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出倉庫大門,冷風“呼”地一下灌進衣領,我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萌萌往懷裡又裹了裹。這小丫頭剛才在倉庫裡哭了半天,這會兒累得眼皮都耷拉下來,小腦袋靠在我肩膀上,嘴裡還嘟囔著:“小恐龍……巧克力……”
李警官跟在我們身後,手裡拿著那部發匿名短信的手機,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他剛才已經讓技術科查過這個號碼,結果跟預想的一樣——虛擬號,查不到源頭。“清顏,你先帶萌萌去醫院看林叔,這邊我安排人收尾,技術科拆完黑盒就過去彙合。”他聲音壓得有點低,怕吵醒萌萌,“那個假老板還在審,嘴硬得很,隻說自己是‘鼎組織’的外圍,連真正的‘老板’叫啥都不肯說。”
我點了點頭,抱著萌萌往路邊的警車走。小王早就從駕駛座上下來了,手裡還拿著件厚厚的外套,見我們過來趕緊遞過來:“蘇姐,剛從後備箱找的,給萌萌披上,彆凍著。”我接過外套,小心翼翼地給萌萌裹上,這丫頭睡得沉,外套碰到她臉的時候,隻是皺了皺小鼻子,沒醒。
坐進警車後排,我把萌萌的頭靠在我腿上,讓她睡得舒服點。看著她臉上還沒乾的淚痕,還有攥著小恐龍尾巴的小手,我心裡就一陣發緊——這孩子才多大啊,就跟著我經曆這些驚險事,要是她爸媽還在,肯定舍不得讓她受這罪。
車子往醫院開的路上,我摸出自己的手機,翻出那條匿名短信反複看。“你們抓的不是真正的‘老板’,蛇姐也隻是個小角色,遊戲才剛剛開始。”這話裡的挑釁味兒太衝,就跟躲在暗處的人,正眯著眼看我們笑話似的。我突然想起倉庫裡“老板”說的話,他提到萌萌爸媽偷了“鼎組織”的核心資料,藏在長命鎖裡,那真正的“老板”,會不會就是衝著這份資料來的?
“蘇姐,你彆太擔心。”小王從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李隊已經安排人在醫院加派了人手,林叔那層樓都是咱們的便衣,連護士站都有警察盯著,肯定出不了事。”
我“嗯”了一聲,可心裡的石頭還是落不下去。之前“老板”能在藥房安插人手,還能安排護士進林叔的病房,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又有新的花樣?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我抱著萌萌下車,剛走到門診樓門口,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包子香味——醫院對麵有家早餐鋪,平時林叔沒住院的時候,總愛去那兒買豬肉大蔥餡的包子。萌萌這時候剛好醒了,揉著眼睛,小鼻子抽了抽:“姐姐,好香啊……”
“是不是餓了?”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咱們先去看爺爺,看完爺爺,姐姐給你買包子吃,好不好?”
萌萌立馬精神了,點著小腦袋:“好!要兩個!給爺爺也帶一個!”
我抱著她往住院部走,剛進電梯,就碰到一個穿護工服的女人,手裡推著護理車,車上放著消毒液、棉簽還有幾個空藥瓶。這女人看著三十多歲,留著齊耳短發,臉上沒什麼表情,見了我們也沒打招呼,隻是低頭盯著護理車。電梯裡就我們三個人,靜得能聽到電梯運行的“嗡嗡”聲,我總覺得這護工有點不對勁——她的護工服袖口有點臟,可護理車上的東西卻擺得整整齊齊,而且她的鞋子是嶄新的運動鞋,跟醫院裡護工常穿的布鞋完全不一樣。
到了林叔住的樓層,我抱著萌萌走出電梯,剛好看到之前守在病房門口的便衣小張。他看到我們,趕緊迎上來,聲音壓得很低:“蘇姐,林叔剛醒,正念叨你們呢。”
我跟著小張往病房走,路過護士站的時候,特意往裡麵看了一眼——剛才電梯裡碰到的那個護工,正站在護士站裡,跟一個護士說著什麼。我拉了拉小張的衣角,指了指那個護工:“小張,那個護工是負責哪間病房的?我怎麼沒見過她?”
小張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眉頭皺了皺:“沒見過啊,這層樓的護工我都認識,沒這個女的。”他立馬警覺起來,從口袋裡摸出對講機,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我們走到病房門口,輕輕推開一條縫,就看到林叔靠在病床上,臉色比視頻裡好多了。他看到我們,眼睛一下子亮了,趕緊招手:“清顏,萌萌,快進來。”
我抱著萌萌走進病房,把她放在床邊的椅子上。萌萌立馬撲到床邊,拉著林叔的手:“爺爺!你沒事吧?萌萌好想你!”
林叔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眼眶有點紅:“爺爺沒事,讓我們乖寶擔心了。”他轉頭看向我,“倉庫裡的事,李警官都跟我說了,你們沒受傷吧?”
“我們沒事,李警官他們來得及時。”我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把匿名短信的事跟林叔說了,“叔,那個被抓的‘老板’是假的,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露麵,而且他們肯定還盯著萌萌的長命鎖。”
林叔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看了看萌萌脖子上的長命鎖,歎了口氣:“當年萌萌爸媽把資料藏在鎖裡的時候,就怕‘鼎組織’找上門,特意找工匠把鎖做得跟普通長命鎖一模一樣,連我都不知道裡麵有夾層。沒想到還是被他們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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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剛才電梯裡碰到的那個護工推著護理車走了進來,麵無表情地說:“該給病人測體溫了。”
我心裡一緊,悄悄給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立馬站到護工身後,手放在了腰後的手銬上。護工拿著體溫計走到林叔床邊,剛要伸手去碰林叔的額頭,小張突然開口:“等一下,你是哪個科室的?把工作證拿出來看看。”
護工的身體僵了一下,手裡的體溫計差點掉在地上。她慢慢轉過身,臉上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我、我是臨時過來幫忙的,工作證忘在護士站了。”
“忘在護士站了?”小張冷笑一聲,“剛才我們已經問過護士站了,她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是誰?來這兒乾什麼?”
護工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突然往後退了一步,伸手就想去推護理車。我反應很快,立馬站起來擋住她的路:“你想跑?”
護工見跑不了,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小的水果刀,朝著萌萌的方向就撲了過去。“彆過來!不然我捅死這孩子!”她的聲音變得尖利,跟剛才的冷淡完全不一樣。
萌萌嚇得往後縮了縮,緊緊抱著林叔的胳膊。林叔急得想下床,卻被輸液管扯住了。小張反應更快,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抓住護工的手腕,用力一擰,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護工疼得叫了一聲,小張順勢把她按在地上,從腰後掏出手銬,“哢嚓”一下就銬住了她的手。
“說!你是誰派來的?想乾什麼?”小張按著她的頭,聲音嚴厲。
護工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嘴裡嘟囔著:“我不說……你們彆想知道……”
這時候,李警官帶著兩個便衣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護工,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小張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李警官蹲下來,看著護工:“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你要是跟‘鼎組織’有關,現在說出來,還能算自首,要是等我們查出來,後果你知道。”
護工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眼神怨毒地看著我:“都是你!要不是你多管閒事,我們早就拿到長命鎖了!真正的老板不會放過你的!”
“真正的老板是誰?他在哪兒?”李警官追問。
可不管李警官怎麼問,護工再也不肯說一個字,隻是一個勁兒地冷笑。李警官沒辦法,隻能讓便衣把她帶下去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