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和醫院的“電子化”，是魯迪繼網吧後的又一個“大動作”。
他讓保羅把工廠的舊零件拆了，攢了兩台“電子教學機”——其實就是把電腦屏幕拆下來，連到舊電池上，能顯示課本內容；又從傑克那裡弄了台二手心電圖機，擺在醫院裡，說是“能看出心臟好不好”。
學校的先生第一次用電子教學機時，全校的孩子都擠在教室裡看。屏幕上跳出“沙漠植物”的圖片，有仙人掌、沙棗樹，比課本上的畫清楚多了。孩子們“哇”地一聲，眼睛都直了。
“這玩意兒能顯示字不？”先生問魯迪。
“能。”魯迪蹲在機器旁，按了幾個鍵，屏幕上跳出“金沙會學校”五個字——是他讓人寫好，找傑克部隊的人輸進去的。
老師們摸著屏幕，激動得手都抖了：“以後教寫字，孩子們就能直接看了！”
醫院更熱鬨。心電圖機剛擺出來，就有老人來試。醫生把電極片貼在老人胸口，機器“滴滴”響了兩聲，紙上吐出條彎彎曲曲的線。
“這是啥？”老人問。
“您的心跳。”醫生拿著線說，“直的就不好，彎的就沒事。”
老人看著線，笑了：“我心跳還挺彎的，看來還能活幾年！”
百姓們都覺得“電子化”是好事。學校的孩子上課更認真了，醫院的病人也多了，連附近部落的人都來醫院“做心電圖”，說是“看看心跳彎不彎”。
可麻煩跟著就來了——電不夠。
電子教學機、心電圖機、網吧的電腦，還有廣場的噴泉水泵，都要用電。之前靠幾小塊太陽能板根本不夠，白天還好，太陽足，能勉強撐著；到了晚上，網吧的電腦開不了，噴泉也不噴了，孩子們圍著教室的電子教學機哭，說“想看沙棗樹圖片”。
更糟的是有天下午，烏雲把太陽擋住了，太陽能板沒充上電。醫院裡正有個孕婦生孩子，心電圖機突然關機了，醫生手忙腳亂，以為機器壞了，差點把孕婦嚇著；學校的電子教學機也黑了屏，孩子們“哇”地全哭了，先生急得滿頭汗。
“沒電了！沒電了！”消息傳開，百姓們又開始議論。
“我就說這電子玩意兒不靠譜！”
“還是油燈好，不怕陰天！”
“魯迪執行長咋不想想辦法？”
魯迪正在董事會大樓裡看鐵礦樣本，聽到消息，趕緊往學校跑。剛到教室門口，就被個孩子攔住了：“魯迪叔叔，機器咋不亮了？我想看仙人掌！”
魯迪蹲下來，摸了摸孩子的頭：“彆著急，叔叔這就修。”
他去看太陽能板，幾塊板子孤零零地擺在屋頂上，被烏雲遮得沒一點光。保羅跟過來說：“執行長，這幾塊板子不夠用，得再弄點，最好是大功率的。”
“去哪弄？”魯迪問。
“傑克說，雇傭軍手裡有批淘汰的太陽能板，大概二十塊，就是要換糧食。”保羅說。
魯迪咬了咬牙——上次搶了雇傭軍的物資，雙方還沒緩和，現在去換，肯定要被敲竹杠。但他看著教室裡哭唧唧的孩子，又看了看醫院的方向，還是點了頭：“換！多少糧食都換！”
他親自去找雇傭軍頭目。頭目果然獅子大開口：“二十塊板子，換五十袋麥子！少一袋都不行！”
“三十袋。”魯迪說。
“四十五袋！”
“三十五袋，再送你五杆舊槍。”魯迪拿出底牌——是之前從叛軍手裡繳的，沒用過。
頭目看著槍，猶豫了下，點頭了：“行！三十五袋麥子，五杆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太陽能板拉回來那天，魯迪讓人把它們全鋪在董事會大樓的屋頂上，還有學校和醫院的屋頂，密密麻麻一片，比之前的板子大一圈，看著就結實。
“這下夠了吧？”陳默站在樓頂，看著鋪得滿滿的太陽能板問。
“夠了。”魯迪拍了拍板子，“這些板子夠給電腦、教學機、心電圖機供電，晚上還能給廣場的路燈充電，噴泉也能天天噴。”
他沒說錯。當天下午就陰天了，可太陽能板還在慢慢充電，電子教學機沒關機，醫院的心電圖機也正常轉。晚上，路燈亮得比以前還亮，噴泉也噴了，孩子們圍著噴泉跑，笑聲比以前還響。
有次半夜突然停電了——不是太陽能板的問題，是保羅接的電線鬆了。魯迪穿著睡衣就跑出去，跟著保羅爬電線杆修電線，凍得打哆嗦，手裡還拿著手電筒照。
“執行長，您回去睡吧，我來就行。”保羅說。
“不行。”魯迪說，“明天孩子還要用教學機，醫院也不能沒電。”
修到後半夜，電線接好了，路燈“唰”地亮了。魯迪從電線杆上爬下來，腳一軟，差點摔了，保羅趕緊扶住他。
“沒事。”魯迪擺擺手，笑著說，“就是有點累。”
他抬頭看了看天，星星很亮。突然想起陳默嘲笑他“少白頭”，摸了摸頭發，白頭發又多了幾根，像摻了把沙子。
第二天，陳默看到他眼裡的紅血絲，遞給他一碗熱粥：“彆太拚了。金沙會離了你，也垮不了。”
“不一樣。”魯迪喝著粥，說，“我要是不拚，電子教學機就用不了，孩子們就看不了圖片；醫院就沒電，孕婦生孩子就沒人敢接；噴泉也不噴了，大家就笑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看著窗外的太陽能板，眼睛亮了：“會長，等我把官網建起來，把鐵礦賣出去，咱們就買新的太陽能板，更大的，能供整個金沙社區用電。到時候不用再怕停電，晚上也能開電腦，讓大家跟遠處的人說話。”
陳默沒說話，隻是看著他。這孩子確實不擇手段，搶物資、設埋伏、算計人，樣樣都乾；可他也確實兢兢業業，建大樓、弄電腦、修電線，樣樣都親力親為。
就像這太陽能板，吸收著陽光，發出電，照亮了廣場和教室，也照亮了他眼裡的野心——隻是不知道，這野心最終會把金沙會帶向光明，還是拖進更深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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