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隻想借著傳令的好差事,離得遠遠的!
這帳內同僚死的太過詭異,必有邪祟作怪啊!
......
與此同時。
“今夜並非襲營!”
“所有人,不許出帳!”
“各自披甲!但仍不得持兵!”
早有準備的主將親衛,三五成組,四處喝聲警告安撫各部兵馬。
營內各處驚醒之兵,隻得摸黑胡亂披了甲,枯守各自所在,不敢絲毫異動。
比起那些被早早捆縛的潰卒,此刻隻要一次炸營,更能要了這支東路軍的命。
......
孫邵良當夜,是被人從床榻上直接叫醒的。
“大人!大事不好,他們果真泣血而亡!”
“劉帥所書,應驗了啊!”
“那些潰卒營帳,此刻慌亂不止,請大人示下!”
好不容易才在煎熬中入睡的孫邵良,滿眼血絲地起身。
他一邊在親衛幫助下著甲,一邊冷聲問道。
“除此之外,可有生亂?”
低伏之人答道。
“回總兵大人,諸位校尉及屯將大人,已經嚴令彈壓。”
“不許任何人出帳!”
“營內暫無其他異況!”
孫邵良簡短沉思,遂長歎。
“封死那幾處營帳,禁絕任何人進出!”
“守到明日天亮,方可入內查驗!”
停了一瞬,孫邵良沉重補充道。
“告訴將士們,這幾處營帳正在鬨疫!”
“禁絕進出,若有人出,斬首!殺無赦!”
一道謹慎之言,幾近斷了帳內殘兵生路。
縱使人與屍儘數被縛。
可人,又如何能與即將蘇醒的屍比拚耐力?
好在屍化時間不一,初時人多屍少,遂尚有生機。
......
同樣被關在一處帳內的蔡福安,沒有因為官職,而得到什麼特殊照顧。
他也被人綁了,和他的親兵,還有同行的潰兵,一道分散關在了各處。
當他親眼看到一個好不容易爬到帳門口的袍澤,被外麵的人一刀梟首後,最後一絲僥幸也破滅了。
“我是校尉蔡福安,外麵的兄弟,報個名姓!”
蔡福安就隻能套弄一絲人情關係,來求個生路。
“蔡大人,卑職乃屯將李池。”
“這是總兵大人的意思,還望蔡大人海涵。”
“隻要熬到白日,大人困苦自解!”
外麵的人,也果真回了話,聲音裡透著無奈。
都是同伍的熟人,被此次東征征召之前,他們的隸屬甚至是在同一駐地,亦或相距不遠。
蔡福安鬆了口氣,趕忙乞求道。
“李兄,既是軍令,為兄也不難為與你。”
“隻求討一刀兵護身,求條生路!”
李池默言不答。
許久,久到蔡福安以為自己已被放棄,準備等死時。
帳外,終於再次傳來李池的聲音。
“蔡校尉,某去總兵大人麵前力陳。”
“每帳十人,我等皆投刀兵兩把。”
“今夜是生是死,全靠你自己把握了!”
沒人提及鬆綁一事。
事實上,誰又能保證,這些潰兵沒有全數染疫?
現在是人,白日之後,就說不準了。
若非顧念軍心,孫邵良甚至起過焚火燒帳的私心。
如此,才是最為萬全。