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隆帶著叛軍衝進雇傭軍據點時，看到的不是彈藥箱，是埋伏的私兵。
據點的帳篷是假的，裡麵堆著的“彈藥”是麥麩袋，隻有門口那輛舊卡車是真的——魯迪故意讓雇傭軍“漏”出消息，說“據點裡有剛到的水泥和鋼筋”，又給卡隆送了張“據點布防圖”，圖上標著“守衛隻有五人”。
卡隆信了。他帶著兩百個叛軍，扛著魯迪給的五十杆槍，興衝衝地衝進去，嘴裡喊著“搶鋼筋！搶水泥！”，腳下卻突然踩空——魯迪讓人在據點周圍挖了半人深的壕溝，上麵鋪著乾草和沙子，一踩就塌。
“陷阱！”卡隆喊出聲時，壕溝兩邊的沙堆後突然冒出私兵。
不是之前的二十人，是魯迪偷偷擴編的保安隊，一百人，每人手裡拿著新槍，還有兩挺機槍架在沙堆上，槍口對著壕溝裡的叛軍。
“砰砰砰！”
槍聲在沙漠裡炸開。叛軍擠在壕溝裡，沒地方躲，槍也舉不起來，隻能抱著頭喊。卡隆想爬出來，剛探起身子，就被一槍打在胳膊上，疼得摔回溝裡。
“彆打了！我們投降！”卡隆捂著胳膊喊，聲音都抖了。
魯迪站在遠處的沙坡上，穿著西裝，手裡拿著望遠鏡，嘴角勾著笑。他沒讓私兵停火，直到叛軍的被打死在溝裡，沒了聲響，才揮了揮手：“除根。”
私兵們跳下去，把叛軍屍體一個個拉出來起來。被魯迪受益留活口的卡隆被拖到魯迪麵前，疼得齜牙咧嘴：“魯迪！你騙我！”
“我沒騙你。”魯迪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臉，“確實有鋼筋和水泥，隻是不在這兒。”
他指了指據點外的路——三輛牛車正慢悠悠地往回走，車上裝著真的鋼筋和水泥，是他讓私兵趁雇傭軍主力去追卡隆時，從他們的倉庫裡搶的。
“雇傭軍呢？”卡隆問，他才反應過來，雇傭軍根本沒在據點。
“在那邊。”魯迪指了指另一個方向，“我跟他們說，你要偷襲他們的運糧隊，他們正帶著人往那邊追呢。等他們發現上當，回來隻能看到空倉庫和被捆的你們。”
卡隆瞪著他，說不出話。他這才明白，自己從一開始就是顆棋子——魯迪根本不是要“借刀殺人”，是要“一石二鳥”，既收拾了他，又搶了雇傭軍的物資。
“把他們帶回去，關起來。”魯迪站起，對私兵說，“給他治傷，彆讓他死了。”
他沒殺卡隆。可能留著有用。
雇傭軍頭目回來時，肺都氣炸了。據點空了，倉庫空了，聽說連卡隆都被魯迪抓了，地上隻留著一堆叛軍的屍體和滿地的彈殼。
“魯迪！我操你媽！”頭目對著金沙會的方向罵，帶著人就往陳默市衝，想找魯迪算賬。
剛走到柏油路路口，就被攔住了——傑克帶著部隊來了，裝甲車橫在路中間，機槍對著雇傭軍。
“傑克！你彆多管閒事！”頭目喊。
“魯迪是我的朋友。”傑克靠在裝甲車上，叼著煙，“他說了，是卡隆搶了你的物資，他幫你抓了卡隆，還幫你把鋼筋水泥‘運回來’了——喏，就在路邊。”
路邊確實堆著幾袋水泥和幾根鋼筋，是魯迪故意留下的“甜頭”。
“他騙你！是他設的埋伏！”頭目喊。
“我隻看到卡隆被捆著，看到你丟了物資。”傑克吐了口煙圈，“要麼，你就認了，把卡隆帶回去報仇；要麼，就跟我打一架。你選。”
雇傭軍隻有五十人，傑克有裝甲車和機槍，打肯定打不過。頭目咬了咬牙，最終指著路邊的水泥：“那些給我！”
“拿走。”魯迪的聲音從後麵傳來，他慢悠悠地走過來，手裡拿著根鋼筋，“卡隆也給你。不過——”他頓了頓，看著頭目，“以後彆再打金沙會的主意。不然下次，就不是搶物資這麼簡單了。”
頭目瞪了他一眼，帶著人，拉著水泥和被捆的卡隆，灰溜溜地走了。
魯迪看著他們的背影，把手裡搜刮的金條拿給私兵：“帶回去，建元老和董事會大樓用。”
這場仗，魯迪沒損失一兵一卒，搶了雇傭軍兩車鋼筋、五車水泥，還抓了兩百個叛軍當俘虜，最後又把卡隆“送”給雇傭軍，賣了傑克一個人情。
消息傳回金沙會，百姓們炸了鍋。
“魯迪執行長太厲害了！沒費啥勁兒就搶了物資！”
“雇傭軍都不敢來鬨了！以後沒人敢欺負咱們了！”
“聽說還抓了叛軍！真是大快人心！”
魯迪趁熱打鐵，讓人把搶來的水泥和鋼筋分了一半——給每家送了半袋水泥說是“修房子用”），給工廠送了鋼筋說是“造新機器用”）。百姓們拿著水泥，笑得合不攏嘴，之前“物業費”的不滿早忘到九霄雲外了。
“我就說魯迪執行長靠譜！”巴老在廣場上喊，“跟著他，有肉吃！”
陳默站在公寓陽台上，看著百姓們圍著水泥袋歡呼，又看了看被押回來的叛軍俘虜——他們被關在以前的石屋裡，一個個麵黃肌瘦，眼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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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迪走上來，手裡拿著塊水泥，笑著說：“會長，您看，這下鋼筋和水泥夠建大樓了。”
“你早就計劃好了？”陳默問。
“差不多。”魯迪點頭，沒隱瞞，“從給卡隆送槍就開始算了——他肯定會搶雇傭軍，雇傭軍肯定會報複，我隻需要在中間加把火，等著撿便宜。”
“還有一些來投奔我們的叛軍殘餘，你打算咋處理？”陳默問。
“讓他們乾活。”魯迪說，“修路的地基，挖水渠，管飯，不給工錢。等他們乾夠半年，就放了——或者，願意留下的，給他們分房，當金沙會的人。”
又是算計。陳默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眼角的皺紋深了些，頭發裡甚至有了幾根白發，在陽光下很顯眼。
“累著了？”陳默問，語氣裡帶了點調侃。
魯迪愣了愣，摸了摸頭發，笑了：“有點。這幾天沒睡好。不過值了——現在沒人敢惹咱們了，鋼筋水泥也夠了，接下來就能建大樓了。”
他指著廣場另一邊：“我打算在那兒建個大理石的元老和董事會大樓，三層，比公寓樓還氣派，再在樓前修個噴泉，用太陽能抽水，天天噴，讓大家也看看城裡的樣子。”
陳默沒說話。他看著魯迪眼裡的光，又看了看石屋裡的叛軍俘虜，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這場“大勝”確實讓金沙會揚眉吐氣，百姓也得了實惠，可手段裡的算計和狠辣，像根刺，紮在“繁榮”的泡沫上。
但他沒再勸。魯迪已經贏了，百姓的歡呼就是證明。他隻能希望，這根刺彆太早戳破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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