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省,悅來居民宿,現場已被景方徹底封鎖。
技術人員們正在小心翼翼地取證,拆卸那些被趙德貴精心隱藏的攝像頭。
“報告,301房間床頭插座、煙霧報警器、路由器,共發現3個針孔攝像頭。”
帶隊的高級景長聽著彙報,看著直播結束後恢複正常的設備屏幕,長長地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知道,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正在高處盯著他們。
效率,是他們唯一能拿出的回應。
此時瀾夏各地湃出所,自首潮仍在持續。
“同誌,我要自首,我在我家小旅館裡裝了攝像頭。”
“我,我賣過偷拍設備,這是名單和交易記錄。”
“我承認我傳播過視頻,這是我的賬號和密碼。”
值班民景們忙碌地記錄著,心裡充滿了荒謬感和難以言喻的輕鬆。
這些平日裡難以偵破、取證困難的案子,如今竟以這種方式湧上門來了。
恐懼,成了最有效的催化劑。
直播畫麵依舊標注著【清洗,繼續。】
信號持續不斷在幽靈網站上奔湧。
此刻死亡直播不再是一場有時限的節目,它徹底成了一個常駐的現實頻道。
人們不再需要被強製觀看,直播的鏈接就在那裡,像潘多拉的魔盒散發著令人們無法抗拒的誘惑。
畫麵切入的到了一處機房。
昏暗的燈光下一排排顯示器散發著幽藍的光。
幾個管理員或許該稱他們為“內容審核員”正深陷在破舊的電競椅裡。
其中一個棕色藍眼睛的肥胖男人,戴著滿是油光的耳機。
他的腳翹在桌上,正百無聊賴地用鼠標滾動著源源不斷上傳的新視頻縮略圖。
“嘖,這期的‘辦公室係列’質量不行啊,角度太歪了。”
另一個鷹鉤鼻的瘦高個白人一邊敲著鍵盤,一邊在加密聊天群裡語音:
“‘獵犬’新批貨打包好了,還是老價錢,0.25比特幣一個g,概不議價,最近服務器費用又漲了。”
第三個則對著屏幕上一段明顯是在更衣室偷拍的視頻,發出猥瑣的低笑:
“fk!這妞身材真辣,原味絲襪有沒有單獨售賣啊?哈哈!”
他們沉浸在罪惡的流水線作業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早已從獵食者變成了被鎖定的獵物。
沒等他們高興多久。
所有屏幕無論是主顯示器備用屏,齊刷刷地黑屏死機。
緊接著,屏幕出現了一行優雅的英文花體字:
【清算開始】
【—tonofficia—】
機房內所有的聲音聊天群的語音、視頻的背景音、鍵盤的敲擊聲瞬間被掐滅。
“…hatthefuck?”腳翹在桌上的那個管理員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中病毒了?!不可能!我們的防護。”
負責交易的那個驚得跳起來,打翻了旁邊的披薩盒子。
“con?”
那個發表齷齪評論的,臉上的猥瑣笑容徹底僵住,臉色瞬間慘白。
他們當然知道“小醜組織”。
他們從未想過這把屠刀會有落到自己頭上的一天。
“no!pease!no!”
一個撕心裂肺地尖叫,徒勞地瘋狂按著鍵盤上的重啟鍵,另一人則像瘋了一樣去拔身後的電源線。
直播間的彈幕紛紛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