往,井然有序,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但他的眼神卻變得無比凝重,他完全理解了我所受到的衝擊。
“月月不怕,都過去了。”他攬著我的肩膀,將我更緊地擁向他的膝頭,聲音沉穩而有力,“交警已經處理好了事故,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平時遵守交通規則,小心開車,不會遇上這種意外事情的,彆怕。”
可是那恐怖的畫麵依舊在我腦中盤旋:“那個汽車司機……當時臉上的表情……好驚恐……還有那個摩托車手……他摔下來……一瞬間……就流了一地的血……一地的血……”我說著,又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仿佛還能聞到那血腥味。
江予安試著想拉我站起來,覺得蹲著太難受。可我剛一試圖站直,就感覺雙腿發軟,渾身無力,不由自主地又想蜷縮下去,仿佛隻有蹲著、靠著什麼才能獲得一點點安全感。
看到我這副樣子,江予安沒有再勉強我。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然後輕輕拍了拍大腿,用一種不容置疑的溫柔語氣說:“月月,你先坐我腿上緩一會兒,好嗎?這樣蹲著太累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看著他的腿:“可是你的腿……”
“沒關係,可以的。”他語氣肯定,甚至帶著一點鼓勵,“相信我,它們可以承受你的重量。來。”
他不再給我猶豫的機會,直接伸手扶住我的胳膊,稍微用力,引導著我側身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我的重量壓上去的瞬間,我似乎能感覺到他大腿肌肉本能地繃緊了一下,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溫柔而堅定。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讓我能更穩地靠在他懷裡。
坐下的那一刻,一種實實在在的支撐感包裹了我,比蹲著確實安心了許多。
他重新環抱住我,沒有再過多地追問或安慰,隻是用行動來表達——他的手依舊有節奏地、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像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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