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15日的沙西市作坊,一輛渾身鏽跡的二手公交車被拖進來,窗戶破了一半,車身還掉了塊漆,熱列茨圍著它轉了三圈,皺著眉:“保羅先生,這就是你說的‘能改火車’的公交車?我看像塊破鐵盒,開都開不動!”
保羅沒理他,打開公交車的發動機蓋,裡麵全是灰,他用扳手敲了敲發動機:“發動機沒壞,就是缺零件;車身結實,改改就能用。先把輪子換了,公交車輪子太小,得換火車的鐵輪子,再加固車身,防止跑起來散架。”
熱列茨蹲在旁邊,看著工人拆輪子,突然有了主意:“保羅先生,咱們給火車裝個大號喇叭吧!跟金沙薩的正規火車一樣,一按‘嘀嘀’響,幾百米外都聽得清,百姓一聽就知道火車來了!”
保羅想了想,覺得可行:“行,裝個喇叭,再刷層漆,藍色的,跟咱們的集裝箱房子一樣,好看。”
結果裝喇叭時,熱列茨非要自己動手,把喇叭線接錯了,接到了作坊的保險絲上,一按開關,喇叭沒響,反而短路把作坊的燈弄滅了,還嚇飛了房梁上的一群麻雀。保羅黑著臉,重新接線:“你這動手能力,還不如作坊的學徒!這幾天你是怎麼了?想把火車改成拖拉機?”
“我這不是第一次裝嘛……”熱列茨小聲嘀咕,手裡還攥著沒接對的電線。
裝火車輪子時,又出了烏龍。熱列茨指揮工人把輪子裝在公交車的舊軸上,結果軸太細,輪子一裝就歪了,工人試著推了推,車身往一邊斜,差點翻了。
“你看!我就說軸不行,火車輪子重,小軸承撐不住!”保羅氣得拍桌子,“得換火車的粗軸,你偏說‘能省就省’,現在好了,得重新買輪子,耽誤兩天工期!”
這個時候,石頭提著零件和沙棗糕來了,趕緊勸和:“彆吵了!娜姆阿姨做了沙棗糕,先吃點墊墊,有話好好說。”
熱列茨一看沙棗糕,瞬間忘了吵架,抓過一塊就往嘴裡塞,結果吃得太急,噎得直咳嗽。保羅遞給他一杯水,沒好氣地說:“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彆噎死在火車旁邊,還得給你辦葬禮。”
接下來的半個月,兩人總算不吵了,一起盯著改造。熱列茨負責遞工具、刷漆,保羅負責裝發動機、校輪子。有次刷漆,熱列茨把藍色漆濺到保羅的白襯衫上,保羅追著他跑,兩人繞著火車轉了三圈,工人都笑著喊“彆把火車撞壞了”。
8月底,火車終於改好了——藍色車身,刷著“金沙號”的字樣,車頭裝著大喇叭,車廂裡焊了木凳,能坐二十個人,還能拉兩噸麥子。一共四節車廂。熱列茨跳上車,按了按喇叭,“嘀——”的一聲,響亮又好聽,他高興得喊:“保羅先生,咱們成功了!比金沙薩的公交車還好看!”
保羅也笑了,拍了拍車身:“還行,沒散架,明天試試跑一圈。”
9月1日的清晨,鐵軌上灑滿陽光,“金沙號”火車頭帶著四節車廂兩節客運、兩節貨運),停在沙西站的站台前。熱列茨穿著新工裝,戴著保羅給的舊帽子,非要當“第一任司機”。
“我來開!我來開!”熱列茨搶著坐進駕駛室,保羅無奈,隻能坐在旁邊指導,“先踩離合,再掛擋,慢慢加油,彆猛踩!你看看咱的火車,汽車駕照都能開。”
熱列茨緊張得手心冒汗,踩離合的腳都在抖,好不容易掛上空擋,一加油,火車“突突突”響起來,卻沒動。他慌了:“咋不動?是不是壞了?”
“掛錯擋了!掛空擋了!”保羅扶額,“掛一檔,輕踩油門!”
熱列茨趕緊換擋,火車終於慢慢往前挪,速度越來越快,他高興得喊:“動了!動了!比汽車快!”
結果沒注意前麵的道岔,火車差點超速越軌,保羅趕緊喊:“踩刹車!踩刹車!”
熱列茨手忙腳亂踩刹車,火車“吱呀”一聲停下,離道岔邊緣隻有半米。兩人都嚇出一身汗,熱列茨癱在座位上:“嚇死我了,差點把火車開溝裡。”
保羅沒好氣:“讓你慢點,你非要快,下次再這樣,不讓你開了。”
試跑的消息很快傳開,百姓們都來圍觀。有個老農民拉著兩袋麥子,想試試貨運車廂,熱列茨趕緊幫忙搬上去,笑著說:“大爺,您這麥子,火車一趟就能拉到陳默市,比您趕牛車快多了!”
老農民摸著車廂,笑得合不攏嘴:“好!好!以後種地有勁頭了,麥子不愁運不出去了!”
試跑很成功,從沙西站到陳默站,隻用了二十五分鐘,比汽車快了三倍。熱列茨跳下火車,對著百姓喊:“九月十五號正式通車!大家都來坐火車!客運,貨運都可以!便宜又快!”
百姓們歡呼起來,孩子們圍著火車跑,有的還爬上車廂,熱列茨趕緊拉下來:“彆爬!小心摔下來!通車那天讓你們坐個夠!”
9月15日的陳默站,彩旗飄揚,藍色的預製板車站前擠滿了百姓,比過年還熱鬨。索菲亞穿著深藍色西裝,石頭站在她身邊,手裡拿著通車儀式的流程表;保羅和熱列茨站在火車旁,等著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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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鄉親們!”熱列茨拿著喇叭,聲音有點抖,緊張得忘詞了,“今天……今天咱們……咱們……開會是為了。。。”
保羅在旁邊小聲提醒:“鐵軌,金沙號!通車!”
熱列茨趕緊接:“今天咱們通車!金沙會有火車了!以後從沙西到陳默市,半個小說就到!
百姓們都開心是笑了,索菲亞走上前,接過喇叭:“看來熱列茨總指揮太激動了。今天,金沙會的鐵路正式通車,雖然還沒修到沙東市,但咱們已經進入鐵路時代!感謝保羅、熱列茨,還有所有工人,也感謝大家的支持!”
剪彩時,熱列茨非要跟索菲亞一起剪,他高興的差點剪到索菲亞的手。百姓們笑著喊:“萬歲!”
剪完彩,百姓們都想坐第一趟火車,熱列茨站在車門邊維持秩序:“彆擠!排隊!老人小孩先上!”結果自己被擠得差點掉下去,保羅趕緊拉住他:“你這維持秩序的,先管好自己!”
索菲亞和石頭坐在第一節車廂,看著窗外的麥田和沙漠,石頭小聲說:“沒想到咱們真有火車了,以前隻在書裡見過。”
索菲亞笑著說:“你以前算預算時,還說‘火車是奢望’,現在不是實現了?”
石頭臉一紅,偷偷牽住她的手:“都是因為有你,還有大家一起努力。”
火車“嘀”的一聲喇叭響,慢慢開動,百姓們在車廂裡歡呼,有的探頭看窗外,有的互相拍照。熱列茨在車廂裡跑來跑去,給老人遞水,還跟小孩玩遊戲,結果沒注意火車顛了一下,摔了個屁股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熱列茨叔叔,你又摔了!”小孩指著他笑。
熱列茨爬起來,拍掉身上的沙:“這是火車在跟我玩!你們不懂!”
火車到達沙西站時,沙西市的百姓也來迎接,舉著“歡迎火車”的牌子,還送了保羅和熱列茨一束沙棗花。熱列茨接過花,高興得忘了屁股疼:“以後咱們還要把鐵路修到沙東市,讓全金沙會的人都能坐火車!”
保羅點頭:“等二期工程完工,咱們再改兩輛火車,拉更多的貨,讓金沙會的麥子、工藝品,通過鐵路運到外麵,賺更多的錢!”
索菲亞看著眼前的熱鬨,心裡滿是踏實。鐵路通了,百姓笑了,金沙會的日子,像這延伸的鐵軌,越來越長,越來越有希望。風從窗外吹進來,帶著麥香和沙棗的甜,車廂裡的笑聲、火車的“突突”聲,混在一起,成了金沙會鐵路時代最動聽的歌。
而熱列茨還在跟小孩吹牛:“下次我教你們開火車!比開汽車簡單!”
保羅在旁邊拆台:“你先學會不吹牛再說吧。”
車廂裡又是一陣大笑,陽光透過車窗,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滿是溫暖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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