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的尖叫聲最先撕裂了死寂。
她驚恐地指著桌上的卡片,塗滿脂粉的臉瞬間扭曲變形,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鬼!有鬼!什麼東西?!”
石彪臉上的橫肉猛地一抽,瞬間從凳子上彈起來。
巨大的力量帶翻了沉重的長條凳。
“哐當!”
一聲巨響。
他死死盯著自己麵前那張滴血的卡片,低吼。
“誰?!誰踏馬搞鬼?!給老子滾出來!”
他猛地拔出插在後腰的砍刀,他瘋狂地掃視著空蕩蕩的屋子。
一旁的刀哥瞳孔驟縮,右手閃電般摸向腰間,五四式手槍瞬間捏在他手中。
槍口指向門口,又指向窗戶,最後指向空無一人的角落。
“踏馬的裝神弄鬼,有本事滾出來!!”
方獨眼猛地想起,手機裡刷到過鋪天蓋地的新聞。
濱海廣場,猛拉特區,張明遠那幫人,還有無數被直播審判的人……
“小…小醜組織…”
方獨眼的聲音乾澀嘶啞,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顫抖,“完了…是…是他們…找上門了…”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劈在另外三人頭上。
紅姐的尖叫戛然而止,她癱在地上,驚恐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
石彪揮舞砍刀的動作僵在半空,臉上的凶狠瞬間被難以置信的驚駭取代。刀哥嚇得差點直接走火。
小醜組織?
那個在手機上、網絡上如同神魔般審判惡人的恐怖組織?
他們…他們怎麼會找到這深山老林裡的石頭寨?
“跑!快跑!!”
方獨眼發出最後一聲絕望的嘶吼,他猛地起身,想撞開身後的窗戶!
但一切都太遲了。
倒計時3秒
倒計時2秒
倒計時1秒
倒計時歸零。
嗡~~
石屋裡。
前一秒還在嘶吼、咆哮、開槍、掙紮的四個大活人,下一秒,原地空空如也!
隻有地上紅姐摔倒時蹭掉的一小塊脂粉痕跡,空氣中殘留的硝煙味和劣質煙草味。
桌麵上那四張倒計時歸零的審判通知單,如同灰塵一般消彌於無形,仿佛從未出現過。
審判,已然降臨。
石頭寨,這個嵌在苗嶺褶皺裡的毒瘤,在審判降臨的瞬間,被一隻無形巨手狠狠攥了一把。
寨子各處,像是被按下了詭異的暫停鍵。
石彪家後山的地窖門口,兩個正叉著腰、準備好好調教新貨的老婦人如同被風吹散的沙雕,瞬間消失在原地。
寨子村頭的小賣鋪裡,石老三正跟兩個閒漢吹噓閒聊。
下一秒,三人如同被橡皮擦抹去,連帶著他們坐著的矮凳都憑空消失。
櫃台上的煙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滾了幾圈。
村長石老根的院子裡,他和自己的老婆石婆,正舉著燒火棍抽打一隻不聽話的土狗。
棍子揮到半空,兩人和狗同時消失,燒火棍“哐當”一聲掉在泥地上。
護村隊那幾個在村口“放哨”的青壯年,正叼著煙卷,斜靠在土牆上,眼神警惕地掃視著進村的土路。
一陣山風吹過,原地隻剩下幾截沒抽完的煙頭,還在冒著縷縷青煙,以及那幾杆落在牆角的土獵槍。
消失……
無聲無息!
毫無征兆!
整個寨子,如同被投入了滾燙油鍋的蟻穴!
前一秒還充斥著日常的嘈雜。
下一秒,所有的聲音都像是被一隻巨手掐斷。
取而代之的是海嘯般的驚恐尖叫和混亂哭嚎。
“啊——!人呢?人呢?”
“爹,爹不見了!!”
“當家的,當家的!!”
“鬼,有鬼啊!!”
“天塌了!天塌了!!”
寨子裡瞬間亂成一鍋粥。
幸存的人如同無頭蒼蠅衝出家門,在狹窄的石頭巷子裡狂奔、哭喊、互相推搡。
女人們抱著孩子,驚恐地縮在牆角。
孩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怖嚇得哇哇大哭,哭聲在死寂的山坳裡如厲鬼哀嚎。
石老根家附近,一個叫石老實的漢子,正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
他為人木訥,膽小怕事,平時在寨子裡屬於被邊緣化的老實人,雖然知道寨子裡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但也不敢多嘴。
此刻,他親眼目睹了隔壁屋的李獵戶消失的詭異一幕。
他嚇得魂飛魄散,鋤頭“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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