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煜再見到他們四人的時候......
李鬆四人已經設法引開了屍鬼,打開了南坊西門的門栓。
四人正魚貫而出。
眼下這四人,衣袍雖難免褶皺沾灰,卻是血漬甚少,像是沒怎麼曆經苦戰。
隻不過李煜分明還看見後麵還有個人影?
嗯?!
進了四個,出來五個?
李鬆,李川,李望棟,張芻。
李煜又點一遍,分明沒缺丁少口。
不對,是出來四個,但是還有一個又回去了。
於是,他指著坊內正走回窄巷的莫名身影問道,“那人是誰?”
麵對李煜的詢問,領頭的李鬆抱拳答道。
“回稟大人,那人自稱王二,南坊軍戶。”
李煜側頭,用眼神詢問身旁的張承誌。
張承誌無聲地搖了搖頭,表示此人並不在他麾下的百戶之內。
“坊內情形如何?”
“我觀你等,似是未曾與屍鬼搏殺?”
李煜好奇得緊。
“如何繞開的?”
他一連數問。
李鬆聞言,臉上露出一抹複雜至極的神色,既有後怕,又有震撼,最終化為一聲苦笑。
“我等坊內境遇......甚為奇迥。”
李鬆想了想,隻能指著王二離去的巷口,給出這麼個回答。
“我等翻牆入戶時,巧入此人家宅......”
“其人木訥不語,卻尤憎屍鬼,碎屍、懸首、設陷、狩獵……無所不用其極。”
“卑職發問,其人言......”
“為祭奠血親亡魂。”
李煜眼簾微垂,不置可否。
這時,李鬆揖禮,帶著歉意道,“大人,卑職擅作主張。用一麵盾牌,一把佩刀,一杆短槍,還有一柄四棱錘......換其人襄助。”
李煜這才發現,眼下四人竟是沒了初時全副武裝的麵貌。
挨個兒看去。
李鬆腰間空空如也,慣用的雁翎刀沒了。
李川沒了手中短槍,換了腰刀。
李望棟最慘,因為和李鬆相熟,最後把他的盾牌和四棱錘都許給了那人。
現在他隻拿著手中單刀護身。
張芻的八棱錘還在,那是因為李鬆知道此物是借的,沒敢私自送人。
李煜皺眉,“何故如此施恩?”
“難道......其人真如此重要?”
李煜怎麼想,也不覺得李鬆是個樂於助人的老好人。
李鬆卻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迎上李煜的審視,一字一頓。
“事後證明,確如大人所言!他值!”
甚至於,在李鬆眼中,王二是未來撫遠縣恢複清寧,不可或缺的一環。
“相遇之後,此人開口想討要兵刃......”
......
實際上,當時的王二,對突然造訪他家宅的李鬆四人不感興趣。
對屍鬼,他殺之後快。
對活人,他又全然是無所謂的漠視態度。
之所以他從屋中出來,也是為了查看動靜情況。
順便防止有人來他家中搗亂......弄壞他的樹,還有那不起眼的墳包。
瞧見李鬆等人手中明晃晃的兵刃,王二心中,竟是難得起了念想。
‘若是有這些,下手的時候也就省力多了。’
懷著如此心思,他開口道。
“我想......要......兵刃......開價?”
雖然王二此刻口齒仍是略有不清,但四人也還不至於聽不懂他的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此人不好招惹,或許還有同夥?
入坊一行,屬實不宜多生事端。
李鬆也不焦躁,而是舉起腰間佩刀,耐心支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