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城外,想護住這麼多馬匹不讓屍鬼驚擾,又或是嘶鳴不吸引太多屍鬼。
在不能離開撫遠縣太遠的情況下,這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好在,留下的偏廂車,能給他們勉強充當防禦工事。
李義看了看騎卒中的李澤,和李望桉。
他瞬間明白了家主的深意。
兩人的年紀比李煜還小,做事莽撞,容易熱血上頭。
留下他們,是信任,同樣也是為了剔除隊伍裡不穩定的因素。
李義心頭一凜,抱拳沉聲道。
“家主放心,卑職以性命作保,必不辱使命!”
任何言語,此刻都顯得蒼白。
家主選擇了他,本身就是最大的認可。
“去,自己挑五個人。”
李義沒有絲毫猶豫,轉身就在屯卒中點出了五個人。
正是那第一批喝了河水的倒黴蛋。
這兩日,李義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落在他們的脖頸上,盤算著從哪個角度下手,才能一刀斃命,最是乾脆利落。
沙嶺堡的軍戶之中,沒人比這五個“將死之人”,更讓他“熟悉”了。
李煜目光微動,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算是給有功者的嘉獎。
儘管這五個不知道該說是倒黴還是幸運的家夥,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立了什麼“功勞”。
......
進城不是個容易的事兒。
護城溝攔住了城頭上的屍鬼,也同樣攔住了他們進城的捷徑。
李煜隻得派人折返回去,砍來粗壯的樹木,用馬匹拖拽至護城溝邊,截成丈許長的木樁。
然後,是打樁。
底下,是密密麻麻的削尖的木樁和細竹。
掉下去,就是一個透心涼。
更有幾頭沒什麼腦子的屍鬼,還在那片死亡陷阱裡掙紮不休,發出嗬嗬的嘶吼。
不過,即便樁子打了進去。
卻也不可能讓眾人依次踩著‘梅花樁’過去。
李煜乾脆指著其中一架偏廂車道。
“去,把後麵的立盾都取過來,待會兒當橋板鋪上。”
“喏——”
木樁被砸入泥土,兩兩一組。
屯卒們就那麼一點點打樁搭板,往護城溝的另一頭搭過去。
李煜望著溝底,冷聲下令。
“且慢,先把下麵的東西捅死,再安穩打樁。”
它們終究是隱患,草草打下的橋樁,恐怕是經不起它們禍害。
不等甲士應聲。
“不勞各位費力,我們願為代勞!”
一旁搬木頭的幾個屯卒,反倒是積極的換上長槍,就在護城溝邊上嘗試往下麵紮。
等到彆人鋪上第一塊橋板,他們也會立馬湊上去繼續清理,好似不怎麼懼怕摔落的風險。
“放著我來!”
“夠不著它的腦袋,那就搬幾塊石頭來砸死它!”
就算是長槍紮不到的,他們也會就近搬來石頭,把下頭的屍鬼砸的頭破血流。
舉止,不免略顯殷勤了些。
不過隻看其他屯卒羨慕的目光就知道,這幾個屯卒正是那一並留守城外的五個‘幸運兒’。
不用進城,他們豈能不在上官麵前積極表現嗎?
他們五個,現在滿心滿腦,都是生怕李煜會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