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省苗嶺,暮色沉沉,群山如墨。
遠處山腳的臨江鎮隻留著一絲微弱的燈火。
寨子深處,村霸石彪家。
空氣裡彌漫著劣質煙草的嗆人煙氣、汗酸味。
一張油膩的方桌圍坐著四個人。
上首是村長石老根的兒子石彪。
赤著胳膊,一臉凶相,一腳踩在長條凳上,手裡捏著根燒了半截的劣質香煙。
對麵坐著三個人。
左邊是個女人,約莫四十上下,眼神刻薄,彆人私底下都叫她紅姐,此刻她正翹著二郎腿嗑著瓜子。
中間是個精瘦的男人,顴骨高聳,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透著股陰狠,人稱刀哥。
右邊是個獨眼龍,左眼戴著一個黑色的皮眼罩,綽號方獨眼,那隻獨眼偶爾掃過紅姐和刀哥,帶著一種老狐狸般的算計。
“石彪,”
刀哥敲了敲桌子,臉色露出得意的獰笑,“這次的新貨,成色不錯吧?五個都是水靈靈的嫩芽兒。”
他聲音沙啞,像砂紙摩擦。
石彪吐出一口濃煙,嘖嘖兩聲,“還行。就是路上折騰狠了點,看著蔫巴巴的。”
紅姐嗤笑一聲,吐出一片瓜子皮。
“蔫?餓兩頓就老實了,現在城裡這些丫頭片子,嬌氣得很!
路上那個穿校服的,還哭哭啼啼想跳車呢,被老娘狠狠扇了幾巴掌就老實了。”
她語氣輕佻,仿佛在談論什麼牲口。
“石彪”
刀哥放下酒碗,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寨子裡…有下家沒?這次貨有點紮眼,我們得儘快出手,在你這兒不能久留。”
石彪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笑道,“巧了,剛還念叨呢。村裡石木匠他兒子石墩子,二十五了還打著光棍,急得眼珠子都綠了!放出話來,想買個小的,嫩點的,好生養,能乾活,價錢嘛…”
他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八的手勢,“出這個數。”
“八千?”
方獨眼那隻獨眼在煙霧後閃了一下,聲音嘶啞,“這價…低了點吧?現在行情,嫩雛兒可不好弄。”
“八千?”
紅姐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尖聲笑起來,瓜子也不嗑了。
“石彪,八千太低了?看在咱們合作這些年的份兒上,至少一萬二,不能再少了,拿不出來就免談!”
“我們弄這批貨,擔著天大的風險,寧江市火車站那次差點就栽了,成本價都不止這個數!”
石彪臉上的橫肉抖了抖,眼神冷了下來:“鄭紅,話不是這麼說。咱們寨子給你們提供了地方,給你們打掩護,石婆她們還得出人出力‘調教’,擔的風險也不小,再說了…”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紅姐,“這次新貨裡,不是有個小的嗎?那個穿初中校服的,看著也就十三四歲?嫩得能掐出水來,石墩子就是想要這樣的。”
方獨眼立刻接話,語氣輕鬆得像在菜市場挑白菜:“哦,你說那個小丫頭片子啊?行啊,就她吧。
看著是挺嫩,就是哭哭啼啼的,不過沒事,石婆她們應該有的是法子讓她‘懂事’吧?”
他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下,仿佛在掂量牲口的斤兩。
刀哥和鄭紅對視一眼。刀哥的手指敲擊桌麵的速度加快了,顯然在權衡。
八千買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在石頭寨這種地方,確實是高價了,但比起他們預期的利潤,還是差了一大截。
“石彪”
刀哥沉吟片刻,開口,“八千不是不行。但這錢…”
“我們兄弟幾個,還有紅姐,風裡來雨裡去,腦袋彆褲腰帶上弄來的貨,這次你們寨子抽多少?”
石彪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這次咱就不說三成了,我一分不要,剩下的你們自己分。”
刀哥沉默了片刻,咬牙答應了,“行,看在咱們以前的交情,就便宜給你了。”
方獨眼臉色陰沉,顯然是對這價格不滿,紅姐則氣得胸口起伏,狠狠啐了一口,低聲罵了句:“槽!”
刀哥目光掃過紅姐和方獨眼,帶著一絲警告:“紅姐,你去地窖,把那個穿校服的丫頭提出來,交給石婆。
讓她‘好好’教教規矩,彆讓石墩子買回去個哭喪的。”
“唉,行吧,這單算是白乾了。”紅姐一臉不情願吐槽著。
石屋裡,油燈的火苗還在不安地跳動,映著四張寫滿貪婪和凶狠的臉。
石彪剛吐出一口濃煙,咧著嘴想象著八千塊到手的情景。
紅姐剛要站起身。
突然!
噗——
一聲輕響。
頭頂的白熾燈毫無征兆得閃了一下。
隨即發出一陣恐怖的滋滋聲……
一股沒有由來的寒意,瞬間席卷了每個人的脊背。
“槽!燈咋了?”
石彪罵罵咧咧地抬頭,想去看是不是路線壞了。
就在他抬頭的刹那。
四張名片大小的、通體漆黑的卡片,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四人麵前的桌麵上。
卡片上刻著一行字跡:
審判通知
罪人:石彪鄭紅方勇傑胡應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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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行:拐賣人口、強殲、故意鯊人,泯滅人性,罄竹難書!
執行時間:倒計時十秒
一瞬間,時間仿佛都停滯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